这是最痛苦的,他很疼,却不能喊出来,否则有他的好看。说不定,那个抽风的家伙什么时候会出现在他身后。
李冬阳忍着身上的痛,忍着精神上的折磨,蜷缩在沙发上,盖着件衣服入睡。偶尔,他的房间里会传来笑声,偶尔会传来东西被打碎的声音。
李冬阳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他的磨砂杯?
不知过了多久,月明星稀,他的卧室没了声音,想必她是累了吧!她也疯够了,该休息了吧!
李冬阳也该休息了!
李冬阳迷迷糊糊地睡着,做了个梦,他梦见了萧静姝。
萧静姝像纸人一样站在他面前,说着什么,他听不清,然后他看见了陈玉竹,出现在萧静姝身后,满面狰狞。突然,陈玉竹掐住她的脖子,萧静姝努力挣扎着。李冬阳冲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萧静姝的脖子被扭断……
李冬阳怒喝:“你干什么?”
陈玉竹双眼含泪:“你说过爱我的,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
“你是鬼,我是人,我们怎么可能相爱?”
陈玉竹爱极生恨,苍白的手掐住他的脖子,一言不发,双手愈发用力。李冬阳呼吸困难,眼前发黑,眼瞅着窒息而死,一下子醒了!
李冬阳叹了口气,感觉脖子很凉,他下意识摸了下,一下摸到了一只冰冷的手。
李冬阳一翻身,滚下沙发,只见陈玉竹站在沙发边上,对着他嫣然微笑。
李冬阳拍拍胸口,摇摇头,说:“大晚上的,你不睡觉,干吗出来吓唬我?”
“我睡不着。”
李冬阳说:“睡不着你可以唱歌啊!”
“半夜唱歌,我有病啊!”陈玉竹凑到他身边,摇着他的胳膊,“要不,咱们出去看电影,好不好?”
李冬阳浑身一激灵:“可拉倒吧!在家里你折磨我可以,出去的话你要是折磨别人怎么办?”
“我保证乖乖的!好不好吗?”
李冬阳被她缠得十分无奈,好吧!去看电影!李冬阳带上金银细软,穿好衣服。
陈玉竹高兴地蹦蹦跳跳,身穿的白色吊带衫,忽闪忽闪的。忽然她一本正经地说:“你脸色好像很难看的样子?怎么了,工作不顺心吗?”
刚才与现在,她判若两人。
李冬阳试探着问:“刚才的是小竹子吧!这会儿应该是华姐吧?冒昧问一句,刘玉阳在吗?”
“当然在。我就是。刚才是我不对,对不起。”
李冬阳摆摆手:“不必了,不必!”
对于她的道歉,李冬阳着实承受不起。
李冬阳拿了把伞,说:“出去看电影可以,但你们要保证不许胡闹,还有……反正别胡闹就行了!在家里怎么闹都没事,出去那可不一样。”
“知道了!走吧!蘑菇头!”
蘑菇头?李冬阳一愣,他不明白她在叫谁?
陈玉竹笑着说::“看什么呢!说你呢!这是本尊查遍字典,自认为这个绰号最适合你了。看你那头像,好像蘑菇云……哈哈……”
李冬阳叹口气,撑开伞,往外走。
“等等我!”
陈玉竹跟上来,附在伞里。
李冬阳心里很矛盾,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做刚才那个梦。陈玉竹与萧静姝也不认识,她为何要对萧静姝下手?都说梦是预示,不知这个梦预示着什么。
李冬阳打着伞,走出别墅。
夜色已深,路灯寂寥,天上繁星闪闪。
李冬阳感觉怪怪的,黑夜里打着伞,好别扭。没办法,他要把伞关上,陈玉竹不同意,她说闷,还热!
李冬阳拦了辆出租车,赶往市区的万达影院。
出租车司机很奇怪地问:“先生,大晚上你打个伞干什么?又没下雨。”
李冬阳不知怎么作答,他的行为的确反常。他看了看后座放着打开的伞,想起陈玉竹折磨他的情形,没好气地对出租车司机说:“我有病!”
“看出来了!”司机师傅呵呵笑道,“跟你说啊!我听我奶奶说晚上打伞,又没下雨,只有一种情况。”
“什么情况?”
“伞里有鬼。”
李冬阳眼睛一亮:“你还真说中了,伞里真有鬼啊!”
司机师傅并未被吓倒,反而哈哈大笑起来,说:“先生,你真会开玩笑。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有鬼怎能不被发现。我经常跑夜路,如果真有的话,我怎么没见到?”
李冬阳说:“那是因为以前你没碰到我。你要不要看看?”
“别开玩笑了!”
李冬阳对着后座敞开的伞,说:“出来呀,司机师傅要看看你,出来呀……”
“好了好了!先生,对不起,是我不对,刚才我不应该跟你开玩笑。”
“开玩笑?”李冬阳严肃地说,“这事还有开玩笑的?”
“所以我错了,给您赔不是了!”
李冬阳低沉声音说:“我可没跟你开玩笑。真的有。”
“那刚才你召唤时,为什么没出来?”
“我也纳闷呢?怎么没动静了?”
司机师傅呵呵笑着,突然,他猛踩刹车,李冬阳“砰”地撞倒风挡玻璃上。
“你干吗?”
“撞到人了!”
“别慌,我是医生。”
两人下了车,找了一圈,没有人。
司机师傅挠挠头,喃喃地说:“刚才我明明看到人了。”
李冬阳没吱声,暗自一笑。
两人上了车,车开了司机师傅还在纳闷中,喃喃地说:“明明看到了……”
李冬阳说:“真的吗?长什么样?”
司机师傅盯着前面,刚要说,李冬阳接过话茬儿,说:“是不是女人,长得很漂亮,短发,穿着白色吊带,肩头有刺青?”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司机师傅转头一看,他大叫一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居然是个女乘客,她长得很漂亮,短发,穿着白色吊带,肩头有刺青……
司机师傅大叫一声,踩了紧急刹车,推开车门,连滚带爬地跑远:“有鬼啊……”他一边跑一边回头望,那辆出租车停了半晌,并未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向他追去,把他轧死,反而开动,向着车头的方向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