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时候了还想着赛车,这人果然不正经。
“你等会要是害怕,就待在车里别出来。”沈落倾专心开车,目不转睛盯着前方蜿蜒曲折的山路,速度逐渐加快。
她眉心微蹙,“要到了。”
山野寂静,唯月色清浅。
两辆车几乎同时停下,几个手持棍棒的男人一拥而下,将沈落倾和萧亓昊围在其中。
“好大的阵势,你这是惹到谁了啊?”萧亓昊身姿高挑,笑眯眯地说。
沈落倾白了他一眼,“我仇人能从百草园排到三味书屋。”
包括原本世界里她结仇的那些妖魔鬼怪......算起来,真挺多的。
这场斗殴来得快,去得也快。
萧亓昊比沈落倾想的还能打,拳拳到肉,招式格外专业,没过一会儿就将他们揍得鼻青脸肿。
她也算明白了秦怀执让这人过来的缘由,保不准萧亓昊就是他的保镖。
秦怀执预判了指使者的预判,明明一副置身事外的淡然模样,却是背后的执棋者。
那些人原本没想下死手,只是按照要求警告一下沈落倾,不料遇见了萧亓昊。
可萧亓昊喝了酒,以一敌五已是极限,而树后闪过一丝寒光,潜伏在旁的人攥着把匕首慢慢靠近他的身后。
“去死!”
苍茫黑夜间,寒光如流星般刺下。
匕首猛地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握住,但很快那只手便不复白皙,猩红血色顺着指缝流出,一片触目惊心。
黑发被风吹起,沈落倾那双掩于发间的眼深邃如渊,一道白光流转眸底,倏地射入持刀者的眉心。
他喷出口血,心脉寸断,七窍流血,并没有当场毙命,而是趴在地上拼命挣扎,表情极其狰狞可怖。
那帮人没想到沈落倾下手如此狠辣果断,直接被她踹倒一片,抱着脑袋躺在地上哀嚎,刀棍散落,一地狼藉。
萧亓昊揪着其中一人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露出脸,眼神狠厉似刃:“谁指使的?”
男人面露惊恐,身体止不住发抖,“没有谁……我们都是沈落倾黑粉,看她不顺眼,想给她点教训。”
“呵,你们怎么知道她的位置?说,谁提供的?”
那人不敢说话了。
萧亓昊一把抓住男人的胳膊,一脚踹在他腿上,那人吃痛跪地,面对沈落倾。
“是……是一位大老板指使的!她只说事成之后给我们很多钱!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
“好好在监狱里享受你最后的时光。”
月光和着夜色为沈落倾笼了轻纱,一身冰寒,声音冷然。
几分钟后,警察将这次施暴的所有参与者押上了车。
沈落倾和萧亓昊也不例外。
萧亓昊嘴角含笑,“我居然也有被别人救的一天。”
他揉揉太阳穴,“一定是我喝酒喝太猛,现在还在做梦。”
沈落倾坐得很随意,一点也不紧张。
随行的医护人员帮她包扎手掌后,她就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
萧亓昊意味深长地凝视她的脸,眼中多了几分真情实感。
他给秦怀执发了一条消息。
“我输了。”
他抬眸,瞥见上面的聊天记录。
“秦怀执,打个赌呗,她要是不对男模上下其手,就算我输。不过这是完全不可能的~”
“按照我常年跟人打交道的经验,no one会拒绝美色~”
秦怀执只回了四个字。
“她不是人。”
萧亓昊将手机扔在一边,烦躁地抓抓头发,偏过脑袋不去看沈落倾的脸,脑中全是她掌心深可见骨的伤痕。
挥之不去的画面……
他在心里冷笑一声。
在警局录完口供,忙完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沈落倾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才打开手机看未读的消息。
【双子心:好好休息,我会处理这件事。】
【你的记昊:到家了吗??今天好刺激,跟着你果然没好事发生!】
【媛来是你:别多想,热度不会持续太久,造谣者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她披了条毛毯,靠在床边玩手机。
前几天避开莫予柔偷摸送给秦怀执的血菩提,不出意外应该可以驱邪避灾。
血菩提是极阴之物,而秦怀执的招鬼体质也属极阴。
按照数学负负得正的规律,或许真能震慑那些阴气远不及两者相近的小鬼们。
不过也容易招惹来喜阴的东西......
手机震动一瞬,一条短信提示弹了出来。
“倾倾,我好担心你,以后你不要出门了,外面全是想要伤害你的坏人,只有我是真心想要保护你的。”
在今晚那些人暴露身份前,沈落倾一直以为他们其中就有那个这些天一直骚扰自己的人。
说实话,她今天也是想要引出这个人,才冒了次险。
没想到这人依旧隐于暗处,甚至还让萧亓昊放松了警惕。
好心机。
沈落倾懒得深究,摁灭屏幕,倒头就睡。
……
第二天一早,沈落倾带上墨镜出门办事,意外碰上一位不速之客。
秦修淮斜靠在她家门口,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见她走出门,抬手将墨镜摘下:“沈落倾,好久不见,你就这么落魄了?”
沈落倾却将身一扭,反从他腋下走掉了。
“?”
“怎么,”秦修淮横跨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垂眸看着她,声音带着几分戏谑:“成了落水狗就装作不认识我了?”
沈落倾脚步微顿,隔着墨镜看他,唇角微勾:“秦修淮,希望你能一直笑得出来。”
“你现在这么狼狈,”秦修淮微微俯身,面色有些阴沉:“不如跟着我,我可以帮你。”
“是么?”沈落倾笑着说:“秦二少现在跪下求我,我以后就考虑帮帮你。”
他冷笑一声,全然没将这句放在心上。
“沈落倾,你这张嘴的本事倒是长进了不少。”
“我来,是想看看你这只丧家之犬的惨状。”
“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我倒想看看你这次会怎么办呢?”
秦修淮很享受沈落倾作为下位者时对他的追求和崇拜,不管是身份地位,亦或者他优越的外貌条件,都是数一数二的完美。
他认为,沈落倾之所以对自己表现出失去兴趣的样子,是因为她已经今非昔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