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直忙到大半夜才熄灯休息。
秦怀执惬意地躺在床上,接过私人医生阮黎递来的忘灾牛奶,得意地哼起小曲。
阮黎坐在床边,看着手里的化验单,眉头简直快要皱到一起了。
“活爹,你是不是闲得慌,奔三的人了还来参加什么相亲综艺?”
秦怀执云淡风轻地扫了他一眼,拨弄着手里的吸管,“你懂什么,男大三,抱金砖。”
沈落倾刚好比他小三岁。
这个逻辑简直完美。
阮黎:“……”
阮黎懵根,阮黎无语,阮黎敢怒不敢言。
秦怀执手腕上的手链一晃而过,阮黎疑惑地挑了挑眉,这不是小女生的物件吗?他一脸八卦:“你还真相中了?”
“嗯,相中了。”秦怀执轻描淡写地瞟了一眼心心手链,掩下眸底翻涌的复杂情绪。
“看在你最近病情稳定的份上,我就不念叨你了,陆先去拿药了,等会回来,你自己多休息。”
阮黎轻叹口气,知道劝不了这犟爹,只是捏捏眉心,将化验单放进公文包里。
明明有条件可以通过换心手术摆脱心脏病,秦怀执就是死活不愿意。
说什么这是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件东西。
阮黎叹息,没十年脑血栓都做不出这种拿命想念亲人的作死行为。
没办法,他一个打工人,只能尽力帮助秦怀执缓解。
不过也挺奇怪的,这几天他心脏怎么这么听话?居然没有发病。
难道他背着自己找了个更厉害的医生?!
阮黎落泪,阮黎心碎。
阮黎贴心地给秦怀执开了一盒忘灾牛奶,又插好吸管,他吸吸鼻子,抬头45°望天,慢慢走出秦怀执的房间。
此刻他的心里,脑海里,全都回荡着一句话。
“臣退了,这一退,就是一辈子。”
对,就是这句。
不对,怎么放出来了??!
阮黎愕然回头,与边刷视频边走过来的沈落倾四目相视。
看清她面容后,阮黎呆滞两秒,而后诈尸般突然弹起扑了过去。
“小姐!!”
他单膝下跪,双手成拳。
“两年之期已到,恭迎小姐回城!!”
沈落倾虎躯一震,凝眉打量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神经病。
想起来了,阮黎是沈留辞的朋友,被他特意介绍给秦怀执治病……
所以,阮黎以前也认识沈落倾。
原书介绍得太少,她索性掐指一算,紧锁的眉舒展一瞬,又皱了起来。
好消息:阮黎是好人。
坏消息:阮黎有中二病,喜欢跟着宠妹狂魔沈留辞拍沈落倾的马屁,尤其爱玩皇帝类扮演游戏。
靠。
俩二臂。
沈落倾右手虚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一声,沉声道:“小阮子,在外不要暴露朕的身份,懂?”
阮黎会心一笑,立刻换上谄媚的表情,压低声音:“奴才明白。”
“嗯,朕先去探望怀贵人,你退下吧。”
沈落倾嘴角扬起一抹邪笑,霸气挥袖,朝前走去,留给阮黎一个潇洒的背影。
阮黎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感叹:“这么久不见,小姐越发漂亮了,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沈总。”
……
沈落倾直接推门而入,与正在喝忘灾牛奶的秦怀执对上目光。
秦怀执轻哼一声,不慌不忙将牛奶放在一旁,冷语相讥:
“现儿个知道来关心我了?沈小姐真是日理万机啊。”
“再忙也得问候老板啊。”
沈落倾摆摆手,示意不必多言,拉了个板凳坐在床边。
「要不是为了完成那狗屁任务,我才不想看到秦修淮。」
听到沈落倾的心声,得知她并非自愿,秦怀执勾唇一笑,心里莫名舒服多了。
「不过这秦怀执怎么这么娇弱,一天连晕两次,是不是不行啊?」
秦怀执脸色一沉,眸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暗芒。
发觉他表情阴沉,浑身散发出冷冽的气息,沈落倾脸上的笑容也跟着凝固。
「这哥们学京剧变脸的啊,一秒换八百个表情。」
“沈落倾,我正好有件事要和你说。”
秦怀执整理了一下身前的毯子,顺便撩起耳边的碎发,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冷峻的面容在橘黄的灯光稍有缓和。
“您说吧。”沈落倾拆开从宋宸那抢来的棒棒糖,含在嘴里。
“我把你从原公司挖过来签到怀氏集团名下,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艺人了。”
“你也可以理解为,我是你的金主。”
沈落倾:“……?”
她咬着棒棒糖,含糊不清地说:“老板就老板,什么玩意金主,整得跟包养我似的。”
秦怀执双手相扣,一脸淡然,眼里带着笑意,“也不是不可以。”
「我靠?怎么有种不祥的预感……」
沈落倾警觉抬头,侧身准备开溜:“咳,老板,我房间死人了我回去看看——”
看着沈落倾落荒而逃的背影,秦怀执脸上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
《心动不止》综艺录制第六天。
不死心的王导将后面四天的活动地址设在了一个小乡村里。
换言之,在城里锦衣玉食的各位少爷小姐们……下乡了。
青泥村沿藏河而居,周围群山环绕,颇有种避世隐居的风味。
当地村长原本反对节目组到此处开展活动,但拗不过村里追星的年轻人和一些有着开放先进思想的青年,便同意了这个决定。
要是能借这个机会让村子出名,推动村子经济发展,也是件好事。
颠簸几个小时,众人终于下了车。
沈落倾深呼吸几下,感觉四肢轻飘飘的,要飞升了一样,她站在群山深处,这里空气很清新,沁人心脾,很是舒爽。
近秋的天气,还是有些冷的,尤其深山,刮来的风都冷冽刺骨,透着冰凉的寒意。
厚重的湿气扯着雾气下坠,将眼前的一片白色凝为实体。
一缕青烟上扬,她淡然垂眸,寻迹望去,群山中的小镇逐渐清晰,如一颗灰绿色的宝石,镶嵌其中,藏河似一条柔软的丝带,水波粼粼。
镇子不算大,也就几十户人家,加起来两百多人,镇民生活得很是简朴,砖房林立,一条街上随处可见晾晒的草药和素衣。
“姐姐,这里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