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沁没想到他会忽然这么说,稍稍怔愣了几秒后,看着宇文耀,脸上闪现出来了几分笑意。
“多谢王爷。”
她弓着身子,笑得极为真诚。
宇文耀摆了摆手,眼中仍是漫不经心。
赵玉沁虽然心思也歹毒,可她作为王妃,不好同她闹太僵。
宇文耀也同样心知肚明,她是因何生妒。
“无事的话王妃就先行回去吧。”
虽然宇文耀解除了她的禁闭,可他却无论如何,都不愿与她过多待在一起。
她沉吟一瞬,因为宇文耀的话,面上带了几分牵强。
她的确没有其他准备而来,只好讪讪离去。
不过解除了禁闭便是好事。
“恭喜小主,这些日子也终于算是苦尽甘来了,只要禁闭解除了,那就是天大的好事!说明你和王爷之间,无论有什么隔阂,也会消除的。”
赵嬷嬷喜好说吉祥话,赵玉沁也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未过多说些什么。
她微微一笑,便缓声对身旁的赵嬷嬷道:“裴氏最近怎么没来?我就知道她是个翅膀硬了的东西,以为自己能做主了,便是不会再理会我了。”
赵玉沁一想到裴樱,便没来由的生气。
赵嬷嬷听到裴樱的名字,也当即神色一变,略有慌乱。
“王妃还不知,裴氏已经被杀了。”
见赵玉沁疑惑,赵嬷嬷迅速补充:“不过这也是老奴才知道的消息,应当是王爷那边的人不曾告知我们,想等王妃你禁闭解除了再说。”
赵玉沁愣神一瞬,便想到了,宇文耀应是知晓她和裴樱的关系,所以才特意没有告诉她。
她懒得去思索真正的缘由,但却多了几分松泛。
“她死了也好,省得翅膀硬了不听话了,还要我自己费心动手。不过是一枚棋子,没什么好可惜的。”
赵玉沁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她又恢复到了和先前那样一样的平淡中。
“去寻陈氏。”
她来到陈婉君那儿,后者倒意外无比。
陈婉君见着了赵玉沁,更要拉长语调,说些夸大的话:“倒是许久不见王妃姐姐,也要恭喜姐姐,终于解除了禁闭。”
随后,陈婉君叹息了一声,又看着赵玉沁,满脸的虚情假意。
“我倒是觉得姐姐实在冤枉,分明都已经找了那裴氏做替罪羊,为何还会如此?况且此事与你实在无关。”
赵玉沁显然懒得在此事上纠结。
她没再多说些什么,只是垂眸。
陈婉君见状,却说起了最近发生的事。
“最近这些日子王爷春围,本就是一场闹剧,可他竟然没带王妃你,反而带了苏氏。这就是倒反天罡。”
她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看似在为赵玉沁打抱不平,实则却要煽风点火。
赵玉沁被提起此事,脸上挂不住,也对苏淮月的恨意愈发深了。
“苏氏如此显眼,怕是也难以活太长时间了。”
赵玉沁没明说,可这意思,便是要下毒手。
听到这番话,陈婉君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那王妃打算什么时候动手?又该怎么动手?我们已经栽在苏淮月这儿这么多次了,总不能再失败。”
陈婉君冷笑,想到苏淮月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实则不那么好动,便有一股郁结之气萦绕心中。
赵玉沁摇了摇头,打算将此事再拖延一段时间。
“暂时不急,妹妹你若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再同我说也不迟。反正妹妹你聪明,奇思妙想许多。”
赵玉沁莞尔一笑,话落后,便借口乏了,离开了陈婉君处。
后者看着赵玉沁离去的身影,陷入了深思,也愈发生气。
“她以为我当真不知她把我当成棋子?”
陈婉君淡淡地嗤笑着,想到方才赵玉沁明显的意图,便不免觉得她可恶。
然而宇文耀经过几日的调查,宇文耀依然一无所获。
所能查到的所有线索都有限,即便宇文耀有心想做些什么,可每每查到关键处,便会中断。
而这几日,他常常来陪着苏淮月用晚膳。
苏淮月按照规矩,对宇文耀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王爷这几日费尽心思地去调查,也算是煞费苦心,妾身特意备了雪梨汤,王爷尝尝。”
苏淮月将汤推到了宇文耀面前。
“本王的确是迫切想知道幕后主使之人是谁,但这实在太难。”
宇文耀叹息,目光在苏淮月的身上若有若无地扫了扫,“若是有人能知晓这背后之人是谁,那本王必然是对方想要什么,本王便给什么。”
苏淮月闻言,心下不由顿了顿,她略有心虚,不知是不是因为幻觉,总觉得宇文耀这番话意有所指。
可她绝不能成为第二个裴樱。
“王爷说笑了,这还是唯有自己调查才行,除非有一神探。”
苏淮月显然不接话。
宇文耀见套不出苏淮月的话,便一连几天,都用各式各样的话来试探她。
苏淮月却无论如何都不吃这一套。
无论宇文耀说些什么,她便都是刀枪不入。
翌日,宇文耀没再来寻苏淮月,而是留宿在陈婉君房中。
陈婉君面对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更是要想方设法地费力讨好宇文耀。
自从她孩子没了,重新复宠后,宇文耀便没有再来单独找过她。
待宇文耀一进门,陈婉君便敏锐地察觉到,他的情绪和往日里不大一样。
她故作贴心地看着眼前的宇文耀,待他坐下来后,便悄声开了口。
“王爷这些日子可是太忙?连一日都不曾来看过婉君。”
陈婉君故作娇嗔,语气娇俏可人。
宇文耀却没顾得那些,只是同陈婉君说出来了这些日子的苦恼。
后宅的这些人,聪明的并不多,陈婉君算一个。
后者听出来了宇文耀有意向她道出疑惑,便眼睛一转,开口道:“王爷若是迟迟找不出背后主使,那不如放出消息,就说‘当时的黑衣人有活着的,已经招供’,这样让他们自乱阵脚,如何?”
闻言,宇文耀陷入了细细深思。
“这一方法怕是不行,我们经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