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那日的种种，面对姜若雪的任何要求，叶青钰都无法拒绝。
他把姜若雪从地上扶起来。
“我大夏还没有到需要一个女人上阵冲锋的地步，身为太子，明日我自会亲自出城迎战。”
叶青钰心里清楚，大夏久不经战，早已疏于精兵养士，若没有魔剑的相助，这一战必败无疑。
夜幕降临，在常渊的陪同下叶青钰再次来到了铸剑洞。
洞内依旧火光四射，让人靠近不得。
只是天问剑剑身的锈迹似乎脱落了一些，露出银色的光泽来。
常渊围着铸剑炉走了几圈，兴冲冲地回到叶青钰身前。
“殿下，魔剑已经被唤醒了！”
叶青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
他不顾炙烤走上前去，端详着炉子里的剑。
“这怎么可能？难道已经有人来这里祭了剑？”
一时的喜悦过去，常渊也拧起了眉头想不通因何如此。
这时，炉中的天问剑光芒闪烁，发出慵懒的少年音。
“自是有人将我唤醒。”
“谁？是谁将你唤醒？”
天问笑了笑。
“尊贵的太子殿下，你宫里少了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吗？”
“是，青梧！？”
常渊震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青钰摆摆手，语气里是他自己都还未曾发觉的慌张与害怕。
“青梧？不不！不可能是青梧。怎么可能是青梧……”
“怎么不可能是她，昨日大概也是这个时辰，她就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位置上，纵身一跃落入这岩浆里。”
叶青钰的大脑一片空白，但眼前还是不自觉地出现了天问所描述的画面。
很快，他就发现那并不是他自己的想象而是天问所幻化出的真实画面。
颜青梧一身素衣赤着脚走进洞来，面对烧得赤红的铸剑炉，她没有一丝犹豫便站了上去。
随即，她身子后仰，完全消失在岩浆里。
转身的那一刻，叶青钰清晰地看见了她的脸。
是决绝的，没有留恋的。
就好像大雪那日，她在东宫门前离去时那样的决然。
只不过那日他一直都在那扇门后留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青梧为什么会来祭剑？难道她也知道了魔剑的事？”
常渊回忆着各处细节，还是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
“她是大夏百年来最有天赋的圣女，她得出预言的时候你们还在围着那个女人团团转呢。”
“可惜她的神力用错了地方，为天为地为民……甚至为你这个太子殿下，却不曾为过她自己。”
“而相应的，她能力越大，窥探的天机越多，她所受到的反噬也就越多，所以即使不来祭剑她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么重要的事，你这个做师父的难道一点都不清楚吗？”
面对天问的质问，常渊眼神闪烁，同为占卜测算的天师他当然知道反噬一事。
但颜青梧从未对他提及，也未曾在他面前表现出任何不适，他便抱了侥幸的心理。
毕竟她的生母便是如此。
看着哑口无言的两人，天问叹了口气。
“可怜她无论怎么选都没有活路。”
正因为身心皆已死，颜青梧才用牺牲自己来为整个大夏换一条生路。
无论如何，她都希望曾经那个心怀天下的少年还能拿得起这把保家卫国的剑。
炭火将叶青钰的双目染得赤红，他缓缓地拔出佩剑。
“闭嘴！我不相信！我不信青梧她真的已经不在了！她只是藏起来了而已！”
“你这把魔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