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遭遇刺杀,公主府上的护卫几乎全数夭折。
长公主府那边只剩下了一个老嬷嬷和几个年岁尚小的小丫鬟,一个两个身上都带了伤。
府上的管事老太监身子更是被碎成了好几段,拼都拼不起来。
谢妤薇去谢府的马车里瞧了瞧,晋宁长公主姿势极为不雅的趴在地上,谢舟昱依旧昏迷不醒。
只瞧了晋宁长公主片刻,谢妤薇眸子微微动了动,从袖中抽出棉布裹着的银针,在晋宁长公主头顶,身上的各处穴位上快速行了针。
“师妹,谢家主如何?”
谢妤薇摇了摇头,“还未醒,长公主许是受了惊晕了过去。”
宋南歆眉头扬了扬,“这等场面想来晋宁长公主是没遇见过。”
血流成河,半个时辰前还威风八面锣鼓喧天的长公主仪仗队,就成了如今这幅惨败的模样。
晋宁长公主又怎会见过。
只是如今队伍中谢家家主昏迷,长公主身子有碍,谢家大小姐又被吓晕了过去。
在场唯一的主事人,只剩下了年纪尚小的谢妤薇。
谢府管事犹豫不决的看了眼年幼的谢妤薇,“二小姐……你看这……”
谢妤薇瞧了眼拉着几个小丫鬟灰头土脸的守在谢婉嫣身边的老嬷嬷,“歇息一阵后,在这附近的竹林里,将这些忠心护主的护卫丫鬟们好生安葬,另外将此行伤亡的人数同公主府里的嬷嬷,一道登记造册,另外那些还有家属亲眷的都单独造册登记,他们的抚恤金按一年的月钱给,且将这些人好生记下来……”
“至于无家眷亲属的,待我们入京后,好生寻个庙,为他们点上一盏往生灯……”
“还有……此行所有的随行人员,这月发半年的月钱……”
谢府管事微微一愣,就连边上听着的宋家兄妹都瞪大了眼。
“二小姐……咱们目前带的贵重物什都没了个七七八八,这可是笔大开支……”
晋宁长公主同谢府所携带的贵重物什被劫了个七零八落,尤其是制冰用的硝石,是半点都未剩。
谢妤薇瞧了眼谢舟昱马车的方向,“按我说的做,若是有难处,这些银子从我私账上划亦可。”
“兰桃……你同管事一道去……”
“是!”
在谢府的这些日子,谢老夫人谢家大伯母明里暗里没少给谢妤薇塞银子。
谢大伯母为了子嗣无所不用其极,子嗣已成了执念,为了儿子更是不惜贴上几十年的私本。
是以,谢妤薇可不是身无分文的乡野之女。
“师妹……你这是……”
宋南歆钦佩于谢妤薇的临危不乱,却也震惊于谢妤薇的财大气粗。
“师姐,若没有他们,我,驸马,晋宁长公主,还有姐姐都不会有活着的机会……”
谢妤薇环视了眼萎靡不振的人群,“钱财于我们而言不过是身外物,可他们不一样…他们拼尽全力护主这是应得的……”
“妤薇妹妹说的是……”
宋南阳朝两人使了使眼色,心直口快道:“晋宁长公主前脚同妤薇妹妹换了马车,后脚便出了刺杀之事……”
“你们真觉得这是巧合?”
晋宁长公主的仪仗队虽没了个七七八八,可晋宁长公主人却是好好的,只因谢家家仆拼死护主。
继而身在谢家家主的马车里的晋宁长公主才躲过一劫,没有如谢婉嫣一般被祸及。
提及谢婉嫣,宋南阳眼底的憎恶之色更浓,“传闻谢家大小姐温婉贤淑,待人亲和……今日一见当真是……见面不如闻名!”
“南阳哥哥,生死之间,少有人会顾虑别人……”
尤其是谢婉嫣这种从小被捧至天上的皇家娇女,更是视人命如草芥,低贱的下人在她眼里能为她而死,倒是她之幸事。
晋宁长公主昏头昏脑的从马车上爬了起来,扶着疼痛不已的额头,一脸怒意的喊道,“来人……来……”
晋宁长公主满脸惊骇的瞪着双眼不停地摸着脖颈,撕心裂肺的张大了嘴。
哪怕脸上青筋暴起,耳边却没自己的半点声音。
“来人!来人!”
晋宁长公主手忙脚乱的推开马车门,好巧不巧的听见了宋南阳的讥讽之言。
“只怕前朝余孽刺杀谢驸马是假,有人不想谢驸马活是真!你家好姐姐方才面对杀手可是半点儿没犹豫的把你给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