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你父亲因着妹妹走失后,便对你多有娇惯,没曾想竟将你……将你……”
“殿下!”
身边嬷嬷的呼声把晋宁长公主从气头上拉了回来,“大小姐什么都没做…今日赏花宴大小姐做的很好……”
谢婉嫣到底是准太子妃,未来的一国之母……若是传出闺中毁妹妹清誉的事,日后她如何做上一国之母的位置。
“罢了……”
晋宁长公主想到昏迷不醒的驸马,捂着心口不愿去看谢婉嫣,“今日回你自己苑里为你父亲抄两遍佛经祈福,没抄完不许踏出苑门半步!”
“母亲……”
谢婉嫣心里千般不愿可再看晋宁长公主难看的脸色,也只能暂时忍了下来,“是…女儿省的了…”
一直到谢婉嫣走后,晋宁长公主紧绷着的姿态突然颓废下去,“如今驸马昏迷不醒,嫣儿又只知同那人争锋相对,偌大个公主府…本宫竟然无人可依…”
“公主…你还有奴婢,还有小世子……您可不能倒下啊……”
“世子…若婉嫣一出生便是男儿身,该多好……”
*
谢妤薇回了谢府先去给谢老夫人请了安,白日席面上的事谢老夫人过问了几句,谢妤薇也毕恭毕敬的回了几句。
全程没有提及今日落水之事,更没有向老夫人告状亦或者是诉苦。
一直到谢婉嫣请完安起身回了青竹轩,谢老夫人脸上和蔼可亲的笑意才淡了几分,手指有意无意的拨弄着茶盏,“小小年纪就有如此心性胸襟,昱儿怕是走眼了…”
边上站着的老管家闻言,笑了笑没接话。
“行了,都退下吧……既然她不觉着委屈,老身也不必去做那恶人……”
谢老夫人对谢婉嫣向来没好感,小小年纪心思重也就罢了,偏偏那点子心思全都浮于表面,一眼就能看穿,这样的人看得多了她都觉得眼睛脏。
“是……老夫人您歇着罢。”
赵管家也没曾想谢妤薇回府第一件事不是找谢老夫人诉苦,而是“请安”……
甚至全程都像是没事人一般,仿佛宴上的种种奚落折辱都没曾发生过一般。
谢妤薇回到青竹轩寝院的时候,两个太医刚给谢舟昱请完脉出来。
张太医打量了眼面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姑娘,出声问道:“二小姐似乎也懂医术?”
“回大人,妤薇不过是略微认得几株草药…并不通医理救人之术…”
“哦?我瞧着二小姐方才让婢女带过来的药草,还以为二小姐也通医理……”
谢妤薇笑着摇了摇头,“妤薇的养父养母都是山野里的猎户,出门打猎时经常受伤…山里没有大夫,是以只能在山里寻些药草自己医治,长年累月下来,妤薇耳濡目染了些许……”
“竟是如此。”
张太医闻言颇为感慨的摇了摇头,看着谢妤薇秀丽的眉眼突然道:“本官少时随师父四方游历略微会观几分面相,二小姐的面相乃命中富贵之相,想来今后定然贵不可言……”
谢妤薇闻声朝人微微福了福身,“谢大人吉言。”
“不敢不敢……”
两位太医退下去后,谢妤薇才进了寝室,看着床上眉头微蹙着的男人,藏在袖口里的手动了动,上前拉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在脸畔亲昵的蹭了蹭。
谢妤薇也不管谢舟昱能不能听见,是不是真的昏迷,总之事无巨细的将今日公主府内发生的一切全都讲给了谢舟昱听。
自然也没有略过她“失足”落水的事,说完这一切见榻上的男人剑眉微蹙,谢妤薇像是没看见似得拉着谢舟昱的手跪伏在软榻边上。
“妤薇真的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