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觉得可笑。
这是第二次了。
同样的套路，岑阿姨都是站在梁玥那边。
岑阿姨叹了口气，“还不和玥玥道歉？”
岑稚不能当着岑阿姨的面让梁玥把情书还给她，可道歉也绝对说不出口，隐忍地抿着嘴，定定盯着叶辛楚。
梁玥被人拥着保护着，完全无所谓地回视她。
她平时就是众星捧月的大小姐，从不觉得自己行为有任何不妥。
也掐准了不会有人给岑稚撑腰。
更加肆无忌惮了。
一个没爸没妈、被程家领养的遗孤而已，哪配和她叫板！
“阿宁”岑母的声音沉下来，“道歉。”
她显然是已经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岑母已经完全把梁玥当成准儿媳妇了，解释什么她都不会听。
正犹豫着，肩膀被人拨开。
梁玥的盛气凌人在见到那人的一刻弱下不少。、
眼神也不自然地躲开。
姜宁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她闻到淡淡的薄荷味。
“道什么歉？”岑源语气很淡，这话是问岑母，眼睛却看向姜宁。
护在梁玥身前的周寒霁先开口：“姜宁把香槟泼在了玥玥身上。”
他们所有人把错误按在她头上，姜宁忍无可忍地道：
“是她故意找茬，偷拿了我的东西。”
梁玥闻言冷笑：“血口喷人！我是在岑源房……”
话还没说完。
岑源顺势打断，“拿了什么？”
没等她们回答，又淡淡道，“还给她。”
他居然帮姜宁！
梁玥咬着嘴唇，满脸委屈娇弱，眼里蓄着泪珠，把信封扔到地上：“谁稀罕要你的情书！”
听见情书二字，岑源视线转向姜宁。
情书？
姜宁站在原地没有动，冷冷道：
“捡起来。”
这封陈旧的情书，不应该再被拿出来成为焦点。
周寒霁冷下脸，“姜宁，你见好就收！”
站在这里的姜宁孤注无援，她只有自己。
岑源他……
大概是顾及小时候的情谊，给她留点面子。
岑母给梁玥擦眼泪，搂着她轻哄。
连余光都没分半点给姜宁。
岑源弯腰将地上的信封捡起来，指尖抚平信封翘起的边角，伸出手递给姜宁。
动作像年少时那样温柔。
“这件事到此为止。”他的音量不大但语气不容置喙。
岑源目光落在姜宁身上，“玥玥没对不起你，别太上纲上线。”
话音刚落，这里静得可怕。
姜宁对视上岑源琥珀色瞳仁，感到陌生。
那双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疏离冷淡。
姜宁心理好像有什么东西——
四分五裂地碎掉了。
滞闷的情绪如同汛期的江水将她淹没，姜宁眼眶瞬间就红了。
“……好。”
她艰涩地开口，“是我的错。”
算了，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
姜宁不动声色地深呼吸，按下心中涌上来的苦涩，对着梁玥，纤瘦背脊挺得笔直，“我向你道歉，对不起。”
说完，她没有去接那封情书。
转身离开。
——
凌晨，天还没亮。
前往英国的飞机已经起飞，姜宁摒弃了过去的一切和带着未来的憧憬，不再回头。
这座城市，再也不会有姜宁的身影。
岑家无人注意的角落，姜宁留下了给岑源的礼物和一封离别信。
她想：
岑源，这么多年我已经很努力地走向你了，我不后悔。
这段真挚的感情既然你不需要，我会收回。
祝你幸福，真心的。
希望我们永远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