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项链是我的,还给我。”姜宁音量控制不住变大。
这条栀子花钻石项链是她妈妈的遗物。
留给姜宁唯一的东西。
“我不能戴吗?阿源说我喜欢可以随便拿。”梁玥瑟缩一下,眼眶里瞬间冒出泪水。
一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模样。
岑源没什么反应,向梁玥投向一个安抚的眼神。
“这是我……”妈妈留给我的遗物。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岑源打断。
“不就是一条项链吗?改天我再送你一个。”
不甚在意的语气,让姜宁遍体生凉。
小时候,刚失去父母的那段时期,姜宁总是把自己关起来,偷偷捧着这条项链哭。
后来被岑源发现了。
他抱着姜宁,柔声安慰她,告诉她,以后他就是姜宁的最亲的人。
岑源一遍又一遍擦干她的泪水,低声哄她。
他怕姜宁拿着母亲的遗物会忍不住想起父母的离开,提出帮她保管这条项链。
没想到现在项链出现在梁玥的脖子上。
“岑源,你……”
记忆中的哥哥,怎么能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就算不喜欢她,至少不要这样对她。
母亲的遗物不能被梁玥抢走。
“够了,你要闹到什么时候?”岑源皱着眉,表情不耐,“从小什么好东西都是你的,一条项链而已。”
一条项链而已?
姜宁的心跌落到谷底。
这是母亲留给她最后的东西,绝不可能被梁玥抢走!
“还给我!”姜宁起身,冲向梁玥。
愤怒与不甘冲昏了她的头脑。
梁玥的挑衅她可以视而不见,刻意秀恩爱她装作不知。
可是这些换来的是对方得寸进尺。
男人姜宁可以不要,但母亲留下来的项链她一定要拿回来。
“你要干什么?啊——”梁玥尖叫一声。
姜宁握住项链上的吊坠,用力一拽。
链子断了。
栀子花钻石吊坠被她紧紧攥在手心。
梁玥吓得往后退,一时没站稳,摔倒在地。
“玥玥,小心!”岑母惊呼。
岑源也跑过去扶梁玥,细心查看她的膝盖有没有摔伤。
这个场景何其熟悉。
以前这种关心呵护都是给姜宁的。
现在,不仅是岑源的目光,就连岑阿姨的心也偏向了梁玥。
“阿宁,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难怪阿源不理你。”岑母眼神里都是失望。
“我……”
姜宁想解释,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显得格外苍白。
原来岑阿姨也忘了,这个项链对她来说有多重要。
“别狡辩了,滚出去。”
岑源抢先一步开口,杜绝了所有未尽之言。
“岑家容不得胡搅蛮缠的人撒野。”
手里的钻石吊坠此刻像是凝结成冰,冻得她双手冰凉。
在他面前,仿佛她所有的小心思都无处遁形。
他早已不是她记忆中的阿源哥哥了。
岑源抬头对上姜宁的眼。
他的眼里只剩不耐烦、失望和厌恶。
“好。”姜宁感到窒息。
每一口呼吸都格外沉重,姜宁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拿起椅子上的外套往外走。
瘦弱单薄的背影渐行渐远,岑源敛眸,轻轻摇了摇头。
“要不……”岑母有些不忍。
毕竟疼爱了这么多年,就算姜宁无理取闹,也不能将她赶出门。
“嘶……”
梁玥适时痛苦呻吟。
“我没事的,阿源,你快把阿宁妹妹追回来吧。”
安静懂事的态度和刚才姜宁的举动形成鲜明对比。
衬得梁玥委屈又乖巧。
“别管她,知道错了自己就回来了。”
“除了岑家,她没别的地方可去,闹几天脾气还不是会乖乖回来。”
岑源无所谓地轻嗤。
走出岑家,盯着这个熟悉的园区,姜宁的心里一片荒凉。
打开手机,发现只剩百分之二十的电量。
屏幕壁纸还是十年前她和岑源的合照。
看着屏幕上笑得阳光的岑源,姜宁在想:
岑源,你知道吗?
爱如洪流,当它涌向你时,其实错不在你。
可你不该轻视这份爱。
让它显得罪恶、阴暗、见不得人。
姜宁重重呼出一口气。
随即抬头望天,一脸释然,“不重要了。”
所有的一切都不重要了,她会永远的离开这里。
忘记这里的一切。
离她移民只剩下15天,这一切快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