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又交手了几个回合,朱棣见时机成熟,便虚晃一招。】
【蛇矛闪电般刺出,直指脱鲁忽察儿的咽喉。】
【脱鲁忽察儿大惊失色,连忙举斧格挡,但已经来不及了。】
【蛇矛的矛尖已经抵在了他的喉咙上。】
【“我输了。”】
【脱鲁忽察儿颓然地垂下开山斧。】
【朱棣手下留情了,否则自己早已命丧黄泉。】
【朱棣收回蛇矛,笑道:】
【“指挥使不必气馁,胜败乃兵家常事,今日你我切磋武艺,点到为止即可。”】
【脱鲁忽察儿抱拳道:】
【“多谢燕王殿下手下留情,末将感激不尽。”】
【朱棣翻身下马,走到脱鲁忽察儿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指挥使,你的实力很强,我很欣赏你。将来有机会,我们可以多多切磋。”】
【脱鲁忽察儿受宠若惊,连忙说道:】
【“能得到燕王殿下的赏识,是末将的荣幸!”】
【宁王见朱棣如此器重脱鲁忽察儿,心中既高兴又不安。】
【生怕燕王这有挖人的意思。】
【朱棣回到宁王府,心中暗自思忖。】
【今日与脱鲁忽察儿的交手,让他对宁王的实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
【宁王的朵颜三卫,的确是一支精锐之师,不容小觑。】
【夜幕降临,宁王府灯火通明。】
【宴席之上,山珍海味摆满了桌案,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朱棣居于主位,宁王作陪。】
【脱鲁忽察儿等一众将领分列两旁。】
【朱棣举起酒杯,朗声道:】
【“今日与指挥使切磋,受益匪浅啊!指挥使勇猛过人,实乃我朝之栋梁!”】
【脱鲁忽察儿连忙起身,双手捧杯,略显局促:】
【“燕王殿下谬赞,末将愧不敢当!”】
【他本是草原上的粗汉,不善于应付这种场合。】
【此刻被朱棣如此夸赞,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朱棣哈哈大笑,指着桌上的酒菜说道:】
【“指挥使不必拘谨,今日不谈君臣,只论英雄!来,满饮此杯!”】
【几杯酒下肚,脱鲁忽察儿原本拘谨的神情也渐渐放松下来。】
【朱棣见时机成熟,便状似无意地提起朵颜三卫的粮饷问题:】
【“本王听闻,朝廷拨给朵颜三卫的粮饷时常克扣,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脱鲁忽察儿脸色一变,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欲言又止。】
【他本就对朝廷的克扣粮饷颇为不满,只是碍于身份。】
【不敢明说。】
【如今朱棣主动提起此事,让他心中既感激又惊讶。】
【朱棣见他神色有异,便接着说道:】
【“指挥使不必隐瞒,本王也深知朝廷的弊端。若是指挥使不嫌弃,本王愿尽绵薄之力,资助朵颜三卫一些粮草装备。”】
【此话一出,脱鲁忽察儿心中大为感动。】
【他本以为朱棣此番前来,只是为了试探宁王的虚实,却没想到他竟如此体恤下属。】
【他当即起身,单膝跪地,抱拳道:】
【“燕王殿下如此厚爱,末将感激不尽!末将代朵颜三卫全体将士,谢过殿下!”】
【朱棣连忙扶起他,笑道:】
【“指挥使言重了,你我皆是为国效力,何须如此客气。”】
【次日清晨,天高气爽,正是狩猎的好时节。】
“殿下,这修路……”
“修路怎么了?路修好了,不仅能运盐,还能方便商贸往来,促进蜀地经济发展,这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朱棣不容置疑地说道。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你们下去好好筹划一番,尽快拿出方案来!”
朱棣换上一身粗布衣裳,扮作普通商贾,带着几个侍卫悄悄来到一处盐井。
一股咸腥味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重的柴烟味,熏得人直咳嗽。
盐井边上,几口大锅正咕嘟咕嘟地冒着泡,锅底的柴火烧得正旺。
几个衣衫褴褛的盐工正挥汗如雨地忙碌着。
“这盐,怎么个煮法?”
朱棣走到一个老盐工身边,装作好奇地问道。
老盐工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继续手里的活计,有气无力地答道:
“还能怎么煮,不就是把卤水倒进锅里,烧干了就成盐了呗。”
“就这么简单?”
朱棣又问。
“我看这火烧得挺旺的,费不少柴火吧?”
“可不是嘛,”
老盐工叹了口气。
“这柴火也贵,可这盐不煮熟了也不成啊。”
朱棣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这汲卤水的工具也十分简陋。
效率低下。
他心中暗想,这盐井的生产效率如此低下,难怪蜀地盐价居高不下。
“老丈,这井里的卤水,一天能汲取多少?”
朱棣继续问道。
老盐工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无奈地说:
“就这破玩意儿,一天能汲取几桶就不错了。要是遇上天旱,井水少了,那就更别提了。”
朱棣点点头,心中已经有了计较。
这活计不仅繁重,而且环境恶劣,收入却微薄,百姓生活之不易,可见一斑。
就在这时,一个肥头大耳,穿着绸缎衣服的男子走了过来。
身后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
他趾高气扬地对老盐工吼道:
“老东西,今天的盐税交了没有?”
老盐工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点头哈腰地说:
“王老爷,小的这就去取。”
“少废话,快去!”
王老爷一脚踹在老盐工身上,老盐工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朱棣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怒火中烧。这王老爷分明就是当地盐霸。
欺压百姓,中饱私囊。
朱棣强压怒火,上前一步,皮笑肉不笑地问道:
“这位老爷,这盐税,可是朝廷规定的?”
王老爷斜睨了他一眼,上下打量了一番。
见他穿着普通商贾的衣裳,料想也不是什么大人物,便不屑地说道:
“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管老子的闲事?”
朱棣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依旧笑眯眯地说道:
“不敢不敢,小商只是好奇,这盐税一年得交多少银子啊?”
王老爷傲慢地哼了一声:
“这要看你煮多少盐了,煮得多,交得多,煮得少,交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