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夫子罚抄书。
一夜抄完三卷圣贤书,如果没抄完就再加三卷。
幼薇被丞相带走,萧平回了宫里。
我提着笔,对满目白纸抓耳挠腮。
叩叩——
门被人敲响,王为之探出头来。
他也不说话,径直坐下就开始抄书。
字迹与我一模一样。
想起他说过我的字连看都是一种折磨,却不知道在背后偷偷练了多久。
我看着好笑,学他白天那样阴阳怪气说话:「我是伴读~不是枪手~」
「不许说!」他又红了脸,愤愤看向我。
若是以前我被罚抄书,他不仅不会帮我还一定会对我冷嘲热讽。
可此刻他毫不刻薄,倒显得有些笨拙。
凶我一顿,我确实老实不少,他以为是我安生了又埋头苦写,可我只是在盯着他染红的耳廓。
我冷不丁伸手揉搓他的耳垂。
好烫,真的像红霞一样。
「你!」他猛地捂住耳朵往后退,纸上留下一道狰狞的墨痕。
「好可惜,这张要重新写了。」我无辜地眨眼,乖乖帮他又换了一张纸。
王为之沉默片刻,又悄悄挪回原位。
「下次不要这样了。」他说。
「是什么样?」我嬉皮笑脸,「是碰你还是摸你?」
这一次他不再面红耳赤,只定定地看着我。
他叹了口气:「不要再逃课了。」
「不可能。」我断然拒绝了他。
如果我不惹事,我和萧平就再也轮不上事了。
父皇是天子,他会有无数的妃子,无数的孩子。
别的孩子有母亲护着,母子抱团才能在天子眼下谋得一点位置。
我和萧平只有彼此,等母亲被忘记,我们也差不多要被父亲忘记了。
「或者,」我也收了笑,「你也给我点药使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