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父皇果然召我入宫。
御书房内还在议事,也在一旁等候的萧平对我投来阴恻恻的目光。
还是那句话,谁在乎他。
吱呀——
门开了。
萧平迫不及待地往里涌:「父皇,你管管皇姐!」
四年中我们三人便许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同堂出现过。
当然,还有他,我转头看见了第四个人。
御史大人王为之。
他对我行礼,却不看我一眼。
差点忘了,他现在还是晋王幕帘。
或是看见了自家阵营的人,萧平更加心安,直扑到书桌前:「皇姐又欺负我!」
父皇慈爱地摸摸他的头:「你呀,就会和朕胡乱告状。」
父皇和他们两人拉了几句家常,好似才发现我也在,画风一转问起我来:「安安,昨夜如何?」
昨夜啊,我咧开嘴:「那男人无趣得很,当晚就被我打了出去。」
三个男人的脸色都变得难看起来。
「怎么?」我装作不解:「皇弟不也这样处理女人吗?」
昨日在酒楼,萧平和他的狐朋狗友醉酒调戏抚琴的歌女。
女子推辞几下,他们更是上头,伸手就要强迫她。
全城女人都知道被萧平看上的下场。
于是我纵马入内,直接掳走了闹得最欢的那一只畜生。
原本其乐融融的氛围瞬间凝固。
「萧平!」父皇首先打破了平静,他不训斥我,反而念叨起萧平:「总和你姐姐胡闹,你姐姐以后怎么嫁人,全京都的贵公子都要怕了我们家的小霸王。」
「你也是,」他话锋一转,对我道:「姑娘家的清誉是这样随便毁来玩的吗?你不珍惜自己的名声,还不许为父替你害臊?」
各打五十大板,萧平的荒唐事就过去了。
我们一家子在那撕吧,王为之眼观鼻鼻观心,端得御史的好架子。
父皇依旧在继续自己的表演,他叹了口气:「安安,你要风风光光地出嫁。」
提醒点到为止。
我和萧平是不一样的。
萧平是父皇唯一的儿子,他将继位承接大统。
我是父皇唯一的女儿,我将出嫁巩固大统。
女儿得到的宠爱只是联姻的砝码,儿子得到的宠爱却是实实在在的权利。
「罢了,朕知道你不爱听。」父皇大手一挥,随手又赏赐给我一颗东珠,「朕还有话要对你弟弟说,你不爱听就先回去吧。」
我哪是不爱听,是根本没人允许我听。
御书房的大门缓缓在我身后关闭,余光之中,只有王为之对我投来遥遥一望。
其他两个男人已经开始了另一场交谈。
我听不见他们的对话,我也看不懂他的眼神。
我依旧被排斥权力中心之外。
没关系,我转身离开,没人给我,我就自己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