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还是被男鬼吸了精气。
再次已到了日出时分，梦中的一瞬光景在人间仿佛已经走过了一场轮回。
四周昏黄，枕侧无人。
我抹了抹眼睛，指尖带下一滴泪。
不对。
这里不只有我一个人，我听到了另一个人的呼吸声
我翻了个身，装作要继续入睡，借着动作悄悄抽出了枕下的匕首。
一个娇小的身影向我扑来，锐器噗呲噗呲，刺进又带出。
没有惨叫，没有痛呼，空气中只有女孩的喘气。
她慢慢停了下来，于是我握住了她的手。
一阵风吹开窗户，昏暗的日光照进来，我们终于都能看清对方的样子。
她穿着将军府普通侍女的衣服。
我的刀锋贴着她的动脉，而她的武器只是一把做女红的小剪子。
被她当猪肉刺进刺出的也不过是邻近我的枕头。
“……下一次，先抹脖子再泄愤。”
看着儿戏一样的刺杀，我不由得挪开了匕首。
她的手在抖。
“你是皇帝的人还是太后的人？或是民间义士？”我问。
“都不是，”她道：“将军对我有恩，我必须报答他。”
不是任何人派来的杀手，她就是单纯恨我，想要我死。
岑滦倒是惠泽天下人。
我笑了，再问她：“什么大恩大德要杀了将军枕边人来报答？”
“这个世道，还能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惠。”没消停多久，她又挣扎起来，举着剪子要往我胸口刺，“你敢说将军的死和你没关系？”
她认定是我传消息给太后才导致岑滦战场失利。
我没躲，她的剪子就停在离我心口一寸的位置。
女孩的眼泪滴答滴答流了下来。
在感受到她的颤抖时，我就明白这一下她刺不下来。
我看着她稚气未脱的脸，只能苦笑着摇摇头，把匕首塞进她手心。
“活着是你自己的本事，不是谁的恩赐，要报答就报答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