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黄云天的声音，呼延烈缓缓抬起头。
他眼神怨毒地盯着黄云天，咬牙切齿地说道。
“黄云天！你杀了我弟弟，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呼延烈挣扎着，试图从乱石堆中爬出来。
但一块巨石压住了他的腿，让他动弹不得。
呼延烈嘴里咳出几口血沫，染红了沾满灰土的胡须。
“报仇？你拿什么报仇？”
黄云天轻蔑地笑着。
“就凭你这副残废的模样，还是凭你那群被我杀得屁滚尿流的废物手下？”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呼延烈，眼中没有丝毫怜悯。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呼延烈吐出一口血沫。
他恶狠狠地瞪着黄云天，眼中满是仇恨的火焰。
“只恨我轻看了你这个卑鄙小人，才落得如此下场！”
黄云天冷笑一声，用刀尖挑起呼延烈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
“卑鄙？哈哈哈，战场之上，本就是尔虞我诈，你我各为其主，何来卑鄙一说？倒是你，呼延烈，你们部落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今日落得如此下场，难道不是咎由自取吗？”
“你……”
呼延烈气急攻心，又是一口鲜血喷出。
“怎么？无话可说了？”
黄云天嘲讽地看着他，眼中闪过几分厌恶。
他猛地一转身，指着身边的巴图，厉声喝问道。
“你怪我杀了你弟弟，你可知他带着狼牙部落的杂碎们杀了我们部落多少人？多少户人家被他毁了，多少女人被他……”
黄云天没有再说下去。
但每个人的脑海里都浮现出过往惨烈的景象。
巴图低下头，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
“你们……”
呼延烈喉头涌动，却只能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
他当然知道他那宝贝弟弟做了什么。
但那可是自己的亲弟弟！
谁敢动自己弟弟一根汗毛，呼延烈就让他全家陪葬！
巴图在一旁看着呼延烈不知悔改的眼神，顿时怒火中烧。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弯刀，指着呼延烈怒骂道。
“你个狗娘养的杂碎！你弟弟带人屠我部落的时候，可曾想过今日的下场？那些被他残忍杀害的老人，那些被他活活烧死的妇孺，他们的冤魂，你问过吗？”
巴图越说越激动，眼眶通红，声音嘶哑。
他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胸口一道狰狞的伤疤。
那是呼延烈的弟弟，呼延豹留下的！
“你看看！这是你那好弟弟留给我的！要不是老子命大，早就成了你弟弟刀下亡魂了！”
呼延烈看着巴图胸前的伤疤，眼中闪过几分慌乱，但很快就被凶狠掩盖。
“你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杀你？老子当然要杀你！但老子要让你亲眼看着，你的部落是如何被我踏平的！我要让你在地狱里，也记住我黄云天的名字！”
黄云天猛地抽出腰间佩刀，寒光一闪，刀锋直指呼延烈的咽喉。
“杀！杀！杀！”
震天的喊杀声响彻云霄。
荒野部落的族民们纷纷红了眼。
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恨不得将呼延烈生吞活剥。
“杀！杀了这个畜生！”
“为死去的族人们报仇！”
“血债血偿！”
……
一声声怒吼，如同惊雷般在峡谷中回荡。
峡谷上，荒野部落的妇孺们颤抖着嘴唇。
她们的眼中充满了血丝，那是仇恨的火焰在燃烧。
“杀了他！杀了呼延烈这个畜生！”
一个老妇人声嘶力竭地哭喊着。
她那干枯的手指死死地抓着身前的石头。
“杀了他，给我们的父亲、兄弟们报仇！”
年轻的妇人抱着孩子。
她眼中此时没有任何母性的慈爱，只有无尽的恨意。
她们的孩子，从小就听着父辈被屠杀的故事长大。
仇恨的种子，早已在他们幼小的心灵生根发芽。
“黄首领！杀了他！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啊！”
一个年轻的姑娘哭喊道。
她曾经是部落里最美丽的姑娘。
如今，她的脸上却布满了伤痕，那是呼延豹的“杰作”。
她们曾亲眼目睹自己的丈夫，为了保护部落，倒在呼延烈部落的屠刀之下。
她们的孩子，有的被抢走，从此杳无音信，有的则在饥寒交迫中夭折。
那些孩子们还没来得及感受世界的温暖，便已化作冰冷的尸体。
这让她们怎么能不恨？
她们恨不得自己饮这些畜生的血，吃这些畜生的肉！
峡谷的风呼啸着，像是在回应着她们的悲愤。
赵霓裳站在一旁。
她看着这些柔弱的女子此时一个个满含泪水，眼中充满杀意。
这让赵霓裳的心中不禁一颤。
这些平日里柔弱得像水一样的女人，此刻却爆发出如此强烈的憎恨。
可见她们曾经遭受过何等非人的折磨。
“这就是你留在这里的理由吗？黄云天……”
赵霓裳不禁看向远处的黄云天，低声喃喃道。
……
此时，位于峡谷中的黄云天和荒野部落的其他人都听到了他们部落里妇孺们的呐喊。
他们知道这是来自亲人内心最深处的痛苦和复仇的渴望。
黄云天紧握着刀柄，手背上青筋暴起。
他微微侧头，望向山谷上那群哭喊的妇孺，眼中闪过几分复杂的情绪。
“兄弟们，听到了吗？我们的妻儿，还在看着我们！今日，便是为他们讨回公道的时刻！杀！”
黄云天怒吼一声。
他手中的刀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愤怒，嗡嗡作响。
“杀！血债血偿！”
荒野部落的勇士们怒吼着。
他们手中的武器挥舞得更加猛烈。
他们要用呼延烈的鲜血，来祭奠死去的亲人。
呼延烈看着眼前这群如同杀神一般的荒野部落族人，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黄云天，你不能杀我！我可是狼牙部落的首领，你杀了我，就是与整个草原上的部落为敌！你会后悔的！”
呼延烈色厉内荏地喊道。
“哈哈哈，后悔？我黄云天从来没有做过让自己后悔的事！”
黄云天仰天大笑，笑声中充满了决绝。
“你杀我族人，抢他人妻女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天？”
黄云天每说一句，呼延烈的脸色就白上一分。
他当然没有想过会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