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早就知道司家的别墅很大。
但是没想到这么大。
人在自己的信息茧房呆久了，是找不到出口的，除非有人主动撬开个口子。
在宋逸那住的那一段时间也算是让我长了见识，以至于来到司家的时候才不会显得那么手足无措。
听姐姐说，她之前住的佣人房都有自己的卫生间。
她说，然然，如果姐姐有钱了，也给你房间装上自己的马桶。
我笑笑，那我不得一天不出房间。
你看，我们的要求不高。
可是，当你处在底层时，没有人会在意你的想法，你的要求，在意的只有限制你的规则。
而规则，是顶层人的游戏。
所以我姐姐才因为长了和主人相似的脸丢了性命。
而他们却视我们为泥沙。
你见过谁为沙子的流逝而伤心吗？
没有。
所以，某种程度上，在他们眼里，我们甚至不能称之为人。
一层的客厅中，穿梭着穿着不同服饰的佣人。
我环顾四周，他们进进出出，不禁想起可能曾经的姐姐也这样。
二楼客厅的正中央，放了一架钢琴，一个少年坐在钢琴旁边挥动着五指。
听见脚步声他停了下来，没有转头：“你是新来的家庭教师？”
声音冷冽，有着不是这个年纪的成熟。
“嗯是，我……”
“以后我叫你再上二楼。”
琴键声又响了起来，他始终没有回头。
少年身材修长，一身西装，气压很低。
我站在原地听他弹完，不自觉走到了他的身后。
“那个，少爷，肖管家应该跟您说过了吧，以后您的钢琴课我来负责。”
飞快的指尖慢慢停在了琴键上，少年回头，一汪深邃的眼眸，扫过我的眼睛。
“好，我的情况肖管家应该给您介绍过了，我学琴就是为了让我妈高兴，所以你的任务就是教我快速的技巧，能顺利拿到级别证书，其他的不必在意。还有司家的规矩很多，你没事不要上二楼，每次授课前十分钟上来就行，不要迟到。”
我没想到他这么直白，反倒让我有些接不住。
“那个，我……全力以赴。”
“场面话不用说，你做不到的话现在就可以走，我补偿你一个月工资。”
“可以的，我可以的。”
少年起身，仅前16岁的年纪，个人已经和成人一般，再加上冷寂的个性，自带一股霸总气势，怪不得之前那女老师能生出心思。
“你叫我司年就好，不要有其他称呼，尤其“少爷”。”
说完，转身离去。
说实话，和司雅的张扬跋扈比起来，我竟然觉得他这样的性子在我这里能及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