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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二麻子也是商人,趋利避害后放了人。
从赌坊回府的路上我没说半句话,沈星言如同霜打的茄子,蔫蔫道歉:“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我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看他。
管家带了两个家丁,二话不说按倒沈星言,板子重重落在他后背。
他也知道自己错了,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的未婚妻秀禾跪到我脚下,急切哀求:“江掌柜,你不要打沈大哥,我现在就离开京城,再也不露面!”
我抿了口茶,垂眼看她:“错又不在你,你离开做什么?”
秀禾面露迷茫:“可是你不是因为沈大哥来救我,心生不悦才罚他吗?”
我淡淡开口:“你想多了,我罚他是因为他不长记性,吃过一次亏还如此莽撞,和你半点关系都没有。”
秀禾一阵尴尬,跪在地上无措起来。
我伸手扶她:“刘二麻子报复心强,你就算离开京城多半也会被他盯上,要是愿意就在我身边混个差事,不愿意我就准备盘缠,让人送你去远一点的地方。”
秀禾看了沈星言一眼,感激落泪:“我愿意留下。”
这件事一过,我半月没理沈星言。
他听说我爱吃栗子糕,亲自做了端来道歉,我转手喂给脚边的大黄狗。
他凶狠地瞪了眼大黄狗,紧接又像是没争着宠的大狗,丧气耷拉下眉眼。
直到我外出送货被一路山匪拦住,本来雇了两队镖门的人护送,他们却临时反戈和山匪沆瀣一气。
剩下的府卫不敌,货物全被抢了去,有两人要对我和秀禾下手。
我从一人手里夺过刀掩护秀禾逃走,代价就是衣物差点被山匪撕毁。
沈星言及时赶到,暴怒将那些人杀了个精光。
他要对山匪的孩子下手时,我上前按住他的手:“够了!”
他俊脸染着血,转过头看我,眼中的狠戾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关切和后怕。
扑鼻的血腥气迎面而来,我直接吐出来,身子摇摇欲坠。
沈星言想要扶我,却又顾忌自己满手鲜血,便用唯一干净的肩膀小心撑住我:“对不起,我又莽撞了。”
我推开他摇头:“报官吧,咱们属于正当防卫,不会被追究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