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在几个世纪前落成,兜兜转转,建国后被高家人买下来,用于接待庆祝和筹措宴会等。平时朋友攒局用不了那么多佣人,庄园后面便空空荡荡。
连织到的时候,宋亦洲正在小阳台等她,他插着兜靠在横栏上,那眼神像是有一笔大账要跟她算似的。
可这两周明明该算账的是她,连织站着没动。
“过来。”他道。
“不!”她专门给他唱反调,眼睛在黑暗里瞪得溜圆。
这丫头越来越不服管了!
宋亦洲朝她走来,他气势逼人,连织正要往后退。
然而动作慢了,男人几步欺身上前,高大的身躯将她逼在了落地玻璃旁这方寸之地。
“胆子挺大,敢跑去其他男人家里过夜。”他的声音不便喜怒。
她毫不畏惧,仰头迎视他。
“宋总,你吃醋啦?”
宋亦洲呡唇没说话,眸子倒映着她的脸。
“霍尧只是让我借宿一晚。而且我什么大胆的事情没做过,譬如——”
她踮脚,温热的气息灌进他耳里,“把喝醉的老板送回家,结果他却威逼利诱,兼顾对我图谋不轨。”
宋亦洲愣了一遭,突然就笑了。
“成语总结得挺到位。”
“那是!”
宋亦洲曲手揪她的脸,想要揪掉她脸上的骄傲。
“别揪我。”她咬了下他手指,活脱脱像只猫咪,他看着她这样,好一会没挪开眼,伸手揽过她腰,用唇碰了碰她额头。
“关于这一周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他说的是这周毫无预兆的冷落,她关于秘书的大半工作全移交给了穆静婷,只专心忙设计,他们已经一周没有私下见过面,像极了划清界限的戏码。
连织摇头:“没有。”
宋亦洲:“真没有?”
“嗯。”她吊着他脖子,轻声道,“那晚你在美国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
宋亦洲看着她莹亮的眼眸,道:“如果我食言?”
“那我也不亏,全程体验好像也不赖。”
她语气就跟找牛郎一样,宋亦洲惩戒地掐了把她腰。
她安分了些,道,“反正…反正无论怎么看都是我赚了。”
她嘴角一弯,眼里的小确幸藏都藏不住。
宋亦洲深深看着她,对这丫头的脑回路有些匪夷所思,所有事情在她眼里都能找到另一种解释。
他手指反复在她下巴上摩挲,轻轻一抬,吻了上去。
嘴唇轻碰,灼热的呼吸灌在彼此脸上,他不过轻咬了下她嘴唇,她就浑身颤抖得要往下掉。
宋亦洲勾起她腰,低低笑开。
她却是个一点都不能吃亏的,一口一口咬回来,咬他下巴,嘴唇,甚至轻轻咬上他喉结。
宋亦洲喉结滚动,骤然掐紧她腰。
这场耳鬓厮磨在不知自觉中变了味,他们互相吻着对方,舌头交缠的水渍声在这安静一方里惊心动魄。
他手甚至沿着她毛衣钻了进去。
“宋总....”
她嘤咛声溢出喉咙,倒像烈火点燃干柴,宋亦洲声音哑了。
“怎么?”
他指腹带着薄薄的茧,正碾着她的嫩果果,偏偏食指和中指恶意一夹。
她在他怀里颤得不像话,小脸迷醉得像是在邀请,男人眼神愈发晦暗。
他们这里痴缠得难舍难分。
殊不知玻璃门外,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寂。
霍尧脑子一炸。
像是人面对灾难突发的僵硬和死机,他整个人一片空白。
瞧他看见了什么…
宋亦洲嘴唇正沿着她耳朵往下,她被迫仰起头,细嫩的脖颈恍若在他手中恍若一段白玉,仿佛一掐就碎。
黑暗中女人的表情迷醉而沉沦,随着大手在她衣裳里作乱,紧咬着嘴唇却发出细碎的声音,不时间断的叫一声宋亦洲。
那声音像是被欺负的小猫,又带着依恋,是他从未听过的。
霍尧仿佛尝到一丝丝血腥味。
即使和她最亲近的那晚,她喝醉了紧闭着眼躺在床上,更像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霍尧其实后来有梦到过。真的,不止一次。
她浑身雪白躺在他身下,只是每每到细节处都模糊了,变得不真实。所有梦境糅杂在脑子里,通通不如现在...
霍尧看着男人那只手在她衣裳里作乱,深得整个小手臂都钻了进去
他冷冷看着,男人眸底迅速染上了几丝血红。
外面始终不安全,宋亦洲温存了一会,便趴在她颈窝平复呼吸。
他帮她系扣子。
“待会干嘛?”
“回房间。”
宋亦洲:“那你先走。”
她咕哝着:“吃干抹净就让人走,果然是渣男行径。”
宋亦洲没忍住笑了,捏捏她的下巴。视线无意往旁边一扫,随即顿住。
霍尧不知何时站那。
他整个身影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脸虽陷进阴影里,但下颌紧绷,连着脖颈下的血管都微微暴起。
像是要吃人。
身旁的人也僵住。
“霍尧...”连织同样发现了他。
可不等她反应,霍尧已经大步上前。
他刚才在包厢里的漫不经心,甚至温和当然无存,碎发后的眸子冰寒,像是浑身的獠牙和尖刺拔地而起,那股子灭顶的戾气沿着他的躯体爆然而起。
宋亦洲眼神一凛,将连织迅速拉到身后。
她猛地踉跄,就听见一声沉闷的“嘭——”
像是拳头砸上血肉之躯的声音。
连织转头,就见霍尧扯着宋亦洲衣领,对着他就是狠狠一拳。零星灯光映进他布满血丝的眸底,恐怖如斯。
“霍尧,你干嘛!”
她去拉他,还没碰到胳膊就被一把甩开。
“你走!”
霍尧转头看她,血色在眸子里翻腾,显然已经压抑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