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过,连织想离开了。
她不想今晚住在山庄,周末有列好的复习计划,一旦打乱就得重排,后面的一系列安排都得乱。
距离初试还有两个月,她时间所剩不多了。
孟涛讲话风趣,举止又点到为止的绅士。
连织和他加完微信后,正在琢磨寻个什么理由找人送她下山。
这时,司机上前在她耳边低声。
“连织,宋总喝醉了,正在找你。”
巧了不是。
连织立马起身,和孟涛告别后,往山庄外走。
宋亦洲常坐的那辆宾利停车路边,连织打开门坐进去的时候,他正靠在后座,头闭目养神。
男人西装已经退下,乳白色衬衫敞开了几粒扣,隐约可见凸起的喉结。
这副模样竟有些浪荡不羁。
连织看他脖颈浮起几丝绯红,看样子刚在二楼没少喝。
“宋总,您要喝水吗?”她轻声询问。
宋亦洲缓缓睁开了眼。
旁边没人,他视线往右边挪了半寸,她竟坐在副驾驶。
黯淡的车厢里,他漆黑的眼神有些意味不明。
“您要喝水吗?”她又再问了一次。
女人脸蛋红红,隐约可闻见一股酒气。
宋亦洲没搭理她,道:“开车。”
车子缓缓往山下开。
长达近一小时的车程,最后缓缓停在了别墅前。
司机将车开进车库,连织扶着宋亦洲往屋里走去,大概是他喝得半醉有意识的缘故,她并未像往常那般花费太多力气。
只是在上台阶时,男人醉醺醺的头倒在她肩膀上,呼出的热气让她面庞更加滚烫。
她耳根也跟着红了,感受着他灼灼的气息四面八方将她围困住。
女人一步步迈上阶梯,殊不知靠在她肩膀上的宋亦洲早醒了。
昏暗的光线里,他盯着光影闪烁的脸。眸子暗暗幽幽间,恍若耐心狩猎的狼。
进了别墅大门后,门重重的一声关上。
机械锁厚重的声音传入耳里,像是某种禁忌的开始。
她一步步带他去楼上的卧室,然而刚推开进门,手正要去摸灯开关。
耳边忽地一震,卧室门关上了。
她心也跟着一缩,黑暗中只听见男人沉重的呼吸,还不及反应,连织便被一阵力道抵在了墙上。
宋亦洲陡然压下来,脸埋进了她脖子深处,粗重的呼吸,带着欲望。
“宋...宋总?”连织道。
宋亦洲若有若无地“嗯”了声。
“你...你喝醉了?”她声音怯怯的。
宋亦洲慢慢从她脖子里抬头,低眸看她。混暗中她眼睛闭得紧紧的。
他低低的声音带着丝逗弄。
“你不睁开眼,怎么知道我醉没醉?”
他那声音让她头皮发麻,晃神间男人炙热的吻落到她耳朵上,灼热的呼吸随之灌进她耳朵里。
她浑身一颤,竟要滑到在地。
一只大手将她捞了起来,伴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
他如逗弄猎物一般,吻缓缓往她脖颈游离,所过之处激起密密麻麻的颤栗。
“别...别这样。”
拒绝的声音脱口而出变成了嘤咛,娇娇弱弱的,哪是拒绝,分明是情欲的催化剂。
宋亦洲感到身下那部分茁壮得都要烧了起来。
他嗅着她的气息,哑声道:“怎样?”
她羞赧得说不出来,宋亦洲唇缓缓往右,正要攫住她的唇。
“不...不要!”
她立马躲开,“宋总那晚是个错误,您有女朋友,我也有霍尧...您...不要这样。”
他突然没声。
连织睁开眼,鼓起勇气仰头看他。
黑暗中,只有窗纱透进来的淡淡月光。宋亦洲正直勾勾地盯着她,幽深黑亮,欲望不减。
她看懂了他这眼神。
他想要她。
就今晚,什么也阻止不了。
她心不受控制跟着一缩。
“你说的也对,强扭的瓜不甜。”
他骤然松开了她的束缚,仿佛认真思考了般,语调却夹着股让人心颤的风波不动。
“所以做个赌怎么样?”
她还没听懂他的转折,宋亦洲道,“赵敏凡。”
连织眼睛猛地睁大,因为他口中的这个名字。
宋亦洲把玩着她的手,道:“一分钟内,你如果出了这个房间我就放你离开。或者,我把她引荐给你。”
他眼皮往下,目光缓缓落在她脸上。
后面没说出口的话,她在面红耳赤中全都听懂了。
或者,留下来。
和他做。
决定权在她。
他手指抚了抚她的脸蛋。
“还有十秒,不走吗?”
她瞳孔剧烈震颤犹豫,嘴唇微抖间,脚下像灌铅一般一步也挪不了。
宋亦洲真是将她的死穴摸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她的渴望,了解她的野心,更清楚她那股不甘心想往上奋斗的劲。
或许从那晚打消她的离职开始,他便在步步诱导。
时间结束。
“你走不了了。”
伴随着男人这句话,宋亦洲掌住她后颈往自己怀里一带,吻了下来。
“唔…”
她手掌无力推上他肩膀,也像是认命般启开了唇,手指也在他衬衫上揪起一个又一个褶皱。
开阖的唇瓣像是好不容易绽放的蚌珠,里面的嫩肉细软香甜。
深吻嘬吮间,宋亦洲头皮发麻,满满的香气沿着舌头蔓延开,他更深地钻进她嘴里。
好深好深,连织感觉魂魄都要被他吸走了。
她矮他好多,他手掌着她后颈的动作,她只能被迫仰头,大张着嘴,舌头吃着舌头,鼻子贴着鼻子。
唇舌搅得天翻地覆,她受不住这种激烈,几次三番要滑到下去。
宋亦洲皆将她勾了起来,他大手拉开裙子的拉链,沿着布料缝隙钻了进去。
男人的手掌火热干燥,指腹带着薄薄的茧子在她背上肆意摩挲。
她浑身如过电般打颤,相贴间鼻尖嘤咛出的声音又细又软,阵阵热流涌向连织下腹。
她湿得彻底。
黑暗中只听得裙子落地的声音,好热好热,她像是小兔子被攥住了心脏,她浑身都要热化了。
....
连织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卧室没人,窗帘厚厚拉着,只留了条缝隙,宋亦洲已经不知去向。
她浑身又酸又疼,手缓慢地探去床头柜摸手机。
打开一看,十点多了!
完蛋!
这下她瞬间清醒,也不顾什么脚软酸胀,男人在床头柜给她准备了套新衣服,连着内裤内衣一应齐全,她匆匆抓起来就往身上套。
今天原定是九点去图书馆,现在已经迟太多了。
她踩着拖鞋就下床拉开门,披散的头发被她随意用手指梳了几下,挽成了花苞扎在脑后,化妆洗脸什么的她懒得管。
连织几步跑下楼梯,正要拉开大门。
“去哪?”身后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连织回头,宋亦洲正站在二楼楼梯口。
他脚踩拖鞋,穿着身休闲装,低眸看她时,眼底还带着几丝探究。
这幅模样,和昨晚的不正经已是两个状态。
宋亦洲在书房参加个电话会议,若不他是听到些微动静,这丫头估计是不打招呼就悄无声息溜了。
“我..我回家。”她和他眼神对碰一秒,便挪到别处去了。
宋亦洲瞧见了,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慢慢下楼,道:“我送你,顺便带你去吃个饭。”
“不用,我还不饿!”
她立马道,“去外面打个车十几分钟就到了,很方便的,宋总我待会有事挺急的,就先走了!”
说完,她不等宋亦洲反应,直接拉开门就溜了。
门重重关上,砰的一声。
宋亦洲走了大半阶梯,原地停顿下来,站定在那。
有事...
除了泡图书馆她还能做什么。
这女人脑子里好像只有学习。
正常发生关系后,他料想的该是讨教还价,可另一个当事人却比他还爽快,拍拍屁股就跑。
宋亦洲看着那扇紧闭的门,脸上不知是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