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
我扶着额头，睁开眼睛，仰头就看见了赵玉宁的脸。
也不知道这里是哪儿，光线非常暗，浅浅地打在她脸上，半明半暗，如同鬼魅。
我心下微凉，迅速跪坐而起。
“参见王妃。”
“嗯。”
赵玉宁微微点头，这才露出她的脸。
依旧是漂亮、端庄的，嘴角上带着的弧度，看上去温柔极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如此温柔的她。
“晚晚。”
我全名言晚。
“奴婢在。”
“你是松溪言家大房唯一的血脉，你爹死在走商的路上，你娘寡居后不甘寂寞、偷人被抓……”
我咬紧牙根，不敢出言反驳。
“我之前说过会替你治好你娘，你也得回报于我。”
她终于袒露了自己真实的目的。
我已经忐忑了十日。
我死死抓着自己的手心。
“奴婢愿意为您赴汤蹈火！”
但是，我必须活着！
我娘还等着我！
除此之外，我愿意为赵玉宁尽力而为。
在我看来，这是一场交易。
虽然，这场交易，我并没有说“不”的权利。
“好，一刻钟后，替我去侍候王爷。”
我倏地抬头，不敢置信，怎么有人会往自家夫君床上送女人？！
“我和王爷还未曾圆房，你替我去。”赵玉宁冷漠地低头，与我四目相对。“不要做多余的事。”
我心跳极快，“砰砰砰”如同打雷。
“时辰快到了。”
赵玉宁身子往后一靠，悠然地坐着。
“去吧。”
赵嬷嬷推开了边上的小门，里面是一间浴室，空无一人。
这里我曾经来过。
我知道，越过面前的小门，就能进入王府正房，是王妃的卧室。
正房内点了香，无人，另外一侧却隐隐传来水声，屏风透出男人高大健硕的身影。
宽阔的臂膀，高大的身材，映在屏风上，如同山岳。
这位我从未见过的燕王，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我脸色微微发白，按照吩咐吹熄了烛火，只留下远离床帐的一盏。
轻手轻脚地上了床，我背对着燕王躺下。
“睡着了？”
我绷紧身体，感受到床榻的下陷，温度贴了过来。
“是本王不好，刚拜完堂就去了战场。夫人不要恼怒。”
可能是我略显紧张的呼吸声暴露了我并未入眠，身旁躺下的男人低声说了话。
他的声音很低醇，和我刚才看见的健壮庞大完全不匹配。
而且，他好温柔，我心中难以抑制的涌起些许异样。
“熄灯。”
我模仿着赵玉宁的声音。
男人愣了愣。
下一刻，整个房间倏地就暗了下来。
我转身，双手抱住他脖颈，仰头亲了过去。
第一下，亲在他脸颊。
第二下，往下些，亲在他下巴。
他轻笑出声，捏住了我的下巴，微厚的唇瓣准确地贴在我双唇。
辗转。
男人强势一手扣住我的腰肢，一手托着我的脸。
“张嘴……”
我听话，脑子这一刻空白的厉害，只有酥麻、只有颤栗，顺着背脊往上冲！
我细细颤抖。
一簇簇火苗被点燃。
“嗯……”
黑暗中，我看不清男人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