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见她发饰凌乱,皱着眉询问道:“你是何人?何故逗留在将军府门口?”
“这位小哥麻烦你去通传一声,民妇是花姨娘的娘亲,找她有急事。”秦夫人没在意她的态度,赶紧抓住他的手塞了点银子。
得到好处的门房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关上大门后立马就将这件事告诉了楚云归。
“娘子,门外有一个妇人说是花姨娘的母亲,您看要不要去通传?”
闻言,楚云归冷笑一声,“通传?不用搭理她,就当不知道就行。”
谁让花娘之前那天让她吃瘪了,既然是这样管她有什么事,就别想顺利地见她娘。
门房听到她这么说,便领命离开了。
秦夫人一直焦急地站在门外等着,门外寒风呼啸,吹得她瑟瑟发抖,但她一直咬着牙等着门房回来,今天她必须坚持要见到花娘。
“娘子说了,让我们不用管。”小厮回来后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周围几个门房,几人听完面面相觑,然后就散开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秦夫人在寒风中站了许久,李管事看到两个门房将门关上一直趴在门上盯着外面,他有些好奇地走了过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李管事呵斥道。
“李……李管事,我们没干什么,哈哈。”一见到是李管事,两个门房也有些慌张,要是让他知道了他们把花姨娘的母亲晾在外面,那他们怕是惨了。
李管事瞪了他们几眼,没搭理他们直接就走了过去,从打开的一点门缝往外面看去,只见一位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妇人正站在寒风中抱着自己的手臂在瑟瑟发抖。
李管事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是花姨娘的母亲,他黑着一张脸看着几个门房说道:“你们为什么要把那位夫人晾在外面,知不知道这是花姨娘的母亲?”
“不是小的们的主意啊,是楚娘子不让小的们去通知花姨娘,小的们也没办法。”两个门房赶紧开口求饶,并将责任给推卸了过去。
只听外面噗通一声,秦夫人两眼一黑因为体力不支再加上寒风刺骨实在受不了直接晕倒在地,李管家站的最近,他很敏锐地听到了外面的声音,心中有些犹豫起来,自己虽然是管事,但是楚云归现在才是代理管家,还是得给她点面子,不能做的太过了,于是他假装没听到,对两个门房说道:“既然是楚娘子吩咐的,那你们照办便可,我就先去忙了。”
便悄悄来到了花娘的院子,他言语简单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姨娘,您得快去门口看看,秦夫人来了不知多久了,被人给挡在了外面,现在已经晕倒了!”
“什么?怎么没有人跟我说?”花娘得知母亲晕倒的消息,心中大惊,她对旁边的小红说道:“我们现在去将我母亲带进来先。”
花娘很快就来到了门口,两个门房看到她赶紧心虚地站在一旁,花娘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一打开门果然看到外面躺在地上的人儿。
秦夫人身上已经落满了一些白雪,花娘大步走过去将秦夫人身上的雪扫掉之后,与小红将人给扶了起来往将军府走。
一把人放在房间里,花娘就赶紧将她身上湿透冰冷的衣裳给脱了下来,又将小红去烧了热水来给秦夫人擦身体换上干爽的衣裳,又让小红熬了一碗姜汤,等秦夫人的温度开始慢慢上升之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月梨从海棠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带上私库里的一株人参就赶了过去。
“花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我娘来找我,结果楚云归让人把我娘故意晾在外面,我娘就一直等,要不是李管家告诉我,我娘怕是在外面冻成冰块我都不知晓!”花娘整个人情绪都有些激动,甚至隐约还有要暴露的迹象。
就连沈月梨听到整件事的经过,脸上都有些难看起来,楚云归怕是还在记恨上一次让她吃瘪的事,所以故意这样做,可她现在就算知道,也没办法对楚云归做什么,她心中郁闷无比。
“哟,花姨娘这是怎么了?”一声带着嘲弄的声音在沈月梨身后炸开,两人同时回头这才看到身后一脸嘲弄的楚云归。
“楚云归!为什么要让人把我娘晾在外面,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外面很冷嘛?要是我娘冻出个好歹怎么办?”花娘一时之间没忍住,直接朝着楚云归走去,身上的气势也涨了不少。
闻言,楚云归丝毫不惧,甚至是无所谓地摊了摊手说道:“我就是故意的,你能拿我怎么办?你不过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后宅女人罢了,就算我让人把你娘拦在将军府门口挨冻,你还是拿我没办法。”
“楚娘子怕不是觉得自己做了个代理管家就可以只手遮天了吧,要是让将军知道了这件事,你怕是没办法交待吧。”沈月梨将花娘给拉开,沉着声音看着楚云归。
“切,”楚云归不屑地看了床上的秦夫人一眼,直接翻了个白眼,“本不想为难她的,谁叫她女儿先惹到了我,那我就只能拿她撒气,算了,既然人都已经带进来了,那便随你们。”
说完,楚云归便离开了。
花娘没搭理她说的话,而且重新坐回了床榻边守着秦夫人。
突然,花娘握着的手猛地一抽,秦夫人惊恐地坐了起来,她捂着胸口喘着粗气,直到花娘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她这才反应了过来。
“娘,没事了,有女儿在。”
“花儿,你妹妹她……你妹妹她被人给带走了,还说你二妹她欺骗了九王爷,所以以欺诈罪把她给关了起来,这可怎么办啊!”
说着,秦夫人的眼泪就直接流了下来,她惊恐地死死抓住花娘的胳膊不放手。
花娘心里猜出来是因为自己让二妹去假扮沈月梨的事被那位贵客发现了,可是她不知道那名贵客就是九王爷,要是知道的话,她绝对不会冒险让二妹去干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