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祁要以平妻之礼娶个风月之地的女子显然成了新谈资。
兰樾坊特意排了出戏,口口相传卫大将军和青楼花魁跨越世俗的美谈。
其实算来,卫祁痴迷于这个兰樾坊的花魁也不过才一年有余。
我还记得,第一次被同僚推搡着进了兰樾坊时,卫祁还曾对我抱怨应酬交际烦心。
那个时候我只傻乎乎关心,让他不要醉酒伤身。
然而在月乔一袭红绸舞动京城,夺得花魁后,卫祁几乎是日日光临兰樾坊。
初时他同我讲月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为人更是风雅。
讲到他们对诗饮酒时,卫祁笑的肆意。
回头却看到我一头雾水的样子。
他便失了兴致,同我这般武将世家的女子谈风雅不过是对牛弹琴。
再后来,他眼里对月乔的欣赏称赞逐渐染上了男女之情般的爱护怜惜。
那时我只觉得是自己才疏学浅,私下苦读想同卫祁有些话聊聊。
可一切不过是枉然,忙着执掌府中中馈,忙着相夫教子。
我注定不能像那般鲜活肆意。
卫祁流连在兰樾坊的时日也越来越多,正当时岁的男女互相视为高山流水觅知音。
两人情愫暗生。
而他似乎也渐渐忘记了从前那些承诺,他忘了我的生辰,忘了我的喜好。
开始日日不归家,甚至连念儿想见他一面也成了奢侈。
现下卫祁好像也忘了那年琼花观里抱着我流泪许诺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他吩咐下了大婚的事宜,将军府紧赶慢赶张灯结彩,一派祥和热闹。
京城的妇人有议论的,但更多的是兔死狗烹的得意。
她们想起五年前将军府也有过这样一场空前绝后的喜事。
那时圣上亲自为班师回朝的卫祁观礼见证,满京城的女子上下无不艳羡我。
只是如今不过我诞下念儿的第五年,卫祁便变了心。
府里洋溢着喜庆的气息,念儿不懂这些只伏在我肩头问:“为何办喜事娘亲还流泪了?”
我摇摇头没说话,只摸摸念儿的脸,心里泛起一片苍凉。
我和卫祁要分开了。
那么当初琼花观里道长的话也会应验,卫祁很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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