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荷一下子懵住了,脑子里混乱地在猜测邢正口中的“吃”是不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还没得出个确切答案,就察觉到耳朵被一个温软的东西舔舐着。
荆荷瞬间身子绷得僵直,屏住了呼吸,那模样真像一只被狩猎者逼到了角落的可怜小兽。
邢正身子与她紧贴,呼出的气息悉数扑洒在了她耳背后敏感的肌肤上。
榕城的九月底依旧炎热,两人身上仅穿着单薄的单衣,如此紧密相贴,隔着那衣料都能感觉到两人体型上的差异。
这个看似可爱阳光的大男孩,身子却是荆荷意料之外的健实有力,顿时让荆荷回想起了之前看到的美男出浴画面。
“原来姐姐身子这么软……”
不可思议地,两人竟想到了同一处去。
荆荷身子微微轻颤,脖子上被男人呼吸覆盖之处泛起微红。
她没有拒绝给了男人莫大的勇气,邢正一边嗅着她的脖颈,一边大胆地压缩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邢、邢正……”男人的动作逐渐变得有侵略性,荆荷有些惊慌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嗯?”男人那沙哑的烟嗓里蒙上了情欲,给本就性感的音色染上了醉人的蛊惑,“不可以吃掉姐姐吗?”
他轻轻咬了口荆荷的耳垂,迷恋上了那软糯的触感。
荆荷被他撩得呼吸有些急。
“邢正,你……你经常对别人做这种事吗?”
“什么事?”
不知他是故意的,还是真不懂荆荷话里的意思,男人语气里带着一丝使坏又带着一丝懵懂,叫荆荷分辨不清他的真实意图。
荆荷咬了咬牙,没有把话接下去。
她羞涩得磕巴的样子在邢正眼里过分可爱,惹得他不禁心中泛起欢快的涟漪。
“没有哦,小姐姐是第一个。”
可他这信手拈来的熟练模样可说服不了荆荷,让她本能地想推开身前的男人。
这进度也太快了,他们还没到可以做如此亲密举动的地步。
然而荆荷的拒绝在邢正看来却是另一个意思。
男人紧紧将她抵在墙上,不许她推拒,“姐姐是在嫌弃我没经验技术吗?”
荆荷:?
她抬头与他对视,发现这个一向可爱纯粹的大男孩,脸上透着一股较劲儿般的认真。
她哪能想到,一直以为的小胖橘,其实是只凶猛的大老虎呢?
山间旅店的夜晚,静谧而空灵。
时不时会有人嬉笑打闹的声音划破宁静,转瞬又被那幽深的夜给吞噬。
而这些响动对于此时的荆荷来说都已经无关紧要,此时她的耳边只能听到男人那颗粒感十足的烟嗓声在轻轻低语。
“姐姐,你好香……”
“姐姐会是什么味道的?能告诉我吗?”
“姐姐……”
邢正耐心十足,一声声“姐姐”诱哄着,企图瓦解荆荷最后的抗拒。
可当他的吻在荆荷脸上品尝到一丝若有似无的湿咸时,他猛地睁眼,发现被他禁锢在身前的小女人,一张小脸上悉数被泪水给打湿。
她微闭着眼,抿紧的双唇昭示着她的不悦。
感知到男人突然停下了动作,荆荷虚了虚眼,眨巴着水雾迷蒙的眸子看向邢正。
男人微蹙着眉头,深呼了口气,有些挫败地退开了半个身位。
“抱歉,我不知道姐姐你这么讨厌我……”邢正尴尬地低垂着眉眼,声音里带着失落,“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男人的模样委委屈屈,明明刚刚气势汹汹欲向荆荷出手的是他,现在一副可怜巴巴模样的还是他。
邢正正要给她让出路来,荆荷却突然伸出手拽住了他的衣摆。
“我……没有讨厌你。”因为哭过,荆荷话语里有着浓厚的鼻音,她吸了吸鼻子,顿了半晌组织语言。
“这太快了,我们都还没完全了解彼此,贸然的亲密就会显得不尊重……”
她话语里没有责备,甚至都没能像面对秋烨廷那样说出一句重话——明明他们都做了差不多的事情。
荆荷算是发现了,自己对这个大男孩的委屈模样根本拒绝不了。
这小伙子怎么可以这么犯规啊!
本就长得阳光可爱,还有一副好嗓子,身材外貌都在线,谁能拒绝得了他呢?
邢正从荆荷的话语中听到了希望,原本黯淡下去的眸子再度恢复神采,充满期待地开口问道:“那……我可以吃掉姐姐咯?”
虽然知道男人口中的“吃”是什么意思,但荆荷还是不自禁红了脸。
这小伙子,怎么老惦记着“吃”她呢。
“不行。”荆荷正色拒绝,在小伙子垮下脸之前又补充,“至少目前不行。”
空气再度回归静谧,听到男人呼吸有些许加重,荆荷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邢正悄悄咽了口唾沫,性感的喉结缓缓滑动,许久后哑声用气音回了一声微弱的“好”。
他赌对了。
与其强硬地让猎物屈服,不如反过来让猎物主动投入怀抱。
这个结果是他乐意看到的,不仅能拉近两人的距离,而且……
他这次已经吻到了她的脸,下次说不定就能吻到她的唇了。
嗅到荆荷身上散发的香味正变得更浓,邢正猜想,估计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成为配偶了。
邢正正思考着荆荷能为他生下多少幼崽时,突然察觉到面前投来的强烈视线。
荆荷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地尴尬,空气安静了十秒钟。
他不明所以地回望着荆荷,“怎么了,姐姐?”
颗粒感十足的烟嗓带着醉人的沙哑,拖长了音调,看上去懵懂而纯粹。
意识到男人并没有发觉是什么情况,荆荷轻轻咳了一下,目光向下,悄声示意:
“那个……邢正,你要不要去换条裤子?”
邢正脸上的表情顿时僵硬,这才反应过来……
空气瞬间死一般的安静。
荆荷扯了扯嘴角,笑容僵在脸上,纠结是该装无事发生,还是该先出声安慰。
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来,面前的男人“嗖”地站直了身子,逃也似地冲进了一旁的洗手间里。
听到里面水流的哗哗声,荆荷立在门旁咳了一声,一副知心大姐姐般的安抚道:“那个……你还年轻,第一次嘛……还有很大的成长空间……”
说完,荆荷自己都没信。
唔,怎么感觉反而有股嘲讽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