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荷虽然解决了住宿问题,但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等着她解决。
不仅要找到猴儿的下落,还要提防秋烨廷突然杀来报复。
但最最重要的还是先解决自己的温饱问题,她得先有命活着。
八年前的一场火灾事故让荆荷成了孤儿,虽然有一位远房表叔愿意照顾收留她,但表叔的儿子在那年出了车祸也需要人照顾。
荆荷为了不拖累表叔,选择了自力更生,自己勤工俭学考上了大学。
在大学期间,荆荷就开始琢磨着怎么赚钱。
靠着自己的经济头脑以及吃苦耐劳的精神,荆荷不仅还清了助学贷款,还为后来她开流浪猫救助基地攒下了一笔钱。
虽然基地后来还是因为资金问题被迫解散,但救助流浪猫是荆荷最想做的事情,哪怕现在条件不足,她也打算等攒到钱后东山再起。
今年因为疫情,国家为了恢复经济放宽了政策,甚至鼓励基层搞“地摊经济”。
荆荷查了下附近的街道政策,将目光选在了不远处的华征广场,打算在那里先摆地摊“回血”。
现在天气炎热,华征广场又是典型的步行街广场,荆荷便把目标放在小吃上,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卖冰粉。
起初荆荷抱着试一试的想法,从网上订购了一个保温大桶,和一个小推车,每天跑华征广场去吆喝。
在摸清楚哪个地方人流量多,哪个地方更容易卖出去之后,荆荷的冰粉小摊生意逐渐红火了起来。
一个月过去,荆荷把规模扩大了一些,从小推车改成了三轮车,带着三个保温桶,不仅卖冰粉,还卖凉串串。
坚持两个月,早起贪黑,不说月入上万,也有打底七八千的月入流水了。
卖得久了,荆荷也有了几个面熟的常客经常来照顾她的生意,就连附近的流浪猫也跑来捧她的场。
有个顾客不小心掉了一些葡萄干在地上,蹲在一旁守株待兔的胖橘终于捡到了漏,正想冲过去,就被荆荷给呵斥住。
“嗨,你不要小命啦,小猫咪可不能吃这个!”
荆荷急忙把那只胖橘撵开,将地上的葡萄干捡起来扔进垃圾桶,又从口袋里掏出一小包猫零食将那只胖橘引诱过来。
这是荆荷做流浪猫救助时留下的“余粮”,平时出门也总会在包里揣一两包猫零嘴,用于投喂。
先跟这些家伙们打好关系,等她哪天重开救助基地,好第一时间把它们一举拿下。
不知是不是闻到了气味,从其他地方又窜出几只小猫,围着荆荷喵喵叫,都来找她讨食。
还好现在客人不多,荆荷趁机喂了下小猫,忙里偷闲。
“还是一如既往地受欢迎呢。”
熟悉的嗓音带着似羡慕又似调侃的语气从前方飘来,荆荷抬头,看到朝这边走过来的帅气小哥。
他也是荆荷的熟客之一,由于那颗粒感十足的烟嗓非常有辨识度,再加上不俗的容貌,荆荷很快便记住了他。
小哥今天穿着惹眼的蒸汽朋克风无袖背心,还做了发型,仔细一看还化了些许淡妆。
“今天是正式演出?”荆荷听这人说过自己好像是一名摇滚歌手,这段时间都在这附近的LiveHouse排练。
“嗯,托你的福,圆满收官了。”小哥咧着嘴笑得阳光灿烂,跟他此时野性的装扮有那么一丝不符合。
像个大男孩。
“猫猫们好像都挺喜欢你?”
小哥瞧见围着荆荷转悠的那一群小猫咪问到。
“嗯,以前经常被人说我是‘人型猫薄荷’,猫猫都挺黏我的。”
对于自己受小猫咪喜爱这件事,荆荷向来都很自豪。
想起自己还在摆摊,荆荷立马抱歉地起身,洗了洗手,戴上手套问小哥:“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要枸杞吗?”
“嗯,麻烦你了。”
荆荷埋头舀着冰粉,并没有注意到这位有着磁性烟嗓的小哥,其眼里一闪而过的萤光。
“给。”荆荷将打好的一碗冰粉递给邢正。
小哥接过后看着那一碗冰粉,瞪大的眼睛里闪着光,那模样跟荆荷脚边那只看到零嘴就喵喵叫的胖橘毫无二致。
荆荷不禁脸上露出姨母笑,对小哥也多出一分好感。
“我叫邢正,开耳邢,正确的正,这么久了,还不知道小姐姐怎么称呼呢?”
与那性感磁性的烟嗓不同,邢正的笑容阳光而淳朴,让每一个跟他对话的人都会被这轻松的气氛给感染,进而放下戒备。
被一个一米八八的大男孩称呼小姐姐,让荆荷不禁有些脸红,她愣了愣,笑着回道:“我叫荆荷,紫荆花的荆,荷花的荷。”
听到这个解答,邢正顿时一悟,脸上笑容更是灿烂。
难怪她这么香。
看出小哥有搭讪的意思,荆荷倏地有些尴尬起来。
若只是普通的人际交往,荆荷对男性并无排斥,可一旦牵扯到男女关系上,她就有些别扭了。
毕竟在男人身上吃了太多亏,荆荷已经对男人完全无感了。
虽然这位小哥看上去很亲切,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邢正从荆荷的神色转变中看出了她的警惕,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唐突了一些,他索性坦白。
“我很喜欢小姐姐的手艺,你做的东西都非常好吃,想着能做出这么好吃东西的小姐姐,人也一定不会坏,所以想试着多了解你一下……如果冒犯到了你,我向你道歉。”
邢正歉意十足地向荆荷欠了欠身。
见对方态度如此诚恳,让荆荷生出一丝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愧疚感,连忙冲他摆了摆手, “没有啦,你若是喜欢我做的这些东西,我当然是欢迎你的。”
邢正一听,脸上瞬间洋溢起满足的憨笑,那笑容纯粹而天真,不带任何心机与算计,让荆荷想到了一个词。
小天使。
如果换算成猫猫的话,那一定是只加白的胖橘。
既贪吃,又可爱。
荆荷如此想着,发现自己更容易接纳这位小哥哥了。
邢正又买了些凉串串,付钱的时候神情一下子垮了下来。
“怎么了?”荆荷看出他神色里的沮丧,关心地问到。
“演出结束了,以后我可能都不会常来这个广场了,也就吃不到这些好东西了。”
小哥望着摊上的这些小吃,脸上全是恋恋不舍。
荆荷被他给逗乐,“这些都是很平常的街边小吃,去哪儿都能吃到吧?”
邢正却是一脸正经地纠正她,“不,只有小姐姐你做的最好吃,其他的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