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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四九章. 每天都去2

作者:诸葛风|发布时间:2024-09-25 04:45|字数:5262

  03鬼影再现

  一连几天,案情毫无进展。特案组分析认为,三锤应是此案的突破口,他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人。只是这几天,躺在医院的三锤,精神状态依旧不好,连续发作过几次羊癫疯,每次发作都很吓人,翻着白眼,四肢痉挛,手指握成鸡爪状,意识丧失,神志不清。住在同一病房的病人,都认为三锤是鬼附身了。

  等到三锤精神略微清醒的时候,梁教授为他做了一次催眠治疗。香港警方聘请过灵媒破案,美国 FBI 也曾用第六感侦破案件。在某些案件中,使用特殊刑侦手段也很有必要。

  梁教授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警察身份,他声称是医院里的心理医师,还出示了伪造好的证件,这取得了三锤的信任。

  梁教授告诉三锤,催眠是一种心理治疗,可以终止焦虑,消除对事务的恐惧,以新的正确态度面对生活,走出内心的阴影。

  三锤端坐在椅子上,神情憔悴,表示自己会好好配合。

  梁教授拿出一块怀表,垂在空中摆动着,让三锤盯着看,并且要三锤仔细倾听指针走动的声音,这也是催眠中的“摆锤法”。梁教授开始实施想象引导,用话语暗示和诱导,经过半个多小时,三锤的眼皮越来越沉,他闭上眼睛,开始进入到催眠状态。

  梁教授:下雨了,听到滴嗒嗒的雨声了吗?

  三锤:听到了。

  梁教授:你正走在下街公园里,栀子花的味道很浓,闻到了吗?

  三锤:是的。

  梁教授:看到公园里的那个水塔了吗?

  三锤:看到了。

  梁教授:你还看到了什么?

  三锤:一个穿雨衣的人,背着一具尸体。

  梁教授:穿雨衣的人长什么样?

  三锤:这个人……我认识。

  梁教授:他是谁?

  三锤突然双眼圆睁,啊的大叫了一声,从催眠状态中醒了过来。催眠可以诱导他人进入一种情景之中,但是无法控制他人做自己潜意识不认同的事情。每个人的潜意识里都有着坚守不移的秘密和隐私,出于自我保护,即便在催眠状态中,也不会暴露自己的秘密。

  三锤认识凶手,催眠获得的这个消息令人振奋。四街警方随后加强了审讯力度,但是三锤再也不肯多说,他的精神几近崩溃。特案组要求四街分局严密监控三锤的几个朋友,也许其中一个就是杀人凶手。

  两天后,有一条消息反馈上来,根据一个秘密监控癫鸡的警察反映,这小子最近不知道从哪弄来一笔钱,天天和朋友蹦迪唱歌,还在KTV吸食毒品,此人有着很大的嫌疑。

  四街警方作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一个刑警队长这样推测:那天晚上,金葵离开桑拿城回家,路上很可能因为内急或者其他原因去了公园,他并没有去厕所,而是在水塔附近的灌木丛里就地解决,癫鸡那天正好也在公园——一个少年总喜欢到处游逛,癫鸡心生歹意,抢劫杀人,将尸体背到水塔上,事后,又和朋友一起装作偶然发现尸体,避开自己的嫌疑……

  四街局长说:也有可能是这几个孩子共同杀害的,三锤应该是局外人,没有参与。

  刑警队长说:是啊,几个不良少年,还吸毒,不是干不出这事。

  包斩问道:凶杀现场在哪,如果是在灌木丛里,为什么没有找到血迹?

  刑警队长说:那天下雨,给冲没了呗。包斩点点头,走到窗前,陷入了沉思,自言自语说道,下雨,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

  梁教授说:今天是最后一天。

  四街局长问道:什么?

  梁教授拿出三锤拍下的那张照片,用手指了指照片上面的鬼脸。当天夜里,下起大雨,癫鸡、滚水、华丽、烟女子,四个少年在网吧上网,两个警察坐在外面的车里秘密监控。四个少年都叼着烟,玩着网络游戏,迷恋着虚拟世界的屠杀。三锤的住院并没有影响他们的心情,这几天,华丽已经移情别恋,和癫鸡在游戏中结了婚。他们边玩游戏边说一些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话:

  癫鸡:TMD,给老子跪下,喝 XX,舔 XX。

  滚水:屁啊,爆你头。

  烟女子:寻 F,妹的真心只属于有钱的哥哥。

  华丽:民工死开,飞你,本公主血洗你全家。

  凌晨三点钟的时候,网吧停电了,四个少年各自回家。离开网吧的时候,华丽央求癫鸡,要去他家住。但是癫鸡没有理她,双手插在屁股上那两个超大的裤子口袋里,脸上一种漠然的表情,走进了雨中。

  警车在后面悄悄地跟着癫鸡。

  滚水和烟女子拉着手,拐进一条街道,不见了。华丽抱着胳膊,走进一条没有路灯的胡同,胡同尽头就是她的家。她穿着一件韩版牛仔裤,裤子很长,几乎拖在地上,她曾经指着裤腿说:这儿越脏,越烂,我就越喜欢。雨下大了,但她毫不在意,任由雨将自己淋湿,也不躲避地上的水洼。

  胡同狭长而又黑暗,华丽隐隐约约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看,却没有人。她心里害怕起来,走了几步,她猛的一回头,后面出现一个穿雨衣的人,黑暗中看不到那人的脸。

  华丽吓了一跳,加快步伐,身后那人却跑了过来,华丽惊慌失措,隐在一户人家的门前,犹豫着要不要敲门或者喊救命,只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华丽心跳的厉害,想着也许是个路过的人,那个穿雨衣的人并没有走过去,而是在华丽面前停下了,他扭过头,看着她。

  一道闪电划空,照亮了华丽惊恐的眼神,也照亮了那人的脸——她发现自己认识这张脸!

  第二天,人们在华丽家50米的地方,发现了大量血迹,很显然,华丽被人杀害,不过,现场没有发现尸体。地上的血迹已被雨水冲刷干净,但是墙上还有一大滩血迹,警方做过痕迹检验,无法判断凶手使用的什么凶器。画龙先后使用斧子,锤子,棒球棒,扳手等致命工具进行模拟击打,仍旧无法确定墙上的血迹是由什么东西击打造成的。

  经过走访调查,根据网吧老板反映,当天晚上停电是人为因素,有人撬开了网吧附近的变电箱,扳下了铡刀开关,导致网吧停电。从现场勘察来看,因为下雨的缘故,没有提取到脚印、指纹等有价值的线索,警方认为凶手熟悉地形和环境,应是熟人所为。

  然而那天晚上,警方一直在跟踪癫鸡,没有发现异常,滚水和烟女子离开网吧后就回家了,三锤躺在医院,都有人能够证明他们不再现场。那么,是谁杀死的华丽呢,这个熟人又是谁?

  尸体为什么又不见了呢?

  四街刑警分析认为,凶手有可能是个恋尸癖患者,然而特案组反驳了这一推断,梁教授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还会有命案再次发生。

  出于保护措施,警方以涉嫌吸毒为理由,将癫鸡、滚水、烟女子三个少年治安拘留。经过多次审讯,他们没有提供有用的线索。仅仅过了一天,下街派出所接到报案,一个烟草局的会计去银行取钱,再也没有回来上班,也没有回家,下落不明。

  警方调取银行的监控录像发现,下午四点,会计在银行取出了15万元离开了银行,当晚,另一个人在自动取款机上分两次取走了会计银行卡上的4万元。自动取款机监控录像显示:那个人穿着一件雨衣,故意低着头,用帽檐遮挡着脸,当时是午夜时分,只能模糊分辨出此人体型偏瘦,个子不高。

  特案组和四街警方一致认为,这个会计很可能已被杀害,穿雨衣取钱的人就是凶手,这个案子和水塔腐尸以及华丽被杀,应是同一人所为。

  一连三起命案发生,四街局长再也坐不住了,如果不能破案的话,他肯定要负一定的责任。四街局长部署警力加大摸排力度,重点寻找目击者。

  包斩说道,不用找目击者了。

  四街局长:为什么?

  包斩:这个穿雨衣的人,咱们摸排时,肯定有警员见过他。

  四街局长:废话,监控录像里见过。

  包斩:我的意思是,这个凶手,我们也认识……

  04埋尸之处

  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期待着包斩继续往下说,然而包斩却停顿了一下,表示自己没有证据,只是推理和猜测,四街局长拍着大腿喊道,别卖关子了,凶手是谁?

  包斩在黑板上画了一个简易的时间轴,按照时间顺序,把三起凶杀案件中的线索都对应上去,一些词汇被他分门别类的写了上去,例如:手机号码、下雨、尸体失踪、雨衣、熟悉地形、凶杀现场等。大家发现主要共同点有两处,一,没有发现尸体;二,凶手穿着雨衣。

  包斩提示道:还有第三个共同点,我们都忽略了。

  四街局长说:什么?

  包斩说道:三起命案发生时都下着雨,但是三位死者都没有穿雨衣,也没带伞!水塔腐尸案和会计被害案,没有找到凶杀现场的原因是因为——凶杀现场是在不断移动的。

  凶手穿着雨衣是为了掩饰身份,但这也恰好暴露了他的身份,三起命案都发生在雨天,三个死者都没有带雨具,而转移尸体需要车辆运输,那么凶手的身份是什么呢?

  梁教授说:司机。

  包斩说:是的,死者金葵离开桑拿城时正下着大雨,烟草局会计去银行取钱时也下着大雨,如果你是他们,你会怎么做呢?

  四街局长挠挠头,回答不上来。

  苏眉说:下雨的话,我会打车。

  包斩说:没错,凶手很可能是一名出租车司机,三名受害者都没有带雨具,上了他的车,就走上了不归路,我想提示大家的是——三锤的父亲正好是一名出租车司机。

  四街局长:把这家伙抓起来,审一下,给他吃点苦头,是不是他干的,肯定就招了。

  梁教授:如果他不是凶手,是无辜的呢。

  四街局长:哪能管那么多,警察办案,谁能保证百分百抓对人。

  梁教授:没有证据,不能抓人。

  苏眉通过技术手段调取了三锤的父亲户籍档案里的照片,还获得了驾驶证照片,与监控录像进行比对,结果大失所望。驾驶证照片显示三锤的父亲是一个中年胖子,而监控录像中穿雨衣的那个人身材偏瘦,很明显是两个人。

  四街局长坚持要把三锤的父亲抓来审问,但梁教授认为没有证据直接表明他就是杀人凶手,场面有点僵持不下,最终四街局长做出妥协,同意让特案组先去三锤家调查一下,发现证据后再行抓捕。

  特案组四人驱车出发,按照户籍地址,找到了三锤家,他们将车停在远处,打算以租车为借口去三锤家。三锤家是在一个破旧的居民小区里,一楼,有个小院,门虚掩着,院里有一株葡萄树,绿叶中垂着一串串黑色的葡萄,滴着雨水。

  门口停着一辆出租车,车门锁着,看不出里面有什么异常。

  四人径直走进小院,画龙喊道,有人吗,我们想租车。

  苏眉推着轮椅上的梁教授,包斩观察着小院,葡萄树下,可以很明显的看到有挖掘过的痕迹,松动的土和周围的土颜色不一样。

  包斩把食指竖在嘴边,说,嘘,示意大家别动。

  他从墙角找到一把铁锹,在葡萄树下掘了两下——土里赫然露出一个人的袖子,看来这里埋着尸体。

  四个人的心都砰砰直跳,他们用眼神交流着要不要立即实施抓捕还是通知四街警方。

  正在这时,屋门打开了,一个体型偏瘦的人冲到院里,画龙意识到那人想跑就迎了上去。那人举起手里的东西——一把射钉枪,二话不说,对着画龙的头部就扣动了扳机。

  画龙看到那人目露杀机,画龙也来不及拔枪,甚至没有时间躲闪,危急之中,他用手堵住了射钉枪口。一枚钉子射了进去,穿透手掌,手背上露着钉子的尖,鲜血立刻流了出来,画龙疼的蹲下身子。

  那人看到苏眉推着轮椅上的梁教授,抢步上前,对着梁教授的胸口又开了一枪,然后他用力撞开包斩,仓皇夺门而逃。

  这突然的变故把包斩和苏眉都吓呆了,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画龙和梁教授两人中枪,画龙没有生命危险,但是梁教授的伤势在胸口,正对着心脏,钉子射入,肯定必死无疑。

  包斩惊慌失措的喊道,小眉,赶快叫救护车,通知四街分局来现场,我去追那家伙。

  包斩冲出院门,那人已经发动起出租车,以奇快的速度驶出了小区。包斩不会开车,画龙手掌受伤也无法驾驶,包斩追到小区门外,眼睁睁的看着那人越行越远。

  他垂头丧气,心里非常担心梁教授的安危,这时,一辆出租车在他身边停下了。

  司机:去哪里?

  包斩立即上车,说道:快,快点,追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一边发动车辆一边问道:讨债?还是老婆跑了?

  包斩:开快点!

  出租司机:前面红灯。

  包斩:冲过去。

  出租司机:凭啥听你的?

  包斩:我是警察。

  出租司机:还真没看出来,抓坏人?说真的,我好久没这么干了——闯红灯!

  包斩:你的驾驶技术怎么样?

  出租司机:我年轻时飙车,能让车轮起火,舒马赫来了也不敢和我叫板,这里是我们出租车司机的地盘,你注意到没,我是怎么把你抢到手的吧,你站在路边,一个同行打算斜插过来,而我呢,从天而降,你打开我的车门的时候,我正在向同行翻白眼,残酷的生存环境造就了我们高超的抢客技术……

  包斩:那好,逆行车道,抄近路,绕到前面截住他。

  出租司机:出了事你负责吧,我是说,不是出车祸,而是被扣分,严重了就得吊销驾照。

  包斩:我不负责,你肯定会被扣分,不过你的名字会出现在明天的报纸上和收音机里。

  出租司机:哎幺喂,玩真的了,好,系好安全带,我早就想这么干了。

  包斩:能追上吗?

  出租司机:放心吧,前面即使是 F1赛车冠军,也能追上,我开出租车多少年了。话说回来,前面那人是干嘛的?

  包斩:那人也是一名出租车司机。

  出租司机认出了前面那辆车的车牌,他说这是简师傅开的车,几乎所有出租司机都认识简师傅,因为他的车牌号码上有三个4 。简师傅就是三锤的父亲。

  那天,城外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车祸。两辆车一路追逐,险象环生,轧死了一只鹅,溅起的水花高过了绿化树,后面的出租车试图超过前面的出租车,但差点被甩进路边的壕沟,在收费站参与堵截的情况下,前面的出租车闯过路障,一辆大货车紧急刹车,横在路上。眼看着出租车就要逃离,但是那辆车以最快的时速撞断了桥上的护栏,在空中长鸣着喇叭,飞越了一段距离,然后重重地摔在了桥下的河滩上。

  我们不得不说,在空中的时候,那辆车的姿势非常优美,一道生命的弧线和轨迹。

  警方在扭曲变形的车辆中发现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从现场情况来看,此人应是自杀!因为当时他完全可以驾车逃离。

  包斩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简师傅为什么要杀人,为什么又要自杀?

  包斩的心里闪过一个恐怖的画面:一个少年,在午夜时分,偶然看到一个穿雨衣的人背着尸体,这个人竟是他的父亲。

  然而,包斩没有心思多想,他担心着梁教授的生死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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