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年间,有个名叫唐成的商贾由关外携妻入京,准备购置几间闲房做皮货生意。唐妻姓冯,闺名月姑,因婚后近10年都没能诞下一子半嗣,唐成担心留她在家受委屈,所以走哪都带着她。
很快,唐成从一个名叫邱六的房主手中买下了一座建造紧凑、价格超低的四合院。而月姑随他一踏进门,便不觉蹙起了眉头。院落中央,长着一棵看粗细少说也有20年树龄的石榴树。时值盛夏,正逢花期,偌大的树冠上榴花簇拥,密密匝匝红艳如火。不,是如血,红得化不开,甚至都有些妖异!
当夜,劳累一天的唐成早早上床睡去,月姑正收拾家务,隐约听见院中传来了咿咿呀呀的唱戏声。确实有人在唱京剧,唱的是《狸猫换太子》中李宸妃的词儿。故事说,宋真宗时,刘妃与太监郭槐合谋,以狸猫换太子之诡计,害李宸妃被圣上视如鬼怪,打入冷宫。而听那人唱得悲悲切切,月姑也受了感染,端起油灯推开了房门。
但见月光下,石榴树旁,一个红裳女子正垂手而立,只是影影绰绰看不清面目。“你是谁?又是如何进来的?”月姑边问边迎了过去。尚未近身,月姑不由得打个寒噤,“当啷”,油灯也脱手落地。那红裳女眼神幽幽,脸色苍白,尤其是脖颈处,一道勒痕触目惊心!敢情,这是座凶宅!惊悸之中,月姑张口要喊,那红裳女转瞬便消失得无踪无影。
此后几日,四合院内风平浪静,再无异常。这天午后,唐成去谈生意,临出门时再三叮嘱月姑,说晚上可能回不来,让她关好门早点睡。及至亥时,见唐成还没回家,月姑就闩了门,准备吹灯歇息。可就在这当儿,屋外再次响起了唱曲声!凝听片刻,月姑拨亮油灯推开了门。蓦地,一股强风直扑过来,硬生生卷走了油灯。站于石榴树下的,仍是那个红裳女。而卷走灯盏的,则是石榴树的一根枝条,柔软灵活,像极了一条蛇。“你究竟是何人?”月姑问。红裳女似没听见,木然而立,披头散发的样子让她看起来跟女吊无二。好在月姑天性温良,嫁给唐成后又乐善好施,这人心里纯净,自然无惧邪祟。“姑娘,我叫冯月姑。能和我说说,你为何来我家吗?”月姑追问。
为何?作妖!顷刻间,红裳女发了狂。面目惨白扭曲,手臂乱舞,嘴里还发出了令人心惊肉跳的凄厉嘶叫。而那棵石榴树竟也在她的驱使下,枝叶飞旋,其中有一根还如触手似的疾伸过来,绕上了月姑的脖颈!危急关头,唐成回来了,他箭步冲到月姑身前,一把薅断了那根树枝:“哪来的妖物,竟敢入户作乱,害我娘子?”然而,满树的枝条太多了,唐成只有一双手,这边刚拼力扯断一根,又有两根、三根飞速袭至。被推离险境的月姑惊愕发现,那些树枝的断口处,涔涔流出的不是汁水,而是殷红的鲜血!
天色蒙蒙亮,这场叫人骨寒毛竖的人树之争也有了结果:唐成当是被吓破了胆,疯疯癫癫逃出了四合院。至于月姑,当原房主邱六探头探脑溜进院时,一眼就瞅见她卧在游廊里,一动不动。“哈哈,吓死一个,吓疯一个,我又能卖房了!”就在邱六得意大笑间,红裳女从枝残叶败的石榴树影里闪出了身:“还我孩子。”“红巧姑娘,别急,帮我再卖几回房──”“还我孩子!”红裳女咄咄追逼,石榴树也随之晃动。见此阵势,邱六撇撇嘴,撩起马褂抽出了一柄尺长的剔骨刀:“哼,老子就不还!想造次,那你就试试。”红裳女骂声“卑鄙无耻”,肩头一抖,一根树枝“呜”地抽中了邱六的脑门。邱六勃然翻脸,挥刀就砍:“臭戏子,信不信老子把你削成光杆,再把你儿子给拆巴喽!”
蓦地,邱六肩上多出了一双手。愣怔回头,是唐成。唐成二话不说,照准邱六的面门“咣咣”就是几拳,拳拳到肉,直打得他鼻孔蹿血,摇摇晃晃瘫跪下去。这时,月姑走了来:“丧尽天良的混账,快说,红巧的孩子呢?”“在乱坟岗呢。求你别杀我,我这就带你们去找。”面对唐成抵上心口的剔骨刀,邱六抖索不停。话甫出口,就听红裳女悲声大哭,那石榴树也狂舞不歇,花落满地,片片如泪。而在昨夜,睹见榴枝流血,月姑动了恻隐之念,及时劝下要泼油焚树的唐成。唐成说,那夜,他也恍惚瞅见了红裳女,并下了查出其来历的决心。连守几日,不见动静,他便故作外出谈生意,诱她现身。红裳女泪水涟涟,哽咽道出了一桩痛心旧事:
4年前,恰逢乾隆帝八十大寿,各地戏班云集京城,各展絕活,并在寿辰结束后融诸家之长,创立了一个新剧种:京剧。最初被捧红的一批角儿中,就有唱青衣的红裳女红巧,拿手好戏正是《狸猫换太子》。可人刚走红,主管京城娱乐圈的太乐署负责人太乐丞庞光就找上门,恩威并举软硬兼施,将一百个不情愿的红巧包养进了邱六的这座四合院。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没多久,太乐丞庞光的原配庞孙氏就嗅到了腥味儿,打上了门:臭戏子,敢碰老娘的男人,纯属找死。你不是最会唱《狸猫换太子》吗,那老娘就陪你演一出!庞孙氏体胖腰粗,心狠手辣,捱到红巧临盆,还真就撺掇邱六拿了只狸猫去换婴儿。刚刚诞下儿子的红巧强忍疼痛,起身去追,与庞孙氏厮打到一起。庞孙氏恼羞成怒,抓过三尺白绫绕上了红巧的脖子。红巧悲愤莫名,“噗”,一口血喷上了院中的石榴树。
后来,邱六这厮把红巧埋在了石榴树下。再后来,红巧的孩子感染风寒,不幸夭折。忽而有一天,红巧出现在邱六面前,先是痛骂,后又央求他把孩子找来同葬树下。邱六邪念顿生:想要孩子的尸骨,行,但你得先帮我的忙。我负责卖房,你负责装神弄鬼,吓跑买主。嘿,不用装,你本身就是。
唐成越听越气愤,再次将邱六打个半死后扔进了县衙。那太乐丞庞光不过是八品小官儿,又赶上乾隆整饬法纪,直接下狱查办。一同被抓的,还有他家中的那位如虎悍妇。
至此,恶有恶报,这桩怪事也就此了结。这年金秋,四合院中的石榴树上果实累累,只只红润饱满,籽粒甘甜,且养阴生津──合葬了红巧母子,剥吃了几只“千房同蒂,千子如一”的石榴后,月姑竟破天荒地怀上了身孕。
这年的一个寒夜,新四军抗日先遣支队秘密进入茅山。天快亮的时候,侦察班长吴老黑忽然发现离队伍不远处多了一个可疑的“尾巴”。吴老黑和另两个战士悄悄迂回过去,扑到近前时却都愣住了,那不过是一个十四五岁的男孩子。
男孩子瘦得皮包骨头,赤着双脚,身上满是冰碴和泥水。吴老黑问他:“你跟着我们干什么?”男孩子眼里满是哀伤和渴求:“家里的人都死了……我要跟你们走……打鬼子……”
看这孩子挺可怜,经连长同意后,吴老黑当即把这男孩收了下来,亲手给他换上军装,并编在自己的班里。从此,这支队伍里多了个年纪最小的兵,大伙儿都亲切地叫他“小黑”。
不久,日伪向茅山抗日根据地发起了疯狂的“扫荡”。在一次紧急突围中,小黑与支队失去了联系。为了不被敌人发现,他白天隐蔽在山林里,夜晚沿着偏僻的小路寻找队伍。
小黑的身上有一块银元。那是在不久前吴老黑带领全班打鬼子立了功,连长奖励给吴老黑、吴老黑又奖励给小黑的。
这天半夜,小黑突然看见前面有一间茅草屋子,屋子里闪烁着微弱的灯光,他便走过去想讨口水喝。到了屋子门前,他发现门没有上闩,轻轻推开门走进去,这才知道是间灶屋,里面没有人。他想马上退出来,可这时却被灶台上冒出的热气和香味吸引住了。
此时的小黑,已经几天几夜没吃东西了,迟疑了半晌,他还是伸手掀起了锅盖,呀,锅里热着的是两个回笼馒头!饿极了的小黑来不及多想,伸手就抓起一个吞下肚。馒头实在是太小了,吃完一个,他本能地又抓起第二个。等小黑吃完了,才猛然发现,这间灶屋的后面还有间屋子,屋里的铺上正躺着一个女人,旁边还有婴儿微弱的啼哭声。小黑惊呆了,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枪声,小黑知道不能久留,赶紧掏出身上的那块银元放在锅灶边上,然后悄悄退出门来,离开了村子。
经过一个多月的辗转,小黑终于找到了队伍。说也巧,他和队伍会合的地方就是那个叫后白的村子。见小黑回来了,吴老黑很高兴,他和大家围在一起,非要听小黑讲讲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小黑便一五一十地说起了经过。
听着听着,吴老黑的脸刷地变了:“你说什么?那两个馒头是被你吃了?”他怒目圆睁着跳起身来,抓过身边的三八大盖,“咔”地将一颗子弹顶上了膛。大伙一看不好,慌忙把那枪捋了下来。吴老黑接着“啪”一记耳光打在小黑的脸上:“吃,他妈的我叫你吃!”
这一耳光太狠,打得小黑往后退了好几步,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他惊惶地嗫嚅道:“班长,我没白吃老乡的,我把那一块银元留下了……”
“你就是留下十块二十块银元,又有什么用?”吴老黑额上的筋络暴突,拳头捏得格格作响:“你知道你吃掉的是什么吗?吃掉的是母子两条人命!”说完,他揪住小黑,穿过树林,来到一个荒凉的小山坡前。那里有两座新垒的坟茔。
小黑这才知道,那女人当时正在病中,她丈夫半个月前被抓进了鬼子的劳工营,为了哺活刚出生不久的孩子,她用自己祖传的手镯托人去街上换回了两个馒头。可是因为连病加累的缘故,热在锅里的馒头她却没能来得及吃,第二天,那女人就饿死了,而没有奶水的孩子也在母亲的怀里断了气。
吴老黑脾气暴烈,在队伍里是出了名的。小黑早已吓得脸色煞白,但怒不可遏的吴老黑还是又狠狠踹了他几脚。几个老兵实在看不下去了,有的护着小黑,有的拦住吴老黑:“唉,别打了,你没看他是个孩子,才十五岁呀,还小……”
“再小他也是个兵!”吴老黑瞪着小黑,“真是丢脸,丢我们队伍的脸!要不是看你最小,老子非一枪毙了你不可!”
那一天,从没哭过的小黑哭了。他久久跪在母子坟前,用手抠起石缝里的泥土和野菜,合着泪水和雨水,不停地揉啊,捏啊,包啊,做好了逼真的两个大馒头,恭恭敬敬地供在了那对苦难母子的坟前……
半年后,队伍在茅西利用两山夹一路的地形,打了一场漂亮的伏击战,鬼子猝不及防,伤亡惨重。这次战斗中,小黑表现得特别机智勇猛,亲手打死了两个鬼子。队伍撤离战地后,大家一片欢腾,后方的“农抗会”也赶来慰劳他们,送来了一些食品,其中有煮山芋、菜面饼,还有特别诱人的白面馒头。
可惜那白面馒头不多,队伍上按人头每人只能分到半个。为了奖赏小黑,吃饭的时候,吴老黑把自己的那份省了,亲自拣了一个最大的馒头,硬是按在了小黑的手里。
不料就在这时,鬼子纠集了大队人马,疯狂反扑,等哨兵发现后报告险情时,鬼子距这里只有几里路了。
鬼子来势凶猛,情势万分危急,队伍只好避开锋芒,紧急向驻地一侧的山冈撤退,他们越过村外的三叉河,并拆掉了架在河中间的小木桥。三叉河的对面就是陡峭的山冈,这里居高临下,身后又是无边无际的山林和纵横交错的沟壑,犹如鱼归大海。然而这一刻,队伍上有人忽然发现,小黑不见了!
大家正在着急,还是吴老黑的眼尖,远远的,他看见后白村外那光秃秃的小山坡上,跑动着一个穿军装的人,那正是小黑,而离小黑不远的前方,是那孤零零的母子坟茔。
一刹那,吴老黑和战友们都不由地惊呆了:“小黑,你要干什么?你给老子回来——”
鬼子的先头部队已经扑到了,他们隔着面前的一道河汊,发现了小山坡上的小黑。“叭”一声脆响,小黑的身子猛地一震,随即栽倒了。
鬼子队长见被打中的目标挣扎了几下,又慢慢地站立了起来,身子踉踉跄跄,继续往前面的山坡上走,于是,再一次举起枪来。小黑再没有站立起来,只是动了几动,又卧伏在地上,然后缓缓向前爬着。“嗯?”另一个鬼子架起机枪,一梭子弹扫了过去。远远地,只见目标和周围的土石上腾起一片黄烟。可是,那目标只是顿了顿,还在继续向前面蠕动着。
“巴嘎——”鬼子又是一阵狂扫,“嗒嗒,嗒嗒嗒……”静静的山谷里响起一片闷闷的回声。然而,目标还是在缓缓地向前移动着,好像那些子弹根本就没有打中他。
几十个鬼子“呀呀”狂叫着端起刺刀,绕过河叉向小山坡上扑了过去,将那仍在蠕动着的目标团团围住。
小黑早已没有了呼吸,脸上也没有任何的表情,几乎看不清模样了,只有两只眼睛还死死地瞪着。他的全身上下已被子弹打成了“马蜂窝”,但身子却仍保持着向前爬动的姿势,两只手倔强地伸向前面。他的身后,是一条仅连着几缕筋肉和碎骨的断腿,还有连绵几十步长的血痕。
鬼子顺着小黑爬动的方向,朝那座孤零零的坟望望。他们实在不明白,是什么神奇的力量在驱使着这个瘦瘦小小的新四军?就在这时,新四军的增援部队火速迂回了过来,鬼子见势不妙,仓皇而逃。“小黑——”吴老黑和战友们扑上前去,伤心地抱起了小黑。大家发现,小黑那只始终没有松开的手里,似乎还紧紧地抓着什么东西,他们含着热泪掰开了小黑的手,那竟是一个被鲜血染红了的白面馒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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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发生在上个世纪80年代末的巢湖响塘村。
夏季的一个傍晚,村里的壮丁在池塘边捞淤泥,李大福无意中发现了一块竖立着的像墓碑一样的石块,他收起了锄头顿了顿,凑上前,用手抹掉了石块上的一些淤泥,“大家快来看,这里好像是一块墓碑。”李鹏喊了一声,村长蹒跚着走过来一看,微笑着说:“是块墓碑而已,既然不知道是谁的祖坟,那就得罪一下这个主人,这块墓碑挡住了后面的淤泥,来来来,李鹏,张顺,李大富你们三个壮汉把这块墓碑搬开,拿到村子小路上垫脚,天快黑了,同志们抓紧时间干活啊。”李鹏,张顺,李大富三个人花了好些力气才把墓碑挪开,张顺发现了墓碑下边有个小洞,顺手抹了一把泥。抬走墓碑后,墓碑后面还有一个罐子,李鹏转身捧罐子的时候居然被藏在罐子后面的大鳝鱼咬了一口,鲜血直流,罐子也掉在地上,鳝鱼马上扭动着身躯借助淤泥遁形了。这时大家的眼光聚集在掉落的罐子上,因为罐子里居然装满了袁大头!村民们顾不上李鹏的伤势,一窝蜂拾起淤泥里的银元,纷纷拭净泥巴,各种诧异声不绝于耳。
李大富捡了几个银元装进口袋后,他现在的心思并不是挖淤泥,他招呼老弟李大贵照看李鹏的伤势,摩拳擦掌举起锄头继续挖掘墓碑后面的泥巴,由于用力过猛,挖到一块磐石,把锄头的把都给弄断了,他悻悻地收好工具。天色终于黑下来,村长便招呼大家回去歇息,明天继续干活。
第二天下起了大雨,天上电闪雷鸣,原本坚固的堤坝也被冲垮,池塘的水都快满了。雨小一点的时候,打理好各自的庄稼后,村民们穿着蓑衣拿着锄头站在池塘边看到这场景也直摇头,王大妈说:“这场大雨要是晚来几天该多好。”,李大爷接过话茬:“可不是嘛,还捞一点淤泥上来就好啊,庄稼正等得泥巴肥田呢。”张顺冷冷地笑了一下,"天气这么热,也是该下一场雨凉快凉快了,说完一个纵身跃进池塘,过了一会儿,张顺突然大声呼救,这时候的他好像是被水鬼附体一样,他身边飘起了一团杂乱的黑色长发,周围出现了好几个漩涡,只见一双瘦骨嶙峋的手抓着他的裤子,拖着他上下浮沉,不时地按住他的身子,张顺大口喘着粗气,拼命挣扎,身体开始抽搐,他发疯似的拍打着水面,周围的水都被染红了,围观的村民谁也不敢跳下水,只好一边往往池塘丢东西一边大声呵斥,他呻吟着用尽全身力气大叫要村民丢下一根竹竿,李大贵取下晾衣的竹竿,一路小跑到离张顺最近的地方,竹竿刚好够着张顺,张顺死死抓住竹竿,水鬼见拉不住张顺,马上潜入水里,水面很快平静下来。张顺爬上岸边时,已经昏迷,只见他衣服全被抓烂,血淋淋的身子,相当恐怖,他很快被送往家里。他家人叫来了医生,医生看了看张顺,认为张顺只是收惊吓和皮外伤,简单开了点中药就匆匆走了,但张顺的家人不敢怠慢,轮流陪护在张顺的身边。说来也怪,李鹏探望张顺以后在家里就精神恍惚,口里念念有词,时常大喊大叫。这个晚上,村子里又多了一丝恐怖。
第三天一大早,各个生产队的队长齐聚村长家,他们强烈要求村长请隔壁村的法师来响塘村来驱鬼。村长虽然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但也碍于情面只好请了两位法师在池塘边做法,法师们在池塘边摆了祭台,要求村民往池塘扔了各种肉类和粮食外加断断续续的鞭炮声,一个法师宰了一只小狗,念叨着咒语,点着香烛和纸钱,持着宝剑翩翩起舞,法师踩到了松土,脚一滑,一个趔趄,掉进池塘,法师不会水,一阵狂呼,还呛了几口水,一村民丢下绳子拉了法师上岸,法师崴了脚,他惊慌失措地拿了些东西,一拐一拐地走了。另一个法师见状拿着村民给他的酬劳,收拾好道具也夺路而逃。众人追着法师问:“法师,这是什么情况啊?”法师头也不回地说:“妖气太重,你们还是另请高人驱鬼吧!”法师走后,村子里人人自危,晚上都没人敢出门。
第四天,天气开始转好,村长来看望张顺,路上碰到了几家村民收拾好了细软准备搬家,村长好奇地拦住李秀丽问:“你们孤儿寡母的这是要背井离乡吗?”李秀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摸着两个孩子的头说:“村长你还不知道吗?村子里有传言说前天村民们挖了水鬼守护的坟墓,现在池塘的水鬼显灵了,要找整个村子里的人来陪葬,你看,昨天张顺还差点做了水鬼的替身,李鹏被鳝鱼咬了,到现在还精神失常,法师都不能奈何水鬼,这不就是应验了水鬼的报复吗?我的两个孩子还很小,他们经常到池塘边玩,我当家的死得早,我不想失去任何一个孩子,从此求个平安,随遇而安,我去意已决,你也不要再说什么了,村长你多保重。”说完,李秀丽转身就拉着两个孩子走开了。村长无可奈何摇了摇头,径直朝张顺家走去,村长进屋后,发现张顺不在,他接了张顺妻子林芳的茶环顾了一下房间,好奇地问:“你家的狗晶晶哪去了呀?怎么张顺也不见了?”林芳淡淡地说:“狗吃错了东西,死了,那个张顺上厕所去了。”村长呷了口茶:“你要张顺好好养好身子,县里来了专家,准备把村口这口池塘抽干,到时候还要集合村里几位壮汉,把池塘弄个底朝天,我就不信那水鬼会飞。”林芳忙陪着笑:“村长说的是,张顺还算幸运的,村子好几家人都搬出去了,我们不会放弃祖宗留下来的土地。”村长站起来说:“说得好,说得好啊,这两天他娘的发生了这么多事,就是这口池塘惹的祸,好吧,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们自求多福。”
村长从张顺家出来踩着石板回家,在离池塘不到二十公分的样子,突然被东西绊住,一脚滑进了池塘,这时候水鬼伸出两只长长的手不断扯拉着村长的衣服,村民还没反应过来,村长就被一个巨浪打进水里,村长整个人消失在池塘里。不到半柱香的时间,村长的尸体浮上来了,满脸的淤泥,衣衫褴褛,身上有好几条血痕,像是和水鬼经过剧烈的搏斗。村长一家人闻讯赶来,众人抬走了村长的尸首。人群中不断有声音发出:“多好的村长,还是被水鬼给找了替身。”“我们家穷,没地方搬,每天都在上香,希望水鬼找了替身就罢休啊”,“就是,我都一把老骨头了,反正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在这响塘村,水鬼早来迟来都无所谓了。”
两天后,警察们终于来了,他们得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决定先着手从源头处理——调来了一辆抽水车,几个小时就把村口这口池塘的水全部抽干。在墓地的位置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过他们在池塘里仔细查找发现了一具绑了大石头被浸泡得像包子一样的男尸,经确认,死者正是失踪的李大福,另外在角落里还找到了几个滑轮。他们带来的法医检查了村长和李大富的尸体,检查了他们的致命伤,他们推测凶器像是一把类似菜刀一样的东西,这根本不是水鬼作怪,这应该是一例典型的连环谋杀案!陈警官在村长出事的地方勘探了一遍,有了重大发现,村长走过的那块石板是人为挪开的,因为一小段绳子绑在了石板上面!陈警官马上通过这段绳子展开调查,但这绳子在村里来说是相当普遍,还是村长在农忙时发给各家各户的,这条线索显然断了。
警察们晚上在队长家里歇脚,通过走访得知,村长平时平易近人,在小小的响塘村享有很高的声誉,平时几乎不可能与村子里的人结仇。方锦警官说:“你们想想看,我们是不是还遗漏了一个重要的细节,李大福去看望张顺后就失踪,村长看望张顺后就被杀,张顺在这里是不是扮演了一个重要线索的角色。”众人恍然大悟,陈警官拍了一下桌子说:“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要队长带路去拜访张顺。”当他们敲开张顺家时,林芳看见警察们来了,吓得后退了一步,警察们注意到林芳的眼睛红了,警察尾随着林芳来到卧室,陈警官盯着林芳问:“林女士,你的丈夫张顺哪里去了?”林芳带着警察来到后院,指着长凳上的张顺说:“我丈夫被女鬼抓了以后身体一直不舒服,请了医生来了很多次一直不见效,花光了我们一家所有的积蓄,后来他想不开喝农药自杀了,我也筹不到钱为他下葬,决定明天安顿好我家丈夫和李鹏一起去县城打工,再也不回这个村子了。”陈警官问林芳:“李鹏不是被鳝鱼咬了以后出现了精神恍惚的症状吗?”林芳眼睛发亮,微笑着说:“后来他不知道吃了什么偏方,感觉好多了,现在看起来像一个正常人。”方锦问:“那这样,林芳,你介意我们检查一下你丈夫的身体吗?”林芳睁大了眼睛,半响才说:“好吧,不过,请你们动作快点,我等下就要睡觉了。”警察们安排法医检查了张顺的身体以后,确认张顺是喝农药致死的。警察们毫无所获,匆匆地告别了林芳。
回到小队长家,警察坐在一起一言不发,方锦率先说:“不对,我总觉得林芳言行举止很不太正常。”陈警官捋了捋胡须说:“我也这么觉得,从一进门我就感觉到了,林芳好像一直在隐藏什么,当提到李鹏的时候,她的心情似乎还变愉悦了,试想一个死了丈夫的女人怎么有这样的反应,我认为李鹏和林芳一定有秘密。锦子,你怎么看?”陈警官问了问方锦,方锦说:“不对,这根本不正常,我直觉告诉我,林芳肯定和这件案子有关,好吧,我们现在就一起去监视林芳。”他们来到林芳的家里时,发现窗户里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成人一样的影子,陈警官和方锦警官尽可能地耳朵贴在墙壁上偷听,但是听不太清楚,依稀出现了“金条”,“我们得快点走”,“警察都找上门来了的字眼。”两位警察迅速地踢开门。冲进了屋子,发现林芳和李鹏正在收拾东西,发现警察来了,包袱里的金条撒落了一地。“举起双手,都不许动!”两警察一边举起手枪,一边给他们戴上手铐。
很快,林芳和李鹏被押进了队长家的会议室,陈警官和方锦负责审问他们。方锦拍了一下桌子,跳了起来:“林芳和李鹏,你们为了这些金条,涉嫌杀害了村长和李大福,你们可认罪!”林芳大惊失色,她尖叫了起来:“警察同志,我说,我都说。”李鹏低着头,叹了口气说:“完了,这下全完了。”
原来在发现墓地的那天晚上,张顺和妻子来到池塘,张顺身高比较高,自然手也长,林芳负责灯光,张顺把那个他用泥巴遮盖了的洞给挖出来,用锄头挖到了一块石板,他抬起了石板,石板下面一个箱子,他们发现四周没人,赶紧掩了洞口,还原了现场。这时候下起了大雨,张顺抱着箱子就往家里跑,后来到家才发现,没有工具可以将箱子打开,他按捺不住兴奋,冒雨跑到隔壁的村子去借撬棍。这时候林芳的奸夫李鹏又来找林芳,李鹏知道情况后用斧头劈开了箱子。这时候恰好张顺回来了,他看到李鹏深夜来到自己家又想起原先村民议论林芳和李鹏通奸的事情,这时,李鹏居然晚上跑到自己家里来了,便和李鹏打了一架。李鹏怀恨在心为了和林芳在一起还有分那些金条,决定除掉张顺。他猜到喜欢游泳的张顺明天肯定会去游泳解暑。一方面他趁夜色打开堤坝,在张顺游泳的必经之路设置好滑轮。另一方面他借着自己被鳝鱼咬了的事实,胡言乱语,散布谣言,说池塘的水鬼显灵,要找替身,第二天傍晚提前从林芳口中得知张顺即将要下水游泳消暑,便准备好一切作案的道具,含着稻草潜到张顺的身边,用自己连夜制作的假发和水鬼的铁手套开始作案,用绳子挂上铁钩顺势勾住了张顺的上身,用手抓住双脚,把张顺当做皮影人使唤,一拉一扯,打算就此折腾死张顺,想不到张顺力气太大,手里的刀具掉进水里,还是没能给张顺致命一击。后来有人用竹竿拖张顺,此时李鹏体力不支,也就就此作罢。张顺被捞上来后没什么大碍,但是为了避免被怀疑偷了金条,就在床上装昏迷,等待时机和林芳远走高飞,永远离开村子也离开李鹏。张顺被“水鬼”附身的那天晚上,李大福来拜访张顺,在门后面偷听到了林芳和张顺的对话,知道他们偷了金条,他不动声色地进门后就开始调戏林芳,他威胁躺在床上的张顺,如果不分他一些金条,他就将他们的事情抖露出去,张顺稳住李大福,分给了他一些金条,趁他出门不注意时,用菜刀杀了李大福,凌晨三点多的时候,他们用石头绑在李大福身上,冒雨抛尸池塘。村长来看望张顺时对林芳说,上面会来人调查。其实这个时候,李鹏大老远就看见村长来张顺家,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为了金条随时除掉村长这颗眼中钉,果然村长踩中了那块被绑了绳子的石板,他在水下一拉,村长就失足了池塘,他把村长拖进水里,身材弱小的村长经不起各种折磨,李鹏用张顺曾经杀李大福的菜刀捅了村长一刀,村长马上就死了。村长死的这晚上,李鹏下了狠心,决定一不做二不休把张顺除掉永远占有林芳。三更时分,林芳和李鹏顺利接头,李鹏之前用张顺留下来的“安乐死”做实验毒死了自家的小狗,他决定也用“安乐死”毒死在睡梦中张顺,李鹏曾唆使林芳毒死张顺,但她下不了手,李鹏就送了张顺去了西天。张顺原来想用“安乐死”威胁林芳离开李鹏,但自己却被毒死了,不得而知的是张顺从哪个地方弄来的“安乐死”,因为这毒药毒死人后的症状看起来和喝农药自杀的症状差不多。林芳有点舍不得张顺还哭了许久,这就是为什么林芳眼睛会发红的原因。林芳和李鹏就要逃走的时候,还是被警察截住了。至于那两个法师看起来应该像是骗子,只是由于巧合才掉进了池塘。
警察们知道真相后,追回了金条,还妥善发掘出那个古墓的许多文物。林芳和李鹏也得到了法律的严惩,村民在得知真相后一片唏嘘。响塘村终于恢复了久违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