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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一四章. 背着行李3

作者:诸葛风|发布时间:2024-09-24 01:18|字数:5855

  4

  这晚他睡得格外轻,他怕舂子会拿着菜刀趁自己熟睡时砍死自己。

  果然,后半夜时舂子开始行动了。

  刘大喜一动不动,他眼睛紧闭,尽量让呼吸平稳。

  舂子木木地下了炕,进了厨房一顿翻找。

  原来舂子是梦游了。刘大喜确定,因为他刚才偷瞄了一眼舂子,她的眼睛是闭着的。刘大喜突然想到了那个切西瓜的故事,他想,舂子也许会把自己的脑袋当成西瓜给切了。

  过了一会儿,舂子回来了,她手里没有菜刀,嘴里也没说“切西瓜”,她只是僵硬地上了炕,不一会儿就打起了鼾。

  刘大喜松了一口气。

  但他又紧张起来,以前舂子从来没有梦游过,这回是不是她装的?可是,她装给谁看?难道她知道自己没睡?知道自己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对,她可能一直都知道。

  想到此,刘大喜睡意全无。他想穿衣服去屠宰场,他不敢跟这个女人睡在一起了。

  可这时,已经睡着的舂子突然又爬了起来,她摇摇晃晃地下了炕、出了屋子,刘大喜跟着她到了院子里。只见舂子突然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嘴里不停念叨着“对不起”。

  她在给谁磕头,跟谁说“对不起”?

  刘大喜炸着头皮向舂子磕头的方向看去,只见墙头上赫然坐着那只长相奇怪的黄狗,它的眼睛放出凶光,人与狗目光相接,刘大喜顿时觉得有些眩晕。它的嘴巴仍是尖尖的,最可怕的是,它竟坐在墙上!

  狗是自己来的?那祥子呢?

  刘大喜惊恐地环顾四周一切可以藏人的地亢他看不见洋子他一定是藏起来了!

  5

  狗会坐着吗?狗会坐在墙上吗?它半夜坐在自己家墙上干什么?而且,舂子为什么给它磕头?

  祥子呢?他藏起来干什么?难道要偷偷摸摸杀死自己?

  这天这些问题在刘大喜的脑子里滚了一圈,刘大喜突然拍了一下脑门,他终于想通了,小说里的复仇故事就是这样的,这个世界没有鬼,一切都是舂子的诡计!

  这天晚上,刘大喜很晚才回家。但那只黄狗竟出奇地没有跟着他。他到家的时候,舂子竟然还没睡,而且她居然在外屋包饺子。

  “舂子?”他叫了一声。

  舂子没有搭话,看来又是在梦游。

  他又看了看里屋的炕上,孩子已经睡了,他进了屋,刚要亲亲孩子的小脸蛋,却惊诧地发现,孩子脸色铁青,已经断了气!

  刘大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看了看舂子,又看了看没了呼吸的孩子,他的眼泪刷地掉了下来。

  刘大喜仅剩的一点理智像是开舂的薄冰,被人一脚踩碎了。他不想安慰自己舂子最近梦游,他现在唯一知道的是,舂子掐死了他的孩子!

  他抽噎着,额头青筋暴起,眼神凶狠得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他瞪着眼睛,举起刀朝舂子的脖子砍了下去。

  杀了舂子后,他突然听见院子里有笑声,他冲了出去,竟看见那只长相古怪的黄狗坐在墙上笑!

  它当年没有死,它是来复仇的!狗是最忠诚的动物,至少比人忠诚,它一定是回来给它的主人报仇的。

  刘大喜举着菜刀朝它跑去,那只黄狗没有动,表情古怪地看着发狂的刘大喜,那表情似笑非笑,似乎带着大仇得报的快感。

  刘大喜将菜刀向它掷了过去,它灵巧地躲过飞来的菜刀,—下跃到了刘大喜的身上,对着他的喉咙咬了下去。

  刘大喜倒下了,那只黄狗进了他家的屋子,然后它嘴里叼着什么东西跑走了。

  它叼走的是春子的那条狐皮围脖。

  因为它不是狗,它是一只长得特别大的狐狸。

  豪哥酷爱旅游,这世界腻味透了,处处是千篇一律的钢筋水泥高楼大厦,如同复制出来的一样,所以越是人迹罕至的地方豪哥越爱去。这天,在绵延起伏、幽深偏僻的群山中,当豪哥带着一帮小弟没头苍蝇似的乱钻一气后,无意之中闯进了一条狭长宁静的大峡谷,然后所有人全都惊呆了。

  只见眼前满是鲜艳的桃花,桃花掩映之下是一座小小的村落。是的,正是蒙尘的书本,怀旧的影视中出现过的小村落,家家户户庭院柴扉错落有致,而不是惯见的高楼林立,潺潺流水之中鹅鸭嬉戏,狗吠鸡鸣不绝于耳,村落外秧苗碧绿成行,微雨中神话般的燕子呢喃飞翔。

  天啊!要知道现在地球上早就没有乡村了啊,现在豪哥误打误撞地竟然撞进了一座世外桃源!

  片刻的愣怔之后,大伙一起欢呼起来,发财了、发大财了!要知道豪哥他们本就是神通广大黑白通吃的开发商,这年头能开发的早就开发一空,正无米下锅,现在天大的机遇来了。

  大伙指指点点热烈议论起来:马上着手把这儿打造成独一无二的极品乡村旅游中心,这边建一座豪华酒店,那边建购物中心,再那边是娱乐中心……要知道这是地球上最后一个乡村,这消息一经公布,还不震翻了天?那钞票还不像泉水一样日夜奔涌而来?

  这时豪哥冷静地一摆手,说:“村子里的人呢?咱们当务之急是先把他们集体迁走。”

  听豪哥这一说,大伙才发现村子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光天化日之下鸡争鸭闹的,怎么会没有人?难道这是一个死村落?正诧异间,村外忽然隐约传来一阵古风十足的弦乐声。

  循着乐声走过去一看,原来村外一远一近有两座湖泊,远湖碧波浩渺、气象万千,近湖水平如镜、小巧玲珑,远看上去两湖就像村子的两只眼睛,不过远湖大近湖小、远湖高近湖低,两湖落差极大而已。这更好了,景点有了这两座湖泊将更显灵性,又更具无穷商机,可以让游客游湖赏水,可以以湖鲜为食材举办美食节……

  弦乐声是从近湖的湖边发出的,只见一大帮子男女老少衣着古朴、神情凝重,正把一头头猪羊抛入湖水中,像是在举行一个古老的祭奠仪式。

  一见豪哥他们从天而降,村民们全都惊呆了,问道:“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豪哥得意地说:“这世上还有我找不到的地方吗?现在我宣布,这地方被我征用了,限你们10天之内全部搬走,至于补偿费嘛,我会酌情给的。”

  村民们大惊,其中一个白发如雪的老者顿首央求道:“我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从不与人争斗,更不与人结怨,我们只想安安静静地跟地球一同变老,各位行行好,就放过我们吧,只当你们从未来过这地方好不好?”

  豪哥双手叉腰,仰天大笑起来,意气风发地说:“如果放过这绝佳的地方不开发,那我就是世上最大的傻子,你瞧,我的后续部队已经来了,这儿已容不得你们了。”

  随着一阵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一长列推土机、起重机等大型机械声势惊人直开过来。一切都无法挽回了,蝼蚁般的村民根本不是武装到牙齿的豪哥他们的对手,白发老者含泪望着村民们,村民们个个含恨饮泣,老者喃喃地说:“这一天终于到来了,不甘啊!”

  老者又上前对豪哥说:“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要知道单凭我们确实斗不过你们,可千百年来一直有座保护神庇佑着我们,先前你们看到我们在湖边祭祀了吧?那就是正在祭拜我们的保护神——一条巨龙,此刻它正静静地沉睡在湖底,你看!”

  顺着老者手指的方向一看,原来湖边刚才村民们祭祀的地方有一条手腕粗的黑黝黝的铁链,一头牢不可破地系在山上,一头沉入碧汪汪的湖水中,湖水深不见底,那铁链不知有几许长。

  豪哥好奇地说:“这铁链是干什么用的?”

  老者眼望天边,一脸的神圣和向往,说:“远古时候这湖里有条巨龙,它虽说庇佑了我们,却时常离水而出,腾云驾雾、兴风作浪,危害外地的百姓。先民们没办法,便收集了天下玄铁铸了这条铁链,有无畏勇士用铁链锁了巨龙,永镇湖底。铁链沉重,巨龙无法蹿出湖面,它就再也不会危害四邻,从此后处处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所以只要我们尽全力扯动铁链,助巨龙跃出湖面,它见我们这些原住民不在,立刻会发怒水漫峡谷,那时万物将不复存在!可恨我们人单力薄,扯不动铁链,否则,哼,鹿死谁手还不得而知哩!”

  豪哥耐着性子听完老者的诉说,然后和一帮弟兄们哈哈大笑起来,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说:“这是哪朝哪代的神话故事啊?老头儿,这年头你就是骗三岁小孩他也不会相信的,哼,这么说我偏要扯起这铁链,破了你们的幻象,让你们彻底死心!”

  老者一听大惊失色,抢上前说:“万万不可!我们走就是了,犯不着害了你们。”

  豪哥再不答话,一挥手,一台大型绞盘机轰隆隆开过来,豪哥像指挥三军的大将军一样,手一挥,斩钉截铁地说道:“把这条铁链给我绞起来!”

  老者和村民们个个面如土色,浑身战栗,好像到了地球末日一样,还要上前阻拦,早被豪哥手下拦住了。随着机器的轰鸣声,随着绞盘机缓慢而强有力的绞动,粗大的铁链一节节升上来,一切安然无事,只有村民们眼中射出决绝的光芒,就在这时绞不动了,湖底像是有只巨大的手扯住了铁链。

  双方僵持着,豪哥和众弟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之色,那操纵机器的绞盘手更是吓得大汗淋漓,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巨龙之说似乎荒诞无稽,但在此近似远古洪荒的山村野岭内,在这神迹般的村落湖底中,说不定真的潜伏着什么史前怪兽也未可知。

  这时老者大声凄叫起来:“我说你们现在撤离还来得及,否则一旦惹恼了巨龙,那时再想走就来不及了!”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顿时激怒了豪哥,他厉声对那绞盘手吼道:“你下来让我上!什么巨龙,我偏不相信!我这半辈子拆迁了数不清的房屋,所到之处无不望风而逃,今天要是在这小小山村失了手,以后在道上还怎么混?”

  豪哥跃上绞盘机后,二话不说加大了功率,随着机器大叫着喷出黑烟,巨大的绞盘车都微微倾斜了,原来均衡之势立被打破,湖底那股神秘的力量似乎再也坚持不住,铁链再次缓缓升了上来,就在这时,有人大叫起来:“看,湖心有巨浪!”

  众人心一惊,抬眼望去,原本平静如镜的湖心果然巨浪翻涌,如一口巨大的锅烧开了一样,同时从湖底隐隐传来龙吟虎啸般的吼声,真像是湖心巨龙在大口喘气、发威。

  老者和村民一起大叫起来:“快住手,否则你们将死无葬身之地了!”

  豪哥一听更怒,再次加大功率,铁链随之上升,那湖心浊浪更高了,吼声更大。就在这时,铁链那头似乎完全放弃了抵抗,豪哥突感手中操纵杆失重,几乎就在同时风云陡起,天地随之变色,耳畔只听得那白发老者仰天长啸:“先人,你们说过,有朝一日家园失去时,宁可玉石俱焚,如今我们来了!”

  豪哥不明白老者说的什么,忽然间湖心地动山摇般发出一声巨响,一条白色巨龙冲天而起,在震耳欲聋的咆哮声中,湖水猛烈暴涨,顿时化作滔天洪水,眨眼间四下里汪洋一片,人、村庄、田地、桃花,一切立时不复存在,只剩下湖心巨龙依旧狂舞、咆哮……

  后来有科学家寻到这里,认真考证后不认为真有巨龙之说。他们是这样解释的:近湖像只倒置的锥体,锥尖向下,且与远湖湖底相通,因这儿雨季漫长,十年九涝,一旦水大,那位置颇高的远湖湖水便倒灌进近湖。先民们饱受水灾之苦,所以尽几世之力铸了一只巨大的铁塞子,寻在某年干旱时,死死塞住了近湖湖底,从而一劳永逸,永享这世外桃源之乐。

  一代代的先民们生活在这桃花源中,自由自在。可时光飞逝,有感于所谓的现代文明日夜侵袭蚕食,先民们便嘱咐后人:万一不得已搬离,便想方设法起了塞子,与家园共存亡。所以那白发老者才一而再在言语之中撩拨豪哥,激他拔了塞子。

  那条湖心激荡飞舞的白色巨龙自然就是远湖倒灌过来后冲天而起的大浪了。

  桃花源就这样没有了,地球上最后一个乡村永远消失了。

  1、嘴唇内壁的神秘字符

  我醒来的时候,记不清自己在医院里躺了几天,只知道我因宿醉导致酒精中毒。

  一直没有人来看我。人情冷暖只体现在几条问候的短信上,难免落寞,我趿着拖鞋走进了公共浴室。站在花洒下,我对着墙壁上的镜子洗了洗脸。意外地,我发现自己的下唇竟然蘸了一点墨青色,我用手搓了搓,没搓下来。我下意识地翻开嘴唇,瞬间愣住了,那点墨色,竟在我的嘴唇内侧,是一串莫名其妙的字母和数字。

  YSY5698,这是文在我嘴唇内侧的字符。我出院那天,把它抄了下来。我是银行的投资经理,做这一行的女人不多,我凭借的就是对数字天生的敏感度,但这串数字,我却没有一点印象。我坐在办公桌前,试着回想几天来发生的事──和同事一起K歌庆生,喝到呕吐,休克在洗手间。

  助理敲门进来,把这几天积压的文件递给我。她瞥了一眼纸上的字符串说:“你也喜欢去YSY玩?”

  “什么,YSY?”

  “银星翼啊。”

  银星翼是家有名的室内滑雪场,常去的人习惯叫他YSY。下班之后,我找了过去,雪场很大,只是来玩夜场的人不多,只有一个戴着音乐耳机的工作人员站在柜台里。我办好手续,去存衣服,当我打开储物柜的门时,忽然愣住了,因为这里的电子储物柜的密码,正好是4位数字。我犹豫了一下,把那组号码输了进去。

  “嘭”的一声,竟有门真的弹开了。

  我的心里一阵紧张,储物柜里放着的是一张报纸,上面有幅照片被红笔圈了出来。我疑惑地拿了出来。突然,一条绳索猛地从身后套过来,死死勒住了我的脖子。我大声呼救,却没有人回应。柜台里的员工戴着耳机,完全听不到我的声音。我被倒拖进雪场,冰冷的雪尖锐地刺激着神经,我惊恐极了。

  就在这时,我听见几声重击,身上的桎梏一瞬松开了。我艰难地爬起来,看见一条黑色的身影,远远地跑走了。一个穿着红色雪服的男人扶起我问:“小姐,你还好吧?”

  2、有一只女人的脚探进照片

  救我的男人名叫董扬,他陪我去了路边的一家咖啡店。我捧着温热的咖啡杯,身体依旧瑟瑟地抖着。董扬坐在我的对面,阴沉地问:“能问你为什么来这儿吗?”

  我怔了一下,反问他:“你呢?”

  董扬面色犹豫地坐到我身边,轻轻地拉开下唇。我忍不住惊讶地捂住了嘴,因为在他的下唇内壁上,也有组密码。

  我忙问他:“你找到了什么?”

  董扬从怀里掏出一张报纸,和我找到的那张一模一样。红笔圈住的新闻写着某KTV里一名女子因醉酒休克,昏迷在洗手间。照片里躺着的,就是我。原来密码指引我找到的,是我自己的新闻。我费解地问:“这有什么特别的吗?”

  董扬用手指着照片边缘,有一只女人的脚探进了画面。女人的脚踝上系着一条银色的脚链,从姿势上来看,显然也是躺在地上。

  “不奇怪吗?明明摔倒了两个人,却只报道了一个。”

  “说明她没事。”

  “可是她已经失踪5天了!毫无消息,连报纸上都没有报道。”

  我语结地问:“你……你怎么知道得这样清楚?”

  “因为她是我老婆林虹!”

  我努力回想那天发生的事,隐约记得自己摔倒的时候,好像拉倒了身边一个女人,她尖叫着跌倒在地上,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这件事变得越来越诡异了,连新闻都刻意抹去了一个人。显然,有人在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和董扬林虹的存在。但那个用绳索勒住我脖子的男人,却在极力阻挠。

  董扬说:“你摔倒之前看到她了吗?”我摇了摇头,没敢告诉他真相。

  3、有最后的线索

  也许是心存内疚,那几天我一直帮董扬寻找林虹。董扬找出相册给我看林虹的样子,他们相偎的照片,十分幸福,让单身很久的我,有淡淡的羡慕。那天下班,大门前的墙壁不知被谁贴了一张刺青广告,看着那幅广告,我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我连忙打电话给董扬:“能在嘴唇里面刺青的人,一定不多吧。”董扬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嘴唇内壁极薄,想文上字符,需要极精湛的技艺。

  我们去了“刺青街”,一家家地找过去。可是听说在唇壁上文字,都没人敢接这活儿。只有一家店的老板对我们说:“罗康师傅可以接这个活,可是他回家了。你们过一段时间再来吧。”我扫视了一下罗康的工作台,意外发现上边有一张写着两组字符的字条。显然给我和董扬文身的人,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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