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如在阅读过程中遇到充值、订阅或其他问题,请联系网站客服帮助您解决。客服QQ。

正文 第一一0章. 努力地3

作者:诸葛风|发布时间:2024-09-23 02:47|字数:6825

  一大早,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醉仙楼死人啦!”

  这声音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醉仙楼可是县城里最大的酒楼,出了命案,这还得了?人们纷纷往醉仙楼跑,都想看个究竟。可是等他们到了楼下,才发现县令蓝誉先带着衙役们赶到了。这蓝誉就任不久,清正爱民,做事总是跑在最前面。

  蓝誉踏进酒楼,果然就看见了一具尸体。酒楼的掌柜黄世文站在尸体边上,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他只喝了一杯茶啊!”

  蓝誉摆手让仵作检验尸体,然后向黄世文和在场的人问起了事情的经过。

  死者名叫郭二亮,是附近有名的泼皮破落户。这天一早,醉仙楼才开门,郭二亮就走了进来,喊着要喝水。黄世文见他是个熟客,又要得急,就把自己刚泡的一壶茶倒了碗给他。谁知道这茶刚喝了半碗,郭二亮就开始呕吐,然后就躺在地上打滚,很快就不行了。

  据仵作报告,死者周围有呕吐物,五官流血,舌头起疱,是中了砒霜之类的剧毒。腹部青黑,而指甲颜色不变,说明他早上没有吃东西,是空腹中毒。蓝誉让继续检验郭二亮用过的茶壶和茶碗,结果茶壶里没毒,而茶碗里验出了毒素。

  蓝誉盯着黄世文问:“你说你没有投毒,现在验出郭二亮就是因为喝了这碗茶水才中毒而死,你怎么解释?”

  黄世文大声说:“冤枉啊,老爷!我真的不知道呀!”

  蓝誉下令在店里搜查,没有发现任何有毒物品。蓝誉心想,一般人预谋杀人,总要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动手,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在自己酒楼里杀人,确实不符合常理。于是说道:“按说我应该先把你羁押在狱继续审查。念在你是本地乡绅,一向守法,就先免了这道手续。不过在案子调查清楚之前你不能出远门,要随时听候官府传唤。”

  黄世文连说了几个是字,躬身送县令大人出门。

  这时,上面派下来紧急公务,蓝誉一连几天都没抽出工夫过问这件案子。等他刚闲下来,就听到一个消息,据说郭二亮死后阴魂不散,天天晚上回来找他老婆钱月娥,要拉她去阴间做伴。蓝誉决定去看看。

  将近子时,蓝誉带着几个差役出了门。他们提着灯笼穿街越巷,来到了钱月娥家小院门前。天上没有一丝月光,一阵冷风吹过,让人激灵打了个冷战。这漫漫长夜里,真的会有鬼出现吗?

  突然,屋里传出一声惊叫,寂静中听得格外真切,一个女人的声音喊:“二亮,你放过我吧,我多多给你烧纸钱,我让和尚给你超度……”

  王捕头飞身一跃,已经上了墙头,再一翻身,落到了院里。过了一会儿,就听到王捕头的叫声:“鬼!真的有鬼!”

  待王捕头打开院门,蓝誉问:“你真的看见鬼了?”王捕头点点头,“嗯,绝对不是真人,是个鬼魂!影影绰绰地晃来晃去,长得和郭二亮一样,我一喊就不见了!”

  这时,一个女人开了屋门,她就是钱月娥。房子只有里外间,外面是厅,里间睡人。蓝誉问钱月娥:“真的是郭二亮的鬼魂吗?他跟你说话了?”

  “是他,没……没说话。”

  蓝誉见她惊魂未定,话也说不利索,确实吓得不轻,又问:“鬼从什么地方进来,又怎么出去的?”

  钱月娥指着墙说:“他……从墙上来,从墙上走。”

  蓝誉走过去看那面墙,光光的,敲了一遍,不可能有什么机关。屋里的陈设很简单,两个衣箱,一张挂着蓝布帐子的大床,此外就是床侧面还有盏高脚铜灯,蓝誉不禁走过去多看了两眼。这盏灯设计别致,灯芯周围的灯罩是活动的,可以随意抽拉,以便调节灯光的方向和大小。在灯座上,蓝誉发现一片带颜色的糖稀。糖稀怎么会掉到这么高的灯座上?他轻轻取下那片糖稀,收了起来。大家把屋里、院里仔细检查过,确定没有藏着别人。蓝誉说:“今天鬼不会再来了,你关好门睡吧。明天我派官差来守夜,看看到底是个什么鬼。”

  可是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差役就来敲蓝誉的房门:“大人,出事了!钱月娥死了!”

  钱月娥是被毒死的,桌上还留着带毒的酒杯。从种种迹象看,她是自己服毒自杀。

  毒药是哪儿来的?蓝誉派人到各药房调查,查出钱月娥10天前从回生堂买过砒霜。据此分析,很可能是钱月娥买了砒霜下在酒里,一大早给郭二亮喝了,然后让他上街买东西,郭二亮在经过醉仙楼时毒发,口渴难忍就去讨水喝,因此死在醉仙楼。而茶杯里的毒,是他自己吐到水里的毒液。

  钱月娥下毒杀夫,畏罪自杀,看样子案情已经真相大白。可是仍然有一件事让蓝誉想不明白:郭二亮的鬼魂是怎么回事?难道这世上真的有鬼?直到深夜时分,他仍在房间里苦苦思索。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头绪,他站起身来到窗前。前面正是一堵雪白光滑的墙壁,身后灯光照了过来,把他的影子映在了墙上,蓝誉眼前忽然一亮。第二天,他走上街,和卖糖稀画的小贩攀谈了很久。

  晚上,蓝誉带人来到醉仙楼喝酒,还点了这里的名菜“糖彩纳福”。这道菜其实是个大拼盘,在一个特大号的盘子里,摆着各色荤素冷拼,难得的是,上面居然还立着八仙过海,是用彩色糖稀做出来的,轻薄透明,精巧玲珑,人物表情栩栩如生,令人叫绝。

  蓝誉吃得赞不绝口,见黄世文来谢客,便说道:“醉仙楼果然名不虚传,这道菜慢说是这曲阜县城,就是全中国恐怕也难找第二家吧?”

  黄世文连忙答道:“多谢大人夸奖,这菜是祖上传下来的,确实独此一家。”

  见蓝誉不停地夸赞,官差们也都跟着叫好,纷纷向黄世文敬酒套近乎。黄世文无法推辞,直到被灌得有了八分醉意,才得脱身离开酒席。他脚步踉跄地送走官爷们,打算今晚就睡在醉仙楼的临时卧房。

  他迷迷瞪瞪进了屋,脱去外罩,准备倒碗茶水喝。猛抬头,突然发现对面墙上出现了钱月娥的鬼魂。她披头散发,眼睛滴血,飘飘忽忽地站在那里。黄世文被惊出一身冷汗,酒劲儿顿时醒了一半。他回转头,朝背后望去,不禁吃惊地“啊”了一声,钱月娥家的铜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走过去,拉开灯罩,里面果然有一片画着人像的糖稀。就在他惊疑不定地看着铜灯时,屋里忽地亮起了数盏灯笼,蓝誉带着官差们再次出现在他面前。蓝誉问:“你不怕钱月娥的鬼魂吗?”

  黄世文顺嘴回答道:“哪儿是鬼魂,不过是糖稀画的影子。”

  蓝誉说:“黄掌柜好聪明,好见识呀,连这个都知道!钱月娥被郭二亮的假鬼魂给害死了,是你干的吧?”

  黄世文有些结巴地说:“小人……小人只知道把糖稀画放在灯前,可以在墙上显出人形,这和钱月娥的死没有关系呀!”

  蓝誉大声说:“事到如今,还敢抵赖!”说着让人呈上一张纸,“这是你的房契,而这个院子就在郭二亮家后面。”蓝誉一摆手,衙役又推进一个人,黄世文一看就傻了,“这是卖给你毒药的江湖郎中,你以为我找不到他?可惜你的运气有点不好,他在卖假药时被人抓住,送到了县衙。而且我已经查明,钱月娥根本没有去回生堂买过砒霜,是你买通伙计栽赃给她的,真正买毒药的人只有你!”

  黄世文再也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交代了事情的真相。

  他暗中买下了和钱月娥家一墙之隔的院子,两人趁郭二亮不在家时,常常翻墙约会。可是他们的奸情还是被郭二亮发现了。贪财的郭二亮竟然以报官为要挟,敲诈黄世文。他的胃口越来越大,到醉仙楼喝酒不给钱,喝多了还骂骂咧咧,终于把黄世文惹急了,决定干掉他。

  黄世文买好毒药后跟钱月娥说,只要除掉郭二亮,就娶她进门做大老婆。钱月娥喜出望外,以为从此可以飞出草窝做凤凰了,竟然真就对自己丈夫下了黑手。

  让他们没想到的是,郭二亮喝下毒酒离开家门后,鬼使神差地来到了醉仙楼,而且毒性发作,死在当场。黄世文深知蓝誉破案手段了得,担心他追查出自己和钱月娥的关系,那样事情就败露了。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钱月娥也弄死。

  黄世文不愧是个聪明人,又想到了钱月娥家那盏铜灯,利用那个可调节的灯罩,做成一个小孔,把糖稀画插在灯座上,上面画的小人在灯光照射下,穿过小孔,打到对面墙上,就可以形成郭二亮的影像。时间不大,灯火烧化了糖稀,影像就会自动消失。黄世文又趁钱月娥不在家,把后墙正对灯的地方凿了个洞,再用泥堵好,可以随时移开,到了半夜,他就可以从自己院里挪开泥团,把灯点着。一切做得十分顺利,钱月娥被鬼吓得六神无主,消息很快就传出去了。

  那晚蓝誉他们一走,黄世文就招呼钱月娥过去喝酒,说是给她压惊。钱月娥爬墙去喝了几杯酒,又回来睡觉,就这么死了。谁都以为钱月娥是被郭二亮的鬼魂叫走了,黄世文正在为自己的妙计而得意,没想到却被明察秋毫的蓝誉看穿了真相。他泄气地说:“只怪我时运不济,先是郭二亮死在醉仙楼,又遇上了您这么厉害的角色。”

  蓝誉说:“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仗着一点小聪明,干些鬼鬼祟祟的害人勾当,最后只能是害了自己!”

  终于到了康定草原。

  这里仿佛是被现代生活遗忘的角落,纷扰尘世中唯一的净土。绿草与蓝天相接处,远处的雪山云雾般飘渺。蓝得透明的天穹下是无边无垠的草地,没膝的青草柔柔地掠过脚背,五颜六色的野花环抱着齐苍。

  齐苍背着偌大的驴行行囊,被眼前的景色炫惑了,他的白T恤上很夸张地写着“探险”两个字。

  再往前面走,景色会更神秘迷人,可那里荒无人烟,且通讯信号不能覆盖,如果不找个当地向导的话,进去也许会出不来。

  于是,齐苍找到了附近小村落的村长,还有萨丽娜。

  萨丽娜是这里畜牧站的工作人员。齐苍色狼一样,看她看得呆了。

  萨丽娜做了齐苍的向导,村长还介绍了两个和齐苍一样要去康定草原探秘的驴友:格吉和德奔。格吉身材高大,英俊帅气,而德奔只有一米六高,形象猥琐。向导价格1500元,由三人平摊。

  临行的那晚,月光出奇地明亮,齐苍徘徊在萨丽娜的房间门口,窗内微弱的灯光下,隐隐有个曼妙的女子身影在梳洗。齐苍情不自禁咽了咽口水。

  “小心草原上的花有毒有刺。”不知何时,格吉走了过来。

  “我有自信能搞定她,这个女人叫起春来一定很野性。”齐苍淫荡狡黠地笑着。

  里面,灯熄了。

  天空晴朗得令人睁不开眼,小村落被抛在了脑后,两匹租来的骆驼、四个人慢慢向草原深处走去,远远地,前面的山依然如水彩画一般,再没有人烟。

  齐苍主动要求和萨丽娜共骑一匹骆驼,他紧贴着萨丽娜青春的躯体,骚动起来。萨丽娜涨红了脸,但没有挣扎,1500元,对她来说是个大数目。

  另一匹骆驼上的两个人鄙夷地笑笑。格吉开玩笑地说:“不如把萨丽娜送给你当老婆。”

  “不,我爱的女人叫阿雨,我很爱她,非常非常。”齐苍放开了正摩擦在萨丽娜腰上的手,萨丽娜的脸不自然地抽搐起来。

  寂寞的旅途,只有驼铃在轻微的响动,格吉开始讲故事:“来这之前,我听说这里有一个可怕的传说,在草原深处常有一个骑着黑马的无头骑士在游荡,如果有生人冒犯他,他就会杀人。”

  齐苍专注起来:“不会吧,这只是个传说而已。”

  “但愿是空穴来风,据说这个无头骑士是二百多年前被同胞暗杀的,在马上砍下了头颅,当时大砍刀还在他手上。他死不瞑目,他的马很忠诚,从此驮着他成了草原的无头游魂。”

  一阵凉风吹过,齐苍不由打个寒战:“那只是个传说,传说,怎么会有鬼?”

  前面繁花更密集了,有了高低不平的丘陵,景色更加迷人,但齐苍已没了兴致。

  晚上,四个人已行进到草原腹地,第二天就可以到达山脚了。夜里的天气十分寒冷,他们搭起了野营帐篷,并点起篝火。

  “德奔哪去了?”萨丽娜突然发现少了一个同伴。

  齐苍知道沉默少语的德奔是捡柴去了,可是他也应该回来了。

  天空中一轮皎洁的月亮,照得大地一片银白,与白天的妖娆空旷相比,别有一番风情,真是美极了。

  远远的,一个小黑点正在向这里快速移动。

  “无头骑士,无头骑士!”萨丽娜首先惊叫起来。

  齐苍也看清了,他的瞳孔睁大了,恐惧使他几乎全身僵硬。

  月光下远处一个飞奔的鬼魅,一匹矫健神俊的黑马,驮着一个没有头的武士,他一身银色铠甲,手持一米多长的大刀,向这边疾驰而来!

  “无头骑士”的传说居然是真的!

  格吉大叫一声:“快跑!”

  在格吉的拉扯下,齐苍魂不附体地跟着跑了起来,只恨脚下没有生风,在一个小小的坑洼处,三个人一起摔了进去,茂盛的草把他们全覆盖了。

  在草缝中,齐苍看到:无头骑士跑到了他们刚才准备夜宿的地方,挥起大刀把篝火砍得火星四溅,两只骆驼没心没肺地依然低头吃草。无头骑士没有头的身体向四周转了转,策马而去,转眼消失在月色苍穹中。

  齐苍整个瘫软了。格吉向堆放着出行家当和骆驼的方向跑去。

  一只手捧着草腥花香向齐苍慢慢抚摸过来,那是萨丽娜的手。虽然刚才惊恐万分,这一刻的齐苍居然又能被温情和情欲覆盖,这时候,他需要一个女人。他情不自禁地轻呼了一声:阿雨!”

  萨丽娜电一般抖了一下:“朋友,我叫萨丽娜,请一定要记住,‘阿雨’这个名字不能再乱叫。”

  面对一地的狼藉,格吉已被吓得不想走了:“还往前走吗?”

  “继续,我的职业是探险,一定要走到前面的山下,无头骑士不也没把我们怎么样吗?”齐苍坚定地说。

  “可我害怕。”萨丽娜缩着脖子心有余悸。

  “我可以加钱,500。”

  钱真是好东西,萨丽娜眼里立刻有了光亮。

  齐苍收拾行装东西时,发现摄像机和照相机都丢了,但另一个更重要的东西还在,他欣慰地松了口气。

  也许是因为恐惧后怕,他又感到尿急了,他背对萨丽娜往后走了几步,却差点儿被滑倒……

  继续往前走,这时天已经亮了。

  前面,深深的蒿草被压了一个坑,德奔血肉模糊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用猜也知道:是无头骑士杀了他。

  格吉扑上去抱着他嚎啕痛哭起来。齐苍和萨丽娜站在一边,无奈而悲恸。前面的山已经能看清茂密的树林了。

  “我再也不在这鬼地方待了,德奔,我带你回家。”格吉抱着德奔的尸体骑上骆驼,对萨丽娜说,“你是我的向导,我是给了钱的,难道你还要往那有鬼的地方跑吗?”

  萨丽娜茫然地看了齐苍一眼。

  “你走吧,我一个人去。”齐苍的声音温柔得要化掉。

  萨丽娜头也不回地向格吉跑去。齐苍听到格吉恶狠狠地骂:“不要命的,去死吧!”

  天阴了下来,天地间只有齐苍一个人了,身后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前面是高如屏障的山峦,阴气环绕,死一样的寂静,仿佛里面是鬼的巢穴,而身后大草原也雾气腾腾,变成青黑色,像一张绿色的死亡之网。

  来到山脚下时,齐苍发现被人踩踏过的痕迹越来越多,隐隐约约,山的拐角、雾的前面有房屋,还有奇怪的建筑。

  突然,最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离齐苍最近的山的拐弯处,慢悠悠移出来一个巨大的鬼魅──那个无头骑士又出现了!他身披铠甲,手持寒光闪闪的大刀。这回离得很近,齐苍看清了,无头骑士的脖颈处血淋淋的。

  “侵犯我的领地,必定要接受死刑。”骑士说话了,声音像从音箱里发出的,嗡嗡地令人寒到骨头里,他慢慢端起了大刀。

  想起葬身草原的德奔,齐苍惊叫一声,拽起骆驼的缰绳,就往山下跑,他感觉身后冷风阵阵,无头骑士就挥着大刀跟在后面。惊慌中,他的一个打火机掉到了茂密的草丛中。

  雨开始下了。齐苍和骆驼被漫天的阴霾笼罩了,不知哪里是出口。

  前面,站着一个小小的黑点,身材婀娜,衣襟随风飘舞。

  是萨丽娜来接他的,没有这个向导,齐苍怎能生还?齐苍跑过去翻下骆驼,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四天后,五辆警车、一群荷枪实弹的警察打破了草原的宁静,天空中还有一架飞翔的直升机。

  直升机上,一个军警正拿着定位接收器向地上寻找着目标,他就是齐苍,此时的他已不是一副休闲游客的打扮,而变成了全副武装的军警。

  齐苍并不是普通的驴行者,他的康定草原之行,不是一般意义的探险,他的目的就是以驴行者之名,深入草原,寻找据内线报告的一个制毒窝点。

  那天在山脚下,他已经发现了制毒点,他丢下的“打火机”就是定位仪,现在,他正在用特殊的仪器寻找它的方位。

  齐苍再次见到了格吉和德奔,他们和一群毒贩被铐在一起。

  “无头骑士,你还好吗?”齐苍走到德奔面前。德奔虚弱地抬了下眼睛,他活得很好,现在像只斗败的公鸡。

  齐苍又走到格吉面前,这个毒犯虽然眼神依然恶毒,但已有了垂死的绝望。

  “无头骑士”的确只是个传说,由于康定草原风景秀美,来驴行观光的游客很多,有的情愿深入腹地去探险,这样就严重影响了冰毒制作基地的生产,如果杀掉那些接近基地的游客必定会招来警察,所以他们决定利用“无头骑士”来吓跑游客,他们需要一个亲眼目睹的活口,将传说传播出去,而齐苍就是他们选中的人选。

  无头骑士就是由身材矮小的德奔扮演的,一副巨大的铠甲在头顶支撑起一个肩膀,就成了无头尸体。那天晚上,他们偷走了齐苍的照相机和摄像机,却没有想到偷走他的“打火机”。

  “假如那天我没有一脚踩到新鲜的马粪,差点儿滑倒,我还真会被你们的装神弄鬼吓到,鬼马怎么会有活马才有的粪便?”齐苍对格吉说。

  当然除此之外,齐苍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让他知道了“无头骑士”的秘密,但他不能告诉别人,他微微一笑,脸上荡漾起无限温柔。

  圆满完成任务收工时,齐苍绕到了最初进入草原的村落,那也是毒贩的窝点,村长首当其冲就是一个。但大部分还是无辜的牧民,他们茫然不解地看着村长被人押走。

  齐苍走到在人群中观望的萨丽娜面前,停留了脚步,轻声说:“你真的很像我的女友阿雨,都很可爱。”

  萨丽娜的脸通红,她也小声说:“但我叫萨丽娜,你很爱你女朋友吗?”

  “当然,一生一世,希望她能早日回归我身边。”

  萨丽娜眼眶有些发潮,她就是阿雨,齐苍深爱的女友,可他们却不能相认,因为她是这里的“内线”,但她暂时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得由齐苍这个“驴行者”来完成定位寻找工作。

  草原腹地的山很大,制毒窝点还没有全部被歼灭,还有漏网之鱼,没有斩草除根,而且在内地还有许多贩毒网与这里相连,这些,都需要她的继续卧底。

  萨丽娜,准确地说应该叫阿雨,望着齐苍消失的背影,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但愿那天很快到来。”

上一章 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