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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九章. 大惊小怪

作者:诸葛风|发布时间:2024-09-10 16:23|字数:11536

  李炯回到家就打开了电脑。今天是周末,她想玩个通宵。

  登录QQ,同事扬子江的头像闪动起来,消息是半小时前发出的,很醒目的红色大字:如果有“桃花鱼”加你,千万不要理,并且要马上关闭电脑!

  李炯暗自发笑。扬子江喜欢她,她心里很清楚。所以,不管有什么风吹草动,扬子江都显得大惊小怪,一定告诉李炯。白天在公司就有人议论“桃花鱼”,李炯觉得这跟什么灵异帖一样,不过是网络中无聊的恶作剧。

  李烟正玩得兴起,音箱中突然传出一阵“吱吱”声,有陌生人发来信息:“桃花鱼”申请加为好友。

  李炯想到扬子江刚刚发来的信息,犹豫了一下,点了“拒绝”。两秒钟后,李烟的屏幕一团漆黑,然后盛开了朵朵桃花,一条条鱼在其中游动。突然间,所有的桃花都变成鲜血,一条鱼猛地扭过身,那是一条美丽的人面鱼。但不过刹那间,人面的五官纷纷剥落,变成了三个大大的黑洞!李烟感觉周身发冷,那张可怖的脸吐出鬼魂般的声音:“终于找到你了!”李烟再也无法忍受,一下子拔断了电脑的电源。

  屋里一片死寂,李烟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她拨通扬子江的电话,询问“桃花鱼”是怎么回事。扬子江问她看到了没有,李烟否定了。扬子江叹了口气,问她有没有时间,这件事不是一两句话说得清的。

  当下,两人约在距李烟住处不远的咖啡馆见面。扬子江缓缓讲述起来。他说大概一个多月前,自己在相邻城市的一个朋友被“桃花鱼”杀死了。起先,他认为是一种病毒,可后来他发现不是,应该近似于幽魂之类。

  李炯身上起了一层寒意。扬子江喝了两口咖啡,讲起了“桃花鱼”的故事。

  朱军是扬子江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两个多月前,一个名叫“桃花鱼”的陌生人申请加为好友,朱军毫不犹豫地加了。他和“桃花鱼”聊得热火朝天,甚至以“老公”、“老婆”相称。朱军提出视频,“桃花鱼”答应了。视频打开,朱军发现“桃花鱼”竟是个鱼身人面!当对方甩动着鱼尾,几滴水珠溅上屏幕,还有硕大的鳞片清晰可见时。朱军吓呆了。他要下线,“桃花鱼”不让,朱军只好谎称老婆要回来了。瞬间,“桃花鱼”面露狰狞,五官剥落,长长的鱼尾从屏幕中伸出来。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鱼尾将朱军半截身子卷进了屏幕中,朱军的头就是被破碎的屏幕生生割断的。

  李烟微微有些颤抖,问扬子江:“是谁告诉你这些细节的?”“我有朋友在警察局,我看了聊天记录,朱军的房间有监控摄像头,一切都拍下来了。”

  这天晚上,李烟失眠了。“桃花鱼”为什么会盯上自己?她想去网上搜索,却不敢开电脑。凌晨时分,李烟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的李烟听到门边传来不规则的“砰砰”的声音。悄悄走到门边,那声音像是有什么在扑打着门。沉思片刻,李烟猛地打开门,门口空荡荡的,地上却有一片水渍,门上也有。令她毛骨悚然的是,门板上不光有水渍,还挂着两片硕大的鱼鳞。李烟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回到房间,她顺手拿了根铁棍,顺着楼梯下行。在楼梯拐角处,她看到一条半人半鱼样的东西。那东西扭过身,原本绝色的美人鱼变了脸,皮肤一寸寸剥落,变成了骷髅头!李烟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李烟是被下夜班的工人发现的。她被摇醒之后,朝楼梯拐角望去,什么都没有,仔细看才能看到淡淡的水渍。大清早,李烟打电话给扬子江。扬子江焦急万分,说“桃花鱼”可能并不想伤害李烟,否则她现在不可能安安稳稳地给他打电话。扬子江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说:“先搬到我这儿住吧。另外,电脑要格式化。”

  扬子江本来是和朋友合租的,后来朋友出了国,另一间房正好可以给李烟住。李烟仔细询问起“桃花鱼”的来历。扬子江说他起初也像李烟一样,根本不信,可朋友朱军死后,他在网上做了一些调查,发现还有另一个人死于“桃花鱼”,他的网名叫“一飞冲天”。听到这个名字,李烟的身子不由得一抖。扬子江诧异地看着她:“你认识?”李烟问“一飞冲天”是不是一个开书店的男人,扬子江更惊讶了,说是的。李烟感觉自己如遭雷击一般,无力地靠在墙边。半晌,李烟问警方对朱军的死有什么看法,扬子江摇摇头,说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了,还没破案。

  搬到扬子江家的第一晚,李烟吞下了两粒安眠药才得以入睡。可她刚合上眼睛,却感觉到有一种异样的东西侵入了脑中。她缓缓睁开眼,只见墙面上打出一束光,像是投影。一条鱼出现在墙上,先是鱼尾,接着是一张清秀女孩的脸。那女孩回头一笑,突然间,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女人。女人被倒吊着脚悬在高楼上,就像秋千在风里摆来摆去。女人的头越摆越近,李烟终于看到她的脸。就在绳子被砍断的刹那,那张脸在李烟的眼前定格,李烟认识她!她怔怔地盯着那个女人不断地下落,感觉自己要窒息了。终于,四周归于一片黑暗,安眠药几乎是强制性地将李炯带进了睡眠。

  清早,一阵敲门声将李烟从睡梦中唤醒。扬子江已经做好了早饭,李烟浑身疲惫地坐起身,本能地脸扭向墙,墙上什么都没有。她径直奔到电脑前。扬子江不解,问她要做什么,李烟并不答话,打开网页,呆呆地看着找到的那条消息:凌晨三点,一青年女子在郊外红花会馆坠楼身亡。女子系某广告公司职员,死亡原因正在调查之中。尽管没有图片显示,可李烟知道她是谁,她的网名是“虞美人”。

  抓起外套,李烟飞快地出门,一直奔郊外的红花会馆。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到了红花会馆门前。门前的广场拉起了警戒线,地上还画着白色人形线。红花会馆虽然盖了没几年,可属于违章建筑,城市大改造,只是拆迁还未开始。两个保安在现场把守,李烟撒谎说是死者的姐姐。保安特意嘱咐一番,放了她进去。李烟走到警戒线内,就在人形线的旁边,她看到了大片水渍,还有一片硕大的鱼鳞。

  迅速离开现场,李烟回到扬子江的住处。半晌,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打电话给扬子江,问他的朋友朱军是否有网名,扬子江想了想,说:“他的网名叫‘五湖散仙’。”

  合上手机,李烟什么都明白了。“桃花鱼”是一个鬼魂。先是“五湖散仙”,接着是“一飞冲天”,再是“虞美人”,下一个就是她李烟。可这几次,“桃花鱼”为什么没要她的命?

  李烟感到头隐隐作痛。她从床底拉出皮箱,在最底层,李烟拿出一个笔记本。笔记本中央是一幅素描,五个人坐在草地上喝啤酒。这是三年前画的,那时的李烟没事就喜欢画素描,可自从发生了那样的事,她就再没拿过画笔。盯着上面五张笑容满面的脸,李烟知道其中三人已经身亡。他们是从网站集结的驴友,彼此只知道网名和零星情况。李烟是组织者,只有她知道他们的联系方式,但也仅仅是手机号和网名而已。

  三年前的那次“驴行”就像是一场噩梦,他们死里逃生,约定今生不再联系。剩下的两个人,李烟轻易就找到了。一个名叫“落马”在本城,另一个就在相邻的小镇。听李烟说起三个驴友被杀的消息,两个人反应不一,但在李烟的劝说下,他们都答应聚一聚,商量对策。

  李烟早早到了约定的咖啡馆,不由得想起往事。三年前一个桃花盛开的春天,一辆正在快速行

  驶的中巴车突然发生故障,将七个自助旅行的背包客扔进了旁边的沟里。司机当场身亡,幸好沟里的黑土已经解冻,变得潮湿松软。可车门仍然被挤压得变形,七个人或轻或重都受了伤,好在都能行动自如。但众人找不到能够敲破窗子的东西,无法逃生。就在这时,“五湖散仙”突然叫了一声:“假肢!”

  是的,他们七人中,有一个刚刚加入的陌生女孩,她只让大家称呼她“小晴”。她的左腿装着义肢,她本来是独自出门写生,听完他们的计划便临时加入到当中。小晴惊慌失措,应该是反抗了的,李炯忘记了是谁粗暴地将她的义肢取了下来,用力砸破窗玻璃。众人一个接一个地迅速爬出车窗逃生,可少了义肢、另一条腿又受伤的小晴被扔在了车里。中巴车已经在漏油,刺鼻的气味让每个人都迫不及待地想离汽车远远的。小晴哭喊着朝窗口爬,可没等她爬到窗边,汽车爆炸了。

  事后,李烟曾痛悔万分。他们逃出差不多两分钟后,汽车才爆炸,他们本可以救出她,但他们只是拼命地向前逃,没有一个人回头。“‘桃花鱼’可能是小晴的鬼魂。”李烟叹息着说。“如果真有鬼魂,她死后应该马上来找我们复仇,为什么要等三年后?”“落马”脸色灰白,眼睛里藏着愤怒。

  这时李烟的电话响了,是扬子江打来的。他语气急促,问李炯在哪儿,他在网络中发现了“桃花鱼”的下落。李炯眼前一亮。

  扬子江的语气中夹杂着兴奋,说他通过警察局的朋友,以黑客的方式捕捉到了她电脑中出现的“桃花鱼”。成功破解程序之后,发现了“桃花鱼”的IP地址。“桃花鱼”很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几个人,不过,潜入李烟电脑的“桃花鱼”,地址显示是本市。李炯皱起眉,问:“具体地址找到了吗?”

  “找到了,清江路23号,是一个铺面!”扬子江几乎是咬着牙说。

  李烟曾听扬子江说过,他和朱军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朱军的死给他很大打击。哪怕凶手是幽灵,他也绝对不会放弃。“我现在就去清江路23,号。我倒要去看看,那个幽灵是什么样子!”扬子江说完,挂断了电话。李炯将扬子江的话重述了一遍。众人决定,也到清江路23号看看。

  幽深夜色中,出租车停在一条偏僻小街。李烟已联系过扬子江,他已经先行到达。23号的门上挂着一把大锁,门边的广告灯箱坏了,招牌上隐约可见“美人鱼”三个字,让几个人心里一惊。

  “落马”突然将头转向李烟:“我记得,你好像曾经经营一家名为‘美人鱼’的服装店。”李烟愕然。她的确曾经营过同名的服装店,可早在几年前就关闭了,这店面和自己曾开过的店面只是纯属巧合。门锁被先行赶来的扬子江撬开了。李烟看到扬子江嘴里叼着手电筒,正在墙上四处摸索。

  “你在找什么?”李烟问。“我刚看了,这铺子里没电脑,可有网线接口。我在想,店主在哪儿上网。”另外三人也四下寻找起来。只听“落马”喊:“这儿有扇门。”众人转过头,果然看到墙上开着一扇隐形门。门上挂着一个简易锁,扬子江用铁棍轻轻一撬,锁头掉了下来。下面是一个狭窄的楼梯,顺着楼梯往下走,“落马”打着了打火机。

  最下面是一间很小的地下室,可众人却全都惊呆了。他们猜得没错,如果这儿是“桃花鱼”的落脚之处,那么她一定和小晴有关,因为墙上到处都是小晴的照片,小晴穿着美人鱼演出服,她的脚下,朱军的照片被打上了红叉。“虞美人”和“一飞冲天”的照片被打上了黑叉,下面依次是其余三个人的照片,一个不落。李烟打了个寒战。她扭过头,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众人大惊,纷纷往回逃,可门被关住,逃不出去了。刺鼻的气味越来越浓,墙上的电线进出一丝火花,一团巨大的火球爆开。

  远远站在路对面的扬子江无声地笑了,凄厉狰狞。小晴是他的妹妹,他用了三年时间追查妹妹的死。他是个电脑天才,制造了桃花病毒,以恶作剧的形式将“桃花鱼”的故事散播出去。他不是朱军的朋友,只是在偶尔得知朱军曾在妹妹的死亡现场出现后将其挟持。从朱军的嘴里,他得知事情的真相,也牵出了“一飞冲天”、“虞美人”和李烟。

  他没有马上杀掉李烟,只是想从她口中得知另外两个人的下落。扬子江设下了一个近乎完美的圈套,将深怀负罪感的李烟套了进去。墙上的皮影不过是扬子江做的幻灯片,吞服安眠药和迷幻药的李烟仿佛在梦中看到了那些影子。一切都结束了。扬子江大步朝着远处走去,没人知道,妹妹的乳名叫“桃花”,她是个艺校老师,临终前编排了最后一个舞蹈剧《美人鱼》……

  我和驴友纪劲约好去旅游,目的地是一个偏远的农村,之所以选择那么一个地方,是因为那里有很多历史古迹,还有优越的自然生态环境。

  当我们抵达那里的时候,才觉得所言不虚,甚至还美过信息的描述,一条清澈的激流从山上跌宕而下,宽广深邃,把整个村子环绕了一圈,而村子的风格有点园林艺术,青砖白瓦,一般都是坐北朝南,道路平直略显宽阔,户户之间都保持一个恭敬的距离姿态,不愧是信息里面说的礼仪之村啊。

  接待我们的是村长的儿子,刘黎明,他一路上侃侃而谈,对我们讲解村子里的各种建筑文化,当地的民俗风情,一边看美景,一边听着刘黎明的讲解却也能有所感受。

  我觉得村子安静的就像一副画卷一样,但由于太过美丽,反而繁衍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究竟是哪里不真实,我具体说不上来。

  “纪劲,你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没有?”我忽然一句话,打断了刘黎明的话,也让纪劲随着静静的聆听,片刻他喜出望外说:“好像是有人娶亲。”

  刘黎明早就脸色骤变,不顾主客关系一只手拽住一个人,拖着就走,我和纪劲都蒙了,我问:“干什么让我们走,我们还想看看呢?”

  刘黎明严肃说:“其他人娶亲你们看看也罢了,张家娶亲你们千万不能看。”

  纪劲反显得很不高兴,抱怨问:“为什么?我们是来旅游,是来放松的,不是受你淫威的。”这小子话也说的太过了,刘黎明根本就不像是要对我们施威的样子。

  刘黎明没有松开纪劲挣扎的手,一边道歉一边说:“对不起,等会我和你们解释。”

  我顺从刘黎明急匆匆的步伐,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结果我看到一顶鲜红的轿子被几个壮汉抬着,这时候正好一股风掀起了轿子的帘布,我看待一个精美的新娘侧脸,就是这一张侧脸,我发誓,是我见过最美的脸。

  可就当我看那个侧脸的时候,新娘似有所察觉,也正好转过脸看向我,妈呀,那是一张什么脸啊,另外半边脸是变形的,眼珠子凸出外面,挂在眼眶上,肌肉萎缩,就像风干的苹果一样,还有半张嘴巴干瘪瘪的,是一个空洞…….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害怕极了,结果条件反射似的跑的比刘黎明还要快。

  我们被安排在村子一家祠堂里面,说是祠堂是因为正堂里面供奉了一个神佛像,其他的地方都被装修成了屋子,一共五间房,每一间都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木制挂衣架子,院子中间有一口井供我们用水。

  夜晚,我抱着被子挤到纪劲的床上,他看我很紧张的样子就取笑说:“咋了,想我了,我可不搞基。”说完还挪了一下想距离我远一点。

  我当然知道他在和我开玩笑,想调节一下气氛,可不仅没有调节到气氛,还把我弄得哭笑不得,我问他:“你信不信世间有鬼?”

  纪劲就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我,说:“你脑子没进水吧?赶紧睡觉,只有在梦里才有那美丽的女鬼。”说罢他蒙头就睡,不一会就打呼噜了,看来他是不信了了,哎,我叹了一口气,乖乖躺在他身边,或许身边有这么一个大胆的人,我才会没那么害怕吧。

  次日,纪劲精神抖擞,我则一脸憔悴,他还取笑我,说我不仅胆子小,而且还迷信,胡思乱想,我懒得和他解释,他肯定不会信的。

  洗漱没多久,刘黎明就过来了,这次来他一脸凝重,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我说:“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别吞吞吐吐的。”

  刘黎明这才下定决心说:“你们走吧,我们村子收的旅游费退给你们,你们赶紧走。”

  我似乎还能接受,但纪劲就接受不了,立即炸毛了,还一把手拽住刘黎明的衣领,怒道:“什么意思?我们刚刚来你们就要赶我们走,你嫌我们给钱烧了是吧?老子有的是钱,给。”纪劲从钱包里面取出一沓钱撒了出去,真是一个易燃易爆有脾气的人。

  刘黎明都快哭了,他说:“我要的不是钱,是昨晚死人了,娶亲的那一家新郎死了,这个村子不吉利,快两百年了,张家死了五个人了,都是娶亲的晚上死的。”

  纪劲一听,不仅没有害怕。好奇心反而发作了,“有什么好听的故事吗?”

  我嘟囔了一句:“不做死就不会死,你凑什么热闹,赶紧走吧。”说罢就就开始拽纪劲的手,纪劲还是不肯走,似乎不死心。

  我虽然也害怕,但我也有点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否则回去又得胡思乱想了,我对刘黎明说:“你说一下原因吧,否则我这个驴友不甘心的,最好吓走他。”

  刘黎明叹了一口气,坐下来开始说一件事:两百年前,张家是大户人家,张家老爷的太太比他小了二十岁,那是一个美丽啊,简直貌赛西子,张老爷对这个如花美眷也爱的很,但成亲五年张太太并没有生儿育女,找了很多医生看,医生都说张太太是不能生育的女人,从此,张老爷和张太太的幸福生活就出现了裂痕。

  直到有一天,张太太的表妹到张家玩耍,被张老爷看见了,太太的表妹是那种珠圆玉润的女子,美貌妖冶,甚有风情,张老爷看上表妹的美貌,表妹也看上了张老爷的财富,于是两个人私通,直到表妹有孕,这下子乐坏了张老爷,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这件事情就传到了张太太的耳朵里面,张太太恼怒极了,就找张老爷理论。

  张老爷说:“我没有休了你,已经对得起你了,还不生一个蛋。”

  张太太气的一病不起,有一个晚上,张老爷和挺着大肚子的表妹站在张太太的床边,张老爷还端着一个碗,命令的说:“喝了这碗药,你就可以解脱了,你张家表妹就会成为张太太,你们张家照样繁荣。”也没有等张太太应答,张老爷直接把药灌进张太太的嘴里。

  当晚,张太太肚子疼的在房间里面大呼小叫,没有人敢去,第二天,张太太死了,死相极其恐怖,她用硫酸泼到半边脸上,用蜡烛把自己受伤的半边脸烤的干枯,可能是她就算是死,都要让张家人终生难忘吧。

  后来,表妹临盆了,生了一个大胖小子,表妹风光得意,没过多少年,又给张老爷生了一个儿子,张老爷甭提有多高兴了。

  两个儿子都健康的长大,但长大就开始有所变化了,小儿子变成傻子了,大儿子变成了病秧子,张老爷着急的很,就听信冲喜这一说,给大儿子娶老婆,娶亲当晚,大儿子就暴毙了,听说死前最后一句话是:“有鬼,新娘是烂了半边脸的鬼。”

  张老爷和表妹知道报应来了,日日活在惊吓中,直到张老爷子死去,张家算是由富到贫一蹶不振了。

  张老爷的傻儿子不仅幸免了,后来还生了儿子,儿子长大也结婚了,后来张老爷的孙子又生了两个儿子,情况和张老爷的两个儿子的情况一样,一直延续到现在。

  我和纪劲知道了故事的始末,纪劲也开始相信这个村子邪乎了,但还是忍不住问:“张太太为什么不害死全部张家的人呢?”

  刘黎明说:“村子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大家的祖先也不会坐视不理,请了一些先生来看,先生都说戾气太重,只能消除一部分,根本不能免除,好在这件事只在张家发生,而张太太不想让张家的后代死的那么便宜,她想让张家的人记住她,对她恐惧,对她忏悔。”

  我心里一阵骇然,不知道说什么好,我知道张家的后代肯定要娶亲,就算娶的是一个再平常的女子,都会变成张太太死前的样子,吓死张家的后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这时候,我们似乎都听懂一阵锣鼓喧天的声音,但是哪家娶亲我们已经不感兴趣了,我想赶紧走,因为我也姓张…

  青云开始跟踪自己的老婆,他发现自己的老婆有些不对劲。他是一名警察,经常不在家,他发现自己的老婆对自己的感觉变了。

  青云是警察,任何的变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发现老婆最近很爱打扮,床上用品也换了。出于职业的敏感,他知道,老婆肯定是有了外遇。

  这件事还没有得到证实,他还是愿意给老婆一次机会。他想亲眼看见,用事实说话。他开始偷偷跟踪老婆。

  像一个间谍一样,青云每天都跟在老婆身后。果然不出他的预料,青云没有费多大的工夫就捉住了两人。

  老婆看上去并不惊愕,好像在等着这一刻的到来。青云青筋暴出,他非常的生气,生气自己的老婆居然给自己戴了一顶绿帽子。

  青云咆哮的说:“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对你不够好吗?为什么这么对我,你说啊!”

  老婆看上去异常的平静,她嘴角有了一丝轻蔑的笑意,她说:“我嫁给你,跟守活寡有什么两样?”

  青云彻底的疯了,他现在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头野兽。青云怒吼一声随手抓起一个烟灰缸将两人砸死在酒店里面。

  青云没有办法发泄自己内心的悲哀,他深爱的妻子居然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被自己抓到以后一点悔意都没有,反而嘲笑自己的无能。青云把自己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了破案上面。这本来是一件为民除害高尚的事情。

  但是,现在,青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再愚蠢不过的人。自己献身的事业没有让他得到荣誉,反而让他受到侮辱。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曾经自己那么深爱的妻子,居然会背叛自己,青云恨,恨自己的工作。

  接下来,等待青云的就是法律的制裁。不管他曾经做过多少有利于社会的事情,不管他有怎么样的理由,杀人最终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青云很不甘心,他不想自己这辈子就这样结束了。

  青云在做警察的时候念过心理学,他知道怎么样伪装成一个精神病人逃过法律的制裁。青云开始声称自己看见了鬼,他每天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他不洗脸,不刷牙,胡子长得很长,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流浪汉一样。

  一般情况下,流浪汉都是一些精神病患者,

  青云开始流口水,大小便失禁。青云每天都抱着自己的头,疯狂的撕扯自己的头发,这样看来,嘴里叫着:“不要过来,我不是故意要杀死你的,你不要过来,你放过我吧。”

  大家都以为青云病了,严重的精神病。大家都以为是这名警官因为杀人,心里遭受了巨大的刺激,现在才变得神经兮兮的。

  大家都觉得青云很可怜,自己一心投身事业中,抓捕了不少的罪犯,但是自己最深爱的人却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大家都很同情他,觉得他仍然是个好人,只是一时冲动做错了。

  青云成功的骗过了所有的人,他做出了巨大的牺牲换来医生的鉴定证书,医生通过一系列的检查,证实青云患上了精神病。

  青云没有被关进监狱,而是进了精神病院。里面的医生也很同情青云的遭遇,医生给青云特别的照顾,这也是青云的上级要求的,一个优秀的警察,可以享受这些。

  青云经过很长时间的治疗,他开始慢慢的好转。青云不再随时随地大小便,不再口水直流。医院里面的护士将他收拾干净,他还是拥有那张英俊的脸。

  青云的病情的到了极大的好转。经常有心里医生对他进行测试。一切的数据都是好的,青云心里非常的高兴。

  他是一个城府极深的男人,他能够忍受这一切,把自己真的当做一个精神病来看。他做到了,而且很成功的骗过了所有的人。他其实早就知道老婆有外遇,他需要一个人来照顾自己的家庭。

  但是,最近妻子却提出了要离婚。青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就算一个不爱自己的女人,也不能离开自己,老婆是自己的,她只能属于自己一个人。就算是出轨了,她也绝对不可以离开。青云就是要这个女人一直在自己的身边,和那个男人永远都只是地下情人。永远都见不到太阳。

  青云狠狠的想到,都是你要离婚,你要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你做梦,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除非,你们两个去地狱做一对鬼夫妻。

  青云还想挽回,因为他想折磨妻子和男人一辈子,但是妻子却想着要和自己离婚,这是不可能的。既然要离婚,你就去死吧。

  青云很快通过了各项的测试,测试他的精神病已经好转,不需要再留在这里,青云马上就要重获自由了。

  青云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微笑。

  青云回到家里,他没有孩子,家里空荡荡的。青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忽然,他的眼睛睁大了,空气中似乎夹杂着血腥气息。

  青云是一个专业的警察,熟知很多的事情。血腥味他是再熟悉不过的,他平时不和父母一起住。平时照顾他们的都是自己的老婆。父母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青云仔细的查找着房间里面每一个角落,没有任何的发现,青云心里觉得更加的不安。青云出于职业的敏感,他知道这里一定发生过什么事情,才会有血腥味。

  知道这里潜藏着危险,但是却找不到任何的线索,这是最让青云觉得恐惧的。他知道身边有危险,但是他一无所知,无从下手,只能坐以待毙。

  忽然,他惊恐地看见浑身是血的老婆端着一碗汤走了出来。以前,青云回家的时候,老婆也是这样端着一碗汤给他送过来。但是现在,青云觉得头皮一阵的发麻,老婆是自己亲手砸死的,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老婆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回来了,喝下这碗汤。”

  青云一把掀翻了汤,一碗浓稠的血液撒了一地。青云吓了一跳,“你想做什么!你已经死了,你还能做什么!”

  老婆疯狂的说:“你以为你躲在精神病院里面,我就拿你没办法,你这个骗子,你装精神病,逃避法律的制裁,知道我们进不去,你真是太聪明的,我就等着你出来!”

  青云哈哈大笑起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吗?我错在一心在事业上,没有时间好好的陪你,是你自己不守妇道,忍受不了孤单,所以你才有了婚外情,我不能忍受,我那么爱你,你却背叛了我,我知道我也有错,我不应该杀死你们,我应该让你们是身败名裂!”

  老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原本以为自己是最大的受害者,但是,她太自私,没有考虑到青云的感受,青云有错,但是情有可原。

  女鬼忽然跪下了,她深深的说到:“对不起,是我错了,是我毁了一个好警察,希望你忘了我,开始新的生活。”说完就消失了。

  女鬼再也没有出现,青云也开始了新的生活,但是他一直没有再婚,始终孤单一个人。

  小花十二岁的生日愿望是一个发卡,蝴蝶造型、会闪闪发光的发卡。

  她在同学阿媛的头上看到过它,栩栩如生,像一只真正的、正在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很想用手摸摸,却又担心自己吓坏了它,再说了,戴着发卡的阿媛从来都不会正眼看她,还骂她是叫花子。

  小花很伤心,所以她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相依为命的爷爷,还问他阿媛为什么骂她是叫花子。

  “爷爷,我真的是没人要的叫花子吗?”

  小花不止一次地问道。

  她很想知道答案,但每每提及这个问题的时候,爷爷总会露出那种包容一切的笑容,并不回答她。久而久之,她把疑问放进了心里,再不去问。

  小花长这么大,一直没有得到过什么礼物,但爷爷每每在她生日的时候,就会为她煮上一个荷包蛋,小花觉得那就是她最幸福的时刻了。

  然而十二岁是一个不一样的生日,爷爷拿着从垃圾桶里捡来的塑料瓶子,说是要出去卖掉,给她买上一个不一样的生日礼物。

  小花很想劝爷爷让他不要买,省下钱来给自己看病。但是她真的很想要一个礼物呀,这样的话,等到去学校的时候别人问她,她就可以说我才不是叫花子,你看我爷爷多么爱我,我生日的时候还给我买了礼物呢。

  然而如果小花知道那天是什么样的情况,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爷爷出门,为了一个礼物而丢掉自己的性命,让她变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变成了在没有人疼没有人爱的叫花子。

  那是一个非常好的艳阳天,阳光明媚,使得人的整个心情也跟着明媚起来。然而就是在这样一个好天气里,爷爷拿着卖瓶子的钱,手里拎着装瓶子的蛇皮袋子,往自己早就看好了的发卡那边走去。

  发卡在超市的展示柜里,和其他同等价位的小首饰放在一起,只要进门左拐,几步路就可以到了。

  爷爷摩挲着自己粗糙的手掌,想到小花收到发卡时的欣喜笑容,自己也忍不住舒展了眉头。

  是他对不起自己的小花,从垃圾堆里把她捡来,却没有办法给她好的生活,甚至让她因为自己而抬不起头来。

  他一步步地向着发卡的方向走去,没有注意到保安鄙夷的目光,以及从眼底透露出的深深恶意。

  “死要饭的,你想干嘛?这地方是你能进来的吗!快滚开,滚开!”

  爷爷不好意思地随着保安的驱赶去往一旁,脸上还带着尴尬的笑容。但他只以为是自己衣衫褴褛不能进入,想着找个没人的地方向保安说明一下情况,哪怕是自己把钱给他,让他把发卡拿出来都行。

  然而保安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多么过分,他虽然出身农村,却也学着某些城里人的样子,看不起比自己过得差的人群,好像那样他就能高人一等了似的。

  此刻的他,享受着众人的瞩目,恨不得把本就高昂的头颅再抬高些,恨不得一脚就把这老叫花子踢出去好让大家看看自己有多么威风。

  于是,他就这么做了。

  只见他狠狠地飞起一脚踹到老人的腰上,逼得老人踉跄了几步直接摔倒在马路上,有疾驰的车辆经过,从老人的身上碾了过去。

  车倒是停了,却在看到老人的穿着打扮后立即离开,嘴里还不断地说着倒霉,出门就遇到个碰瓷儿不要命的。

  保安明显呆愣了一瞬间,却在听到司机推卸责任的话以后回过神来,只跟着说世风日下,老人碰瓷儿不要命了。

  围观的人自然知道是什么情况,却都沉默地离开了,没有人打电话求救,也没有人反驳保安和司机那明显颠倒黑白的话。

  所以他们不知道,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姑娘正满脸泪水地站在角落里,呆呆地望着老人身下的鲜血,和那从他手上掉落的一大把零钱。

  因为是星期天,小花尽管很想在家里等着爷爷给的惊喜,却还是没能忍住自己的好奇心,索性偷偷摸摸地一路尾随,想要知道爷爷究竟要送给自己什么礼物。

  却看到了爷爷的惨死。

  小小的她甚至都不太明白什么是死亡,更没有报仇的能力。她只知道,爷爷是这天底下对她最好的人了,如果没有了爷爷,自己就会变成为同学口中的小叫花子。

  她不敢上前,她怕那些可怕的大人也用车从她身上碾过去,太疼了。

  是啊,爷爷肯定也很疼的。

  小花沉默地回到家里,呆呆地缩在床的一角,直到几天后学校老师找过来发现了她已经僵硬的尸体。

  夜深人静。

  “爷爷,我去把那个蝴蝶发卡拿过来,你在这里等我好不好?”

  小花天真地抬起头,望着一旁佝偻着身子的爷爷,待他点了点头以后,这才迅速地飘进超市卖小首饰的柜台那里。

  然而她再也没有办法戴上漂亮发卡了。那是人间的东西,已经不属于变成鬼的她了,虽然从没有属于过她。

  “爷爷,我想戴那个发卡。”

  小花哭丧着脸回到爷爷身边,看着他温柔地给自己擦去并不存在的眼泪,终于怨恨起来。

  爷爷这么好,为什么要踢他!为什么要从他身上碾过去!为什么要让小花失去他,变成没人要的叫花子!

  坏人!都是坏人!

  坏人是应该受到惩罚的!

  黎明很快就到来了。

  谁也不清楚,已经辞职走人的保安为什么会浑身插满了发卡地跪在超市的门口,身下是已经干涸的血液。

  人们尖叫着往回跑,却在空出一大片位置以后发现……

  一辆无人驾驶的车正机械地在超市门口前进,倒车,再前进,又倒车……而它的下面,是已经看不出人形的一滩血污,在太阳的照耀下分外骇人!

  小花撅着嘴巴,试图在人群中寻找那日在场却保持沉默的‘观众’,却怎么也分辨不清,只好皱着眉头离开人群,跟着爷爷离开了人间。

  真好,坏人都受到惩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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