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示:如在阅读过程中遇到充值、订阅或其他问题,请联系网站客服帮助您解决。客服QQ。

正文 第五十七章. 饭店聚餐

作者:诸葛风|发布时间:2024-09-10 16:20|字数:13824

  我和慧慧是初中同学,慧慧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初中时候记得她学习成绩很不错,一直保持着班级的前三名,高中的时候她考上了我们市里的一中,对于全市来说,一中就是很好的高中了。而我勉强考上了一个不上不下的市七中,我们的关系一直不错,高中那会我们还没有手机,只能采取通信的方式联络,随着时光流转,各自都有了自己的环境和朋友圈,我们的联系开始慢慢的变得淡化了。

  大学三年,我们一直没有联系上,直到有天高中同学在大学城一家饭店聚餐,她也到场相聚,我们才得以相互留下联系方式。

  席间我和慧慧聊得很开心,我问她你大学在哪里就读?她瘪瘪嘴说,就在长沙的一所大专啊,我的专业可以吓死你。我笑笑说,什么学院啊,这么牛,还能吓死扬大爷?慧慧对我翻个白眼,对我说出了这所学院的名字,我这才恍然大悟。

  慧慧所说的这所学院算是我们所在长沙市乃至湖南省都相对有名的大专院校,当然,她所在的院系专业也是整个省都比较特殊但却也冷门的专业---防腐整容专业。

  在长沙生长、读书、工作比较久的人一般都知道,长沙最好的大专院校是叫什么名字的,同时传闻也是长沙大专院校里面最“邪”的学校,去过的人就懂得这学院的空中平面整体外观外型酷似中国古代风水学中的”五行八卦阵”。校园里的湖,石雕怪兽镇压中间,校门设计得像灵堂的门口,学院传闻的历史和建校前的地皮所在地乃至一草一木,一切都是有风水和八卦的说法的。

  慧慧当初选择这所学院的这个专业的初衷我已经忘记了,三年学习毕业后,慧慧没有选择深造,而是通过在学院的努力学习后,由学院安排在了所在城市的一家殡仪馆内实习,如果实习期间表现好,专业技术过关便可以转正成为正式职工。

  这期间,我们偶尔也联系着,听着她说她的工作和生活,我有时候也为她感到胆寒,像是这种地方,我情愿去养猪也不愿意去这样的地儿工作的。

  一个夏天的某个周六下午六点,我正准备下班走出广告公司的大门,突然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我拿出手机一瞅,原来是慧慧的来电,我按下接听键,还没来得及打招呼,便听见了慧慧的声音,电话里中慧慧的声音显得有些恐惧,仿佛还带着一点颤音和一点抽泣的对我说:“斯扬,你今天有没有时间,我有个事情想和你说说,你方便到步行街来不?”

  我一听,佳人有约,这肯定得去,于是说好,正好好久没有联系了,问清楚了具体地址,我走到街边拦下一辆的士直奔目的地。

  到了慧慧说给我的目的地街口,我下车走进步行街的一家饮品店,慧慧坐在靠窗的位置,走近慧慧的位置,我突然发现慧慧双手紧握着柠檬茶杯颤颤发抖,她惊恐的看向我,眼睛一红,眼泪就哗啦啦的流。

  我吓了一跳,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安慰许久后,慧慧才开始稳定了情绪,对我说,我遇见鬼了,你相信不?

  我笑笑说,你不就是在有鬼的地方上班嘛,有鬼是正常的撒!我说完后,慧慧的脸变得苍白,好像经历了什么恐怖或让她异常害怕的事情,慧慧严肃的对我说,我没和你开玩笑,我说的是真的。

  于是接下来慧慧便和我讲了这一个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深感诡异和恐怖的惊魂的事件。我相信她说的是真的,因为慧慧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说谎便脸红,结结巴巴编不出假话。我也点了一杯加冰的柠檬茶,双手交叉倚靠在椅背上,静静的听着慧慧的讲述。

  “你知道,我毕业后学校分配我到了我所在的工作单位,我进去的时候,胆子还可以,我人也长得不差,我也能和同事友好相处,更也不偷懒,我也只想努力的更加学习好这个专业,毕竟现在赚钱不好赚,这行业虽然不怎么吉利,但是做好了工资是很高的,我家里人其实一直不要我从事这个行业的,怕我嫁不出去,但是我还是觉得做什么都一样。带我实习的师傅挺喜欢我的,也教会了我许多东西。我也曾问过我师父,殡仪馆里有没有闹过鬼,师父对我说,你信就有,不信肯定没得鬼。我一直很赞同师父的这句话,也一直没有遇见过什么太多让我害怕的事情,何况单位一直都是不允许公开场合宣扬鬼神言论的。昨天下午,我和师傅一起在化妆室忙活到下班,下班准备出去吃饭,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皮一直不停的跳。斯扬你不知道,做我们这行的也不容易,就说吃吧,看到牛奶和粥吧,想到脑浆,油多的菜,想到尸油,肉呢,更加不想吃,所以只能吃吃青菜一类的。”

  慧慧说到这里,喝了一口饮料,深吸一口气,闭眼又睁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看得我一瞬间的全身寒颤,我连忙低下头,吸了一口冰饮。

  我抬起头,慧慧又接着说道:“我走出办公室,关灯锁好门走出单位到大街上,吃完饭正准备坐公交车回住处,突然师傅打电话叫我回去帮忙加班,临时来了一单,需要比较紧急处理,师傅一时半会回不来,要我先准备整理遗容的工具以及和冷冻库的人沟通好。我于是只能又返回到单位,走进大厅的门和门卫室的大爷打过招呼,走进去才发现已经没有什么人在单位了。走到办公室的走廊上,我总感觉不像平时一般,总感觉身后有眼睛在看着我走路,夏天里都感觉走廊像是单位的冷冻库(停尸间)一般,越是这样想,我就越感觉害怕,毕竟我很少单独一个人走的,然后又想起了平时同事们的鬼故事,虽说平时大大咧咧说不怕,其实真正一个人走起来还是害怕的。当我走到办公间的时候,突然看见办公间里的灯是亮的,而且还一闪一闪的。你不知道,我当时心都快跳出来了,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我是关灯锁门了的。”

  慧慧说完,身体又颤抖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嘴唇轻抖,我想站起身拍拍她的后背缓解下她的情绪,但是慧慧摆摆手,示意我坐下继续听她说完。

  几秒钟后,慧慧继续说道:“我站了一会还是推开门,一走进门,吓了我一跳,原来里面是有人,一个身穿黑色衣服的老奶奶窝在办公室的角落,我走近去瞧,老奶奶身上有点潮湿,脏兮兮的到处都是泥水印子在身上,双手交叉放在袖管里,她低着头,我也看不清她的样子。当我看到她这样的时候也不觉得奇怪,因为昨天是阴雨天。于是我就问,您老人家在这里有事吗?这里的人都下班了!您是来领取遗物的还是吊唁的?老奶奶没有抬头,而是用一种沧桑的嘶哑的声音缓缓对我说,细妹子,我冷啊,你们办公室暖和点,到这里避避寒,细妹子你别赶我出去。我听完也没多想,就说没事,您老人家就在这里坐下吧,没事,坐到椅子上来!

  说完我就在办公桌前准备一些化妆工具,老奶奶仍然蹲在办公室的角落没有动身,我偷偷的瞄她,她一直没有抬头,我看到她的裤管有水珠滑落在地板瓷砖上连成一片水印。这时候,我突然想起,这老人家怎么坐进办公室了,我出门不是关门了么,工作人员不会随便放人进办公室的。于是我就问,您老人家怎么进来的?老人说,我就直接进去的啊!我没有在意这句话,而是接着问,哦,老人家你走大门进来的?在门卫室登记没有?老人家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说,埋在腿间的头点了点。

  过了一会,我要准备的工具收拾好了,于是等待师傅到来。我坐在办公桌的椅子上,准备拿手机玩玩,我低头拿手机的一刻,我看到了瓷砖上水印的倒影,这个老奶奶的脸上已经裂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眼珠爆出眼眶。看到这里我惊叫了一声差点摔倒,可再一看,地上的倒影又没有了。我有点害怕,于是赶快走出了办公室。

  我走出办公室,来到大厅的门外,值班的门卫师傅看着我笑着说:“你的脸色苍白,是不是一个人害怕了?”

  我没有回答门卫师傅的话,而是问师傅说:“在我进门之前,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老奶奶从你这里经过?”

  门卫师傅说:“哪里什么老奶奶哦?下班后到现在,除了你,除了冷冻室的两个值班师傅吃饭进来,还有一个加班的文员走出去,就没人经过门口,也更加没得你说得那样的老奶奶。”

  我刚想叫门卫和我一起进办公室看看我遇到的老奶奶的时候,师傅脚步匆匆的走了过来,师傅问我说化妆工具准备好了没有,我说准备好了,然后我边走边和师傅说办公室一个老奶奶蹲在角落,师傅说谁啊,你认识吗?我摇摇头说不认识,我都很奇怪她老人家怎么进门的。

  我和师傅走进办公室,我往墙角一看,蹲在墙角的老奶奶部突然消失了。我突然颤抖了一下,不由得害怕起来,我和师傅一路走来是没有人经过我们的,走廊也只有一条道,但是我坚信老奶奶是呆过办公室的,因为地上的水印还没有消失掉。”

  慧慧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脸色像是失去了血色一般的惨白惨白的,眼神里透出的都是深深的恐惧,就像她还身处在恐惧的状态中。

  我没有插话,我们同时深深的吸了一口早已失去冰冷的饮料,慧慧也没有问我什么,我也感觉到了她的恐惧来源。

  慧慧继续说道:“我师父很奇怪,问我说哪里来的老奶奶,你不是说有老奶奶在办公室么?我听到这里,有点着急的说,师父,我不骗你,真的有个老奶奶在这里过啊,老奶奶还说这里暖和点。看到地上的水印,我于是指着地板说,师父你看,地上有水的印啊,真的呢!师傅一看地面,没说话,吩咐我不要再想了,地面有水可能是下雨潮湿引起的。然后师傅检查我准备的工具箱,突然师父对我说我不认真准备,今天是不是有什么让我分神的事情,怎么最基本的粉底都没有放进去?我很奇怪,我明明准备好了工具并且也仔细检查了几遍的,实习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对这些工具已经很熟悉了,不可能出错的,我也仔细的看了看工具箱,确实缺少了最基本的粉底。我哑口无言,师傅摇摇头说对我说我是失恋了失去了状态,然后重新又拿出了一个粉底放进工具箱和我一起去了化妆间和冷冻室的方向。走去向化妆间和冷冻室方向的走廊里,我真正的害怕起来,我看到了几十米的走廊靠墙边竟然有一排水印到冷冻室。恐慌忐忑的跟在师傅身后,走进化妆室,穿好消毒后的防护服带上口罩手套,打开工具箱,准备就绪。这时候值班的冷冻室值班员送来了尸体,放置在工作台上。冷冻室值班员笑着对我师父说,姜师傅啊,这个尸体是车祸,脸部受损得吓人啊,要化妆修补好啊。一股寒气散开,我打开尸袋,看到这尸体,我吓得一屁股差点摔倒坐在地上,就连我师父都被我吓了一跳,师父有点生气,问我大声叫什么?斯扬,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慧慧说到这里,我仿佛知道了什么,我却也不敢说出口,我看到慧慧的眼泪刹那间又流出来出来了,哆嗦的嘴唇缓缓的说出了口:“我看到了尸袋里的尸体就是我在办公室看到的老奶奶,我在办公室地面上看到的倒影和她的脸一模一样,裂开的一道大口子和突出眼眶的白色眼珠,还有,还有她手里拿着一盒粉底……”

  慧慧说完后再也说不出话来了,眼眶红红的一抽一泣让我感觉心疼。我能感觉到她所遇到的那种恐惧,因为我也感觉到了一种听闻的恐惧,所以更加能身同感受,那种她自己亲身经历无人认同在怀疑中变成真实的恐惧。

  从慧慧的讲述中缓过神,我左右看了一眼,周围喝饮料的人不时的看着我们两个奇怪的表情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我站起身,拉着慧慧快步离开。走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是他们听到这个经历,他们会有什么样的表情。

  走出饮品店,我和慧慧并肩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或许因为人如潮水,慧慧的表情和情绪慢慢的变得正常,我对慧慧说,你还是不要做这行了吧,做哪行都行,要不我给你联系下我一兄弟帮你在联通公司找份客服的工作先做着吧?

  慧慧听了我的话,周末便辞去了这一份让她学了三年害怕了二天时间的工作,无论师父怎么挽留都还是坚决的请辞。

  慧慧回家后还大病一场,她后来对我说,这是她唯一一次自我打破无神论的一次经历,这个世界未知的东西太多了,可以不去相信,但不能否定。

  “张宝啊,你快给我老娘开门,在里面睡得跟死猪一样!快开门,快开门!”包租婆模样的肥婆在门外扯着嗓子喊道。。

  已经躲着门外的那个肥婆一个星期了,张宝觉得也不能在这么耗下去了,逼急了那个肥婆,说不定会找人把门给砸了,于是故作模样的打开了门,一边还打着哈欠问道,“房东阿姨,有什么事情啊?”

  “什么事情?你看看今天都几号了,还不交房租啊?你小子到底什么意思啊?想赖在老娘这里啊!”门一开,肥婆房东便破口大骂。

  “阿姨,你也知道我们这些来城市打拼的人,日子过得的确是很着急啊,你看能不能宽限几天啊!我马上就交房租了,求求您了,阿姨,您就行行好吧!”张宝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宽限?我都宽限你一个星期了,再给你一天的时间,要是再不交房租的话,我可找人把你的东西全都扔出去!哼!”说完话,肥婆房东便横着脸走了。

  “去你的!死肥婆!”张宝气愤的骂了一句。

  一台电脑,一个行李箱,这就是张宝在这个城市里所有的家当了,“哎!”他无奈的感慨了一句,来到了这个城市打拼了这些年,什么都没混上,一个星期前,公司大裁员,他不幸的上榜了,就在这一个星期里,他跑了无数的公司去求职,可惜都没有得到录用,看来他是真的待不下去了,便收拾好东西准备另谋他生了。

  “砰!”的一声,张宝狠狠的关上了房门,去你的肥婆吧!以后再也不用听你的杀猪声了。

  “咕咕!”走在大街上,张宝的肚子不自觉的叫了起来,忽然想到早上到现在还没有吃早饭呢,于是便随意找了家快餐店坐下来吃饭。

  “先生,请问你吃点什么?”服务员走过来问道。

  “炒一碟土豆烧牛肉吧!”张宝准备离开这个失望的城市了,既然是临走前,怎么也得吃好点啊,于是便大气的点了一盘他爱吃的菜。

  “先生,还需要点其他什么的吗?”服务员似乎是在有意提醒客人多点一点菜。

  这大夏天的,天气炎热的厉害,望见隔壁桌的客人在推杯换盏,“再来一瓶啤酒!”张宝口渴的厉害。

  “好的,先生,请您等会!”服务员似乎得到饿了满意的答复。

  一顿饱餐之后,张宝觉得无比的惬意,俗话说,吃饱好上路,张宝今日儿就搭火车回老家了。

  摸了摸兜里,顿觉一阵汗颜,只剩下不到一百块钱了,张宝感觉自己这是准备逃难回老家啊!

  “先生你好,请问您吃好了吗?”服务员似乎看到张宝吃完饭,便走了过来问道。

  “咳咳!”张宝装腔作势着,“吃好了,多少钱?”

  “先生,一共是五十五块钱!”

  五十五!大城市的水平就是高啊!高的让人顶礼膜拜啊!“好,给你六十!”张宝无奈的掏出了钱。

  服务员似乎是想要小费,还在望着张宝,有些尴尬的张宝无奈的笑了笑,“给欠了,麻烦找钱吧!”

  “哎呦!”服务员一脸嫌弃的样子跑去找钱了。

  “什么东西!嫌大爷我没钱啊!就算有钱也不给你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哼!”张宝低声的埋怨着。

  “小姐!去清水县的火车票!”转眼间,张宝便来到了火车站买票。

  “清水县的,三十块钱!”

  张宝这下子兜里算是比豆腐干还干了,只剩下几块钱零钱了,火车上又要饿肚子了,不过也好,能回老家就行了。

  “先生,先生!快醒醒,快醒醒啊!”张宝感觉有人再叫自己。

  “嗯?到了吗?”张宝从睡梦中醒来。

  “先生,请问你到哪里啊?”张宝瞅着是一位火车站的工作人员。

  “我去清水县啊?怎么了?火车来了?”张宝揉了揉眼睛问道。

  “清水县?先生,那趟火车四个小时前就已经开走了,而且是今天的最后一趟!”

  “什么!开走了?”张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瞅了瞅外面,已经是一片漆黑,车站里时钟上已经是七点多了,没想到是自己竟然睡过了,哎呀!现在本该在家里,吃着美味的晚餐啊,哎!“那,小姐,我这个,火车票可不可以换啊!我睡过了!”

  “换是可以,不过也要等明天的了!”

  张宝心叹悲催啊,不过这大夏天的,总不能这样呆一晚上吧!那还不被蚊子给咬死啊,于是张宝走到了火车站附近,看看能不能有有家便宜的旅店,虽然兜里只剩下三块钱了,不过还是要碰碰运气。

  “小姐,有没有差一点的房间啊!”张宝委婉的问道。

  “有单人的,有双人的,最便宜的五十一个晚上!”登记员没好气的说道。

  “小姐,你看,有,有没有三块钱一个晚上的啊,要是之后再来人的话,我再搬出来,你看行不行?”张宝实在是无可奈何了。

  “嗤!”登记员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三块?你这个叫花子,快给我滚!别耽误老娘做生意,走走走!到别地儿去讨饭!”

  “那,小姐,你看,你们这旁边有个沙发能不能让我躺会儿啊!”

  “滚!”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钱是最要命的,这句话曾无数次教育着张宝,可是他依旧一贫如洗,走着走着,忽然不远处一个闪着光亮的牌子吸引了张宝,七月十五旅店。

  “嘿,还有这名字,真新鲜!”张宝无聊的拿出了手机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忽然注意到了日期,今天正是七月十五,心里暗叹,真是奇了。

  好奇心促使张宝走进了旅店,“先生,你好!”一进门,服务员便热情喊道。

  张宝有些不好意思,“小姐,你们这店里住一晚多少钱啊?”

  “先生,我们这里很便宜!”听到这话,张宝感觉有戏,“一晚只要二十块钱,比旁边的旅店便宜多了!”张宝再次受到打击。

  “哦!”张宝无奈的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先生!”张宝被叫住了。

  “小姐,有什么事吗?”张宝无奈的问道。

  “不过今天是免费的!”

  “免费!”张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啊?”张宝好奇的问道。

  “你也看到我们旅店的名字了,而今天也正是七月十五,这也是我们老板定下来的规矩,所以今天是免费接待所有入住的客人的!”

  原来是这样啊!张宝感觉这个旅店的老板真是个傻瓜,便兴奋的问道,“这么说,就是我现在就可以入住了?”

  “是的,先生!”

  张宝一阵得意,没想到老天也不会亏待他啊,总算有地方住了,一阵洗漱之后,张宝看了会电视便入睡了。

  午夜的时候,张宝是被冻醒的,这大夏天的晚上,虽然屋子里之前开过空调,不过张宝在睡前也早就关了,不至于这么冷啊,简直冷的刺骨,便准备起身去找被子。

  “你醒了啊?”忽然一个身影传到了张宝的耳中,黑暗中,慢慢出现了光亮。

  “啊!你们是....”突然间,张宝的面前出现了许多面目狰狞的恶鬼,样子十分的恐怖。

  “我们?你醒了就好,我们都饿了!哈哈哈哈哈!”

  “啊!”

  “先生,你好,我们旅店今天是免费的!你可以随便入住!为什么啊?因为那天是我的生日!哈哈!”望着客人的背影,张宝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长牙,冷笑着。

  黄涛的身世非常可怜,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死了,留下他一个人。那个时候,他的年纪还很小,又没有其他的亲人,没有人照顾他。

  不久以后,他就沦为了小乞丐。为了生存下去,他不得不向所有人乞讨,只要是经过他身边的人,他都会极力的上前去,对他们露出可怜的小脸,希望能够吃一顿饱饭。那时候他最大的愿望就是,自己能够不再挨冻受饿。

  这个小小的愿望,上帝是从来不会吝啬的。没过很长时间,他就遇见了一个男人。男人是变魔术的,经常到各个地方去表演。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这座城市,他表演完了以后,打算在这里散散步。正在他感受美好生活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小男孩给拦住了。这个男孩就是黄涛。

  男人本来不想管闲事,但是黄涛就一只这样拉着他。男人看着这个可怜的小男孩,心顿时软了。他抚摸着男孩的头,男孩面庞消瘦,看得出平时严重的营养不良。他一定受了很多苦。

  男人把他带回了家,让他做了自己的徒弟。黄涛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这样的运气。他来到了新的环境,干净,安全,没有任何人会对自己照成威胁。黄涛呆呆的看着这一切,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

  黄涛开始跟着男人一起学习,学习怎么表演魔术。黄涛在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短短的几年时间,他就学会男人所有的技艺。而且黄涛更加的富有表演天赋,并且大胆创新,他的名气很快就响亮起来。

  黄涛自己也很满足自己现在的成功,他对于自己的师傅也是很尊敬的,他很停师傅的话,把自己当做师傅的儿子一样。黄涛知道,要不是师傅当初收留自己,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现在的成就。所以,他要知道知恩图报。

  他把自己赚的钱大部分给了师傅,为了感谢师傅的养育之恩,和师傅的教导。

  黄涛的名气越来越大,已经超过了师傅的名声。师傅心里很不痛快,认为他抢夺了自己的光彩。于是,师傅开始对他冷嘲热讽,他就像没有听到一样。他能够理解师傅,人都是很好面子的,特别是被自己的徒弟超过以后。师傅有现在的情绪,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师傅演出的时间越来越少,黄涛接到的工作却越来越多。师傅索性呆在在家里,不出去工作。黄涛任然将自己赚到的钱大部分拿给师傅。

  有一天,黄涛带回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黄涛兴奋地告诉师傅,“这是我的女朋友,倩倩。”

  师母已经死了多年,师傅一直都是一个人。家里从来没有来过女人,师傅的表情看上去有些怪异。他勉强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

  这一顿饭气氛非常的尴尬,师傅总板着一张脸,看倩倩的眼神也很奇怪,倩倩觉得很不自在。黄涛也觉得气氛非常的尴尬,他一直在找话题说话,用以改变下尴尬的气氛。

  突然,师傅问了一句,“你们打算结婚吗?”

  黄涛没有想到师傅会这么直接,他有些腼腆地说,“我们打算结婚,是你从小养育了我,我把你当做自己的父亲一样看待。你放心,我们结婚以后,我们还是会跟你住在一起。以后,我们给你养老。”

  倩倩也懂事的说,“我听黄涛说过你们两个以前的事情,我知道是你在他小的时候救了他,还教给他一身的本事,他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们是非常感激你的,以后,我也会把你当做自己的父亲一样,好好孝敬你的。”

  师傅不再说话,他的脸上露出一个艰难的笑容,算是答应了他们之间的婚事。

  他们很快就结婚了,倩倩暂时没有工作,她每天都呆在家里,一边照顾师傅,一边学习。

  倩倩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她特别的温柔。知书达理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大家闺秀一样。师傅在看见倩倩的第一眼开始,他看倩倩的眼神已经变了。也许是一个人生活太久了,他觉得倩倩漂亮极了。

  黄涛的工作很忙,请他去表演的人很多。今天晚上,他有一个大型的表演。倩倩在家,他很放心,倩倩可以照顾师傅。于是他放心的在这里表演。他想师傅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倩倩的。

  黄涛表演完了以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回家还有一段距离,而且他已经很累了。虽然如此,但是他还是想早点回家,看见自己新婚的妻子,被看见什么都能让自己开心呢,今天的疲劳肯定会一扫而空的。

  黄涛马不停蹄的赶回家里,家里的灯已经关了,黄涛想,他们大概已经睡了,最近倩倩也比较累。他不想吵醒他们,于是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房间里面有一种甜甜的味道,黄涛感觉到有些不对劲。

  他打开电灯,发现客厅里面非常的干净。倩倩最喜欢干净了,她一定将整个客厅都认认真真的打扫了一遍。

  他转过身,赫然看见倩倩就站在自己的身后,黄涛被吓了一大跳,他努力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说:“倩倩,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倩倩的脸色苍白,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似得,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黄涛。黄涛被倩倩瞪得有些发毛、他说:“你今天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师傅在什么地方?他已经睡了吗?”

  倩倩听见师傅两个字,忽然变得非常的激动,”不要跟我提起这个人,我讨厌这个人!”

  黄涛大吃一惊,他惊讶的说:“倩倩,你这是怎么了?”

  倩倩路出苍白的脸,她的头发看上去有些凌乱,样子有些狼狈。她使劲的拽住黄涛,斩钉截铁的说:“你的师傅不是好人,他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就是一个邪恶的小人!”

  师傅从小把自己带大,黄涛不相信自己的师傅是这样的人,他安慰倩倩说:“你别这样,师傅的脾气是古怪一点,但是师傅本身来说是不坏的,你们今天发生什么事了?”

  倩倩满脸泪痕,她像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她的眼泪一直流不停,她着急的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的师傅是个禽兽,他想侮辱我!”

  黄涛听见倩倩这么说,像是遭受了晴天霹雳一样,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直以来尊敬的师傅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倩倩是不会撒谎的,这一点黄涛还可以肯定,想起师傅第一次看见倩倩的样子,他的眼神就让自己觉得不安,果然,师傅对自己的妻子竟然有非分之想。

  黄涛将倩倩搂在怀里,他安慰倩倩:“不害怕,我已经回来了,我们明天就搬家,不住在这里。我师傅在哪里,我现在就去跟他说明白,以后我再也不让你受这样的委屈了。”

  倩倩使劲的点点头,她的手指着师傅的卧室方向。“他还在里面,我真的好害怕,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我们现在就搬出去,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着了。”倩倩又开始激动起来,黄涛立刻将倩倩抱进怀里安慰着。

  黄涛看见师傅的房间灯是关着的,他应该是睡了,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能够睡得着。黄涛心里有些愤怒,他敲敲门,里面一点反应都没有。黄涛再次敲敲门,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黄涛不等师傅回答,他就直接进去了。他打开了电灯,里面的一幕差点吓死他、师傅躺在床上,衣衫不整,腹部被打开了,里面的内脏散落了一地。他仔细的看看,竟然后牙齿撕咬的痕迹。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这一切都是倩倩做的!这怎么可能,倩倩是柔弱的女孩,怎么可能会杀人,而且是用这种残忍的方式。

  他回过头,后面并没有倩倩的身影,他看见地上还有一具尸体,竟然就是倩倩。这个是倩倩,那么刚才自己看见的又是什么呢?那是倩倩的鬼混,她死的很惨,脖子上有青紫的痕迹。

  黄涛立即报案了。后来警察警察,黄涛的师傅想侮辱倩倩,所以时候杀死了她,然后又疯了,抓破了自己的腹部,扯破内脏而死。

  黄涛一时失去了两个亲人,他也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

  1.有间凶宅

  各个房间转了一圈后,我和女友都很满意。我对领我们看房的中介说:“卫生间阴森森的,感觉不太好;而且价格也太高了。”

  中介老陈三十来岁,一脸诚恳。“价钱还能再商量。”他凑到我跟前附耳说,“我也不怕告诉你,这房子其实是凶宅。”

  我陡然一惊,拽着他来到阳台。“到底怎么回事?”我一脸不高兴地问。

  “这房子里死过一个姑娘。”老陈坦白道,“我们一般忌讳说这些,不过你用这个跟房主杀价,应该能便宜10万。”

  “那姑娘怎么死的?”

  “听说是割腕。”老陈招呼我进了卫生间,里面被一根塑料横杆分成了前后两部分,前面靠门是洗手池和马桶,后面靠墙有一个淋浴喷头,镀铬的表面已然发灰,看来有些日子没用过了。塑料横杆串着一排空荡荡的挂钩,想必之前应该有一副浴帘。卫生间的灯坏了,老陈点亮手机,马桶正对的墙壁瓷砖上布着一道细细的裂纹,裂纹里渗着隐约的红色。“渗进去的血,刷不掉。”老陈说,“其实凶宅我们见多了,只是大家都不说罢了。”

  “我可是买来当婚房的。”我踌躇着说。

  “10万块钱重要还是封建迷信重要?”老陈一语击中要害。

  我犹疑地点点头:“那你明天把房主约出来吧,我们见个面。”

  出了这间凶宅,女朋友问我和中介神神秘秘聊了些什么。我支支吾吾地说中介让我明天直接和房主砍价。

  “运气好说不定能砍下几万……”听我这么说,女朋友大喜过望。我强颜欢笑,心里却暗暗有一丝说不出的不安。

  第二天一早,我和老陈又来到这栋没有电梯的旧楼。我爬到五楼,刚刚直起脖子,就看到眼前有个黑影晃动,头上还有两点白光倏忽一闪,形同鬼魅。

  我瞬间想起割腕的女子,不由后退两步,却不想一脚踏空了。手忙脚乱之际,正在楼梯上的老陈伸手将我揽住。他清亮地咳嗽一声,头顶的声控灯泡伴随着“嗞嗞”的电流声应声亮起。昏黄的光斑里,一个瘦弱的中年人正透过厚厚的眼镜片看着我们。

  “这位就是房主许先生。”老陈给我介绍。许先生似乎不愿一个人呆在房内,宁可在漆黑的楼道里等我们。

  进屋之后我便开门见山:“房价您看能不能再降一些。”

  许先生嗫嚅道:“我着急卖,价格本就不高……”说完求助地看向老陈,老陈假装盯着手机。

  看来4万块的中介费不会白交。“而且户型也不好,尤其卫生间。”我话音刚落,许先生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双手紧张地搓来搓去。

  我乘胜追击:“我一进去就觉得后背发凉,还有一股腥味。”

  “啊!”许先生突然大叫一声,惊恐的眼睛瞪得极大。老陈见状给我递个眼色,示意效果已经达到了。自此,许先生的情绪低至谷底,基本不再言语。

  老陈佯装替他说话,和我唱着双簧一步一步把总价压低了10万。

  最终许先生无奈地摆摆手:“我认了,咱们尽快交易吧。”

  老陈长出一口气,对我说:“没问题的话就先交两万定金。”

  我点头站起身来,正对着黑洞洞的卫生间,心中电光石火般闪过一个念头,昨天困扰我的莫名忧惧顿时清晰起来,我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我还要回去跟女友商量一下。”我苦笑一声,“她才是当家的。”

  许先生已无力争辩,算是默许了。我和老陈出来,许先生跟在我们后面匆匆锁了门。

  2.红衣女鬼

  告别他俩,我到市场买了一台便携式验钞机。吃完午饭我把验钞机藏进衣兜,再次来到中介公司。公司和那栋楼隔路相望,老陈是老板之一。我对老陈说因为房子比较旧,我女朋友很关心厨房的煤气管道,让我确认一下是否安全。

  老陈已经得到许先生的委托,有一把房门钥匙,可以直接带我进去。我在厨房装模作样把各个阀门开开关关,折腾了好一会儿,然后捂着肚子说要去上个厕所。

  我进了黑乎乎的卫生间,反手把门锁上,掏出验钞机打开,紫幽幽的光芒如同鬼火一般跳跃出来。

  我上午突然想到,割腕是很温和的自杀方式,血怎会渗进一米多高的瓷砖裂缝里?

  我把紫外灯贴近,只见平素看起来干净的瓷砖接缝被紫光映出了暗棕色,随着灯光的游走,我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整面墙上几乎所有的接缝处都反射着妖异的光芒,纵横交错,仿佛一面来自地狱的围棋盘。

  肉眼看不到的细微血渍在紫外线下会呈现土棕色,这是我从侦探电影里学到的小技巧。釉面上的血可以被擦掉,但接缝处却很难清理干净;也就是说,这面墙曾被鲜血布满!这是货真价实的凶宅啊,老陈也被骗了,割腕怎么会溅得满墙都是?应该是很残忍的凶杀,难怪房主许先生如此神经质。

  我强忍呕吐开门冲出来,差点和老陈撞个满怀。他正好站在门外,忧心忡忡地盯着我:“没事吧?我看你这么长时间没出来,还以为出了什么问题。”

  “没事没事,肚子不舒服。”我含糊回答,蓦然发现验钞机还攥在手上,忙塞进兜里,“明天帮我约一下许先生吧,煤气管道虽然没问题,但自来水管堵了。”

  隔天,我又见到了许先生。我注意到他手指颀长,食指轻微痉挛,手心总是汗津津的。我脑补他拿刀的样子,把一个女子劈死在卫生间里,动脉血在心脏高压之下喷薄而出,如同崩裂的水管,很快淹没了一面墙。

  “卫生间水管好像老化了,我担心哪天爆掉,水全喷到墙上。”我鼓起勇气暗示他。

  许先生很不愿意听到卫生间三个字,随口答应:“让物业来维修一下,费用我来出。”

  我又零零散散挑了一些小毛病,许先生一一答应解决。“许先生真敞亮,我去筹钱,明天来交定金。”

  我起身和他握手,他的手冰冷潮湿。我松开手,他错愕地盯着我,好像见了鬼。

  我们出来后,许先生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紧跟出来,老陈嘲笑说:“他怎么突然胆子大起来了?”

  我假装不会意,其实已经知道此刻许先生的反应——他摊开手掌,右手心多了一个小纸条,上面是一个电话号码和一行让他如遭雷击的字:卫生间里的事我已知道了。

  果不其然,天刚擦黑我就接到许先生的电话,他约我去附近的一个茶馆坐坐。和影视剧里心狠手辣的杀人犯不同,许先生居然毫无城府,见到我就迫切地问:“卫生间里究竟有没有鬼?”

  他这么一说我反倒糊涂起来,难道他杀了人心中不安,竟然产生了见鬼的幻觉?

  “卫生间里死过人你知道吧?”我试探着问。

  “知道,一个割腕的红衣姑娘。”他口气显然是说这个死去的姑娘并非他的熟人。

  事情似乎不像我想的那么简单,我索性直接问:“不是你杀的?”许先生满脸无辜:“我连个鸡都不敢杀。我是个小学老师,眼睛还高度近视。”

  “那你怎么知道卫生间里死过人?”

  “去年买房子时老陈告诉我的,是上一家的事。我买的就是凶宅,也是图便宜。”

  我恍然大悟,仔细回忆一下,老陈的确没告诉我卫生间里的姑娘是死于许先生居住期间,是我想象力太丰富了。一边喝茶,许先生一边向我讲述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

  一年前许先生买了这间凶宅。他孤身一人,起初也不相信有什么神神鬼鬼,直到半年后,卫生间经常有奇怪的动静。有一次居然从卫生间天花板上滴下来殷红的血水。这时他才意识到是那个割腕姑娘阴魂不散,仍旧盘踞在卫生间里作祟。

  “我当时还抱着一线希望,怀疑是楼上卫生间防水不好,洒的颜料泄漏下来。我上楼敲门没人答应,问过物业才知道,楼上已经空了许久了。”说到这里,许先生浑身微微颤抖,双眼直勾勾盯着我,“让我下决心卖房子的是一个月前,那天我加班到晚上10点钟,回到家又饿又累,刚推开卫生间的门,就看到一个红衣女鬼站在里面,面朝着我,头发半遮着脸,手臂垂下来,正往下滴着血!我当时气血上涌,还好没有昏倒,连滚带爬跑出来,一晚上没敢进家门。天一亮我就到对面找老陈说要卖房子,让他陪我把东西全搬出来。”

  许先生的经历虽然荒诞,却又不像无稽之谈,否则怎能把一个大活人吓成这样。

  “你有没有注意到,马桶正对的墙上有过大片血迹?”我问。

  “墙上没有,每次发现都是在地上,而且是一滴一滴的。”

  “那就不对了……”我沉吟着,“你敢不敢再陪我去你家看看?”

  3.真“鬼”现身

  许先生几乎是被我架到了楼上,我答应让他在客厅等我就好,我有个猜测需要证实。

  战战兢兢开了门,不知道是不是拖欠了电费,屋里的灯也不亮了。许先生进门就躲到了阳台上,那里能看到小区内惨白的路灯光,似乎阳气充足一些,可以让鬼魂不得近身。

  我来到卫生间,打开手机手电筒,踩到马桶盖上,在卫生间上方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心中模模糊糊有个推论逐渐成形。出来后,我告诉许先生稍安勿躁,我再去楼上看一下。楼上是六楼顶层,门前的地垫无人打理已经脏得不成样子。我耐心查看了门把手,如我所料,灰尘并不多,这说明近期还有人进过房间。

  “我明白了!”我回到房间,兴奋地冲蜷缩在阳台上的许先生喊。许先生没有答应,难道是被吓傻了?

  我走近一看,惊见他双目紧闭,额头上一缕鲜血正缓缓流下,好在胸膛仍然起伏,并没有断气。

  我急忙回头,一个黑影无声无息地从墙角处浮了出来。“老陈,一切都是你干的吧。”我咬牙切齿地说。

  “你还真是厉害,发现了不少东西。上次你假装上厕所忘记冲水了,从那时候我就开始注意你了,还好我早就在楼道里装了监控。”

  “所谓的女鬼,其实是个画着图案的浴帘吧?许先生一个人住,洗澡没必要挂浴帘。我检查了一下横杆,上面有挂钩移动过的泥痕,而且有几个挂钩已经变形了,应该是拽下浴帘时造成的。你一直有房门钥匙,趁许先生加班,潜入房间,挂上印有女鬼的浴帘。许先生高度近视,加上之前累积的心理压力,一定会大受惊吓。许先生逃走后,你再进去撤掉浴帘。”

  黑暗中老陈冷笑几声:“你还真有当侦探的潜力啊,可惜就是太贪心了,凶宅你都敢买。”

  “楼上的钥匙你也有吧,卫生间天花板滴血也是你一手炮制的。你大动干戈到底是为了什么?”我一边引他说话,一边悄悄把手伸向衣兜。

  “你不会知道了。”老陈提起棍子向我走来。他高高举起棍子正欲落下,突然眼前紫光闪烁,瞳孔瞬间收缩,几近失明。

  就在这个空当,我奋起一脚踹在他的小腹上。与此同时,从我手里飞出的验钞机击中他的额头,撞得粉碎。

  下面的事情我是从警察那里听到的:几年前,这间房子最早的主人是个孤寡老太,因为没有亲人,想把房子卖掉住进养老院,当时正好找到了老陈。老陈了解情况后心生歹意,把老人捂死在床上,然后拖到卫生间里肢解分尸,血溅满墙。

  接下来利用职业之便,老陈伪造身份证明,把卖房子的钱据为己有。谁想他仍不满足,还要每年把房子出售一次,赚取不菲的中介费。

  到现在为止,这间房已经易主三次,每次老陈都会暗示这是一间凶宅,先把气氛做好,然后伺机制造一些诡异的假象,把房主吓走。楼上的房主已经出国,也把房子委托给老陈出租,老陈利用上下之便,一次又一次导演出阴魂不散的鬼故事。

上一章 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