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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纹绣

作者:诸葛风|发布时间:2024-09-03 11:12|字数:5623

  河南开封府有个叫张彩亮的年轻人,容貌清秀,身材修长,且又潇洒倜傥。有很多女子钟情于他,但张彩亮都不为所动,心里只爱自己妻子陈氏一人。

  张彩亮饱读诗书,且精于医道,几年前开了个医馆,很多人都来找他治病,但凡有疑难杂症一经他手都能治愈。

  一天,张彩亮很晚才回家,在半路上碰到一个和尚。那和尚疯疯癫癫,一见到张彩亮,便手舞足蹈的大笑起来。张彩亮感到很诧异,正想避开他。

  突然,那疯和尚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然后用手把张彩亮的衣服用力一扯,露出一片胸膛来。张彩亮感到害怕,忙用力挣开他,但哪里动弹得了。那疯和尚伸嘴在他的胸膛上亲了一下,然后便跳起身来,大笑的跑开了。

  张彩亮只感到胸膛火辣辣的疼,低头看时,只见胸膛上印有个红色的小人纹绣。张彩亮又害怕又惊讶,顾不得疼痛,急忙整理好衣服便回家去了。

  张彩亮回到家中,妻子陈氏备了饭菜正在房内等他。陈氏见张彩亮回来,忙为他整衣解带。张彩亮见桌上饭菜丰盛,心里高兴,就和陈氏一起用饭。陈氏右手托腮,痴痴的看着他吃,张彩亮脸上红红的,颇觉不自然,但他习以为常,却不心慌。

  陈氏问他今晚为什么回来的这么晚,张彩亮说医馆忙所以回来得晚了。张彩亮本想把刚才遇到疯和尚的事告诉张氏,但又怕她担心,所以便没说出口。吃完饭,两人便上床睡觉了,陈氏迷迷糊糊的很快就睡着了,但张彩亮却如何也睡不着。

  夜更深了,张彩亮还是无法入睡,心里感到烦闷,于是起来穿衣,轻轻的走到外面散步。

  张彩亮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离家一里外的一口池塘边。只见池塘上荷花朵朵,在月光的照射下娇美无比。忽然有一阵清风吹来,张彩亮感到浑身舒畅无比。

  “张公子。”后面有个娇美无比的声音响起,张彩亮吃了一惊,急忙转过身来。只见有一个身穿白衣的女郎站在他的面前,那女郎看起来十六七岁,身材婀娜,肤白如雪,秀美绝伦,只是脸上愁眉紧锁。

  张彩亮见深夜里竟然有个女子在此,而且又知道他的名字,心里感到诧异,但又想不出是谁,正想开口询问。

  那女子却先开口说道:“张公子,您好,小女子名叫香磷,要事特来相求公子。”说着便盈盈拜了下去。

  张彩亮慌忙伸手把她扶起来,说道:“姑娘不必多礼,不知姑娘有何时求我?”

  香磷道:“小女子的哥哥前些日子突然得了一种怪病,整天神不守舍。香磷素闻张公子医术高明,妙手回春,所以来求公子去为哥哥看病。”

  张彩亮虽然疑惑,但见她楚楚可怜,不似骗人,说道:“不知你哥哥现在何处?”

  那香磷说道:“小女子家住在离这里五十里远的玄德湖中。”张彩亮听她如此说,觉得她不是人类,心里突然害怕起来。

  香磷突然跪了下来,一把抓住他的右手,说道:“公子不要害怕,不敢瞒公子,小女子其实不是人类,而是玄德湖里的鲤鱼精。只因哥哥得了怪病,所以小女子赶来求公子去为哥哥治病。请公子千万不要担心。”说着眼泪簌簌的流了下来。

  张彩亮见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深夜里来求自己为哥哥治病,又见她眼泪涟涟,楚楚可怜,张彩亮平时最是菩萨心肠,心里虽然害怕,但见她却无加害之意,不忍拒绝,便扶起她的身体,说道:“你哥哥生病,我应当救治才是,只是你家居于湖里,我却如何能进去?”

  香磷见他答应,高兴的蹦了起来,伸手抓住张彩亮的手不住的摇晃,说道:“太好了,您肯去,我哥哥定然有救了。”顿了顿,又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有样东西可以使你趋避湖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件衣裳来,晶莹剔透,抖了抖,想为张彩亮披上。

  张彩亮刚才被她抓住手掌,心里怦怦直跳,脸上通红,哪里还敢让她为自己披衣,于是拿过那件衣裳披在身上。

  香磷仔细端详张彩亮,张彩亮越发窘迫。香磷又拉起他的手,说道:“我们走吧!”张彩亮只感身体一轻,便飞了起来,耳边风声呼呼。张彩亮害怕,不敢睁开眼睛,一会儿,直觉双脚沾地,便睁开眼来。只见前面是一片广袤的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香磷拉住张彩亮的手往湖水里跳出,张彩亮落尽湖水里,脚蹬手划,却感到呼吸匀畅,宛如在陆地上一般。香磷拉着他的手,在前面游动。张彩亮在湖里看见湖水湛蓝,鱼群游来游去,眼晴景象以前从未见过,心里好奇。

  一会儿,张彩亮远远看见前面有座白色宫殿,宫殿上冒着水泡。他们游到宫殿前,刚落脚,只见宫殿的大门一下打开了,里面迎出来两个青衣女子,那两个青衣女子见了香磷,拜了个万福,又向张彩亮拜了个万福,便迎接他们进去了。

  他们走进宫殿,只见宫殿里彩绣辉煌,各种奇珍异宝到处都是,什么珍珠、玛瑙、珊瑚闪闪发光。张彩亮看的目眩神摇,却也不失礼。青衣女子把他们应到一间房内,房内的琉璃塌上躺着一个年轻公子,穿着一件银色的衣裳,闪闪发光,眼睛紧闭,嘴唇惨白,一会儿笑,一会儿又在说些听不懂的胡话。

  香磷见了哥哥,伤心不已,急忙叫人搬来一张凳子,请张彩亮坐了,又吩咐那两个青衣女子去拿针线来。

  张彩亮伸手去搭那年轻公子的脉,良久,香磷忙询问情况。张彩亮站起身来,踱了几下步,说道:“贵兄胸中有股瘴气,须先服用以桃木泡制而成的汤药,然后用针将他胸上的膳中穴刺破,放出瘴气方可治愈。”

  香磷听说可治,连忙叫人去寻桃木。一会桃木寻来,张彩亮吩咐用文火将桃花木熬成汤药。青衣女子熬好汤药,张彩亮给年轻公子服下,又用银针在他膳中穴上一扎。年轻公子膳中穴中有一丝丝黑气喷出,那黑气越来越多,聚在年轻公子胸口上方并不散开。众人见了那团郁郁的黑气,无不骇然。

  香磷见那黑气凝聚在一起,心下骇然,便叫青衣女子去她房间取五彩贝壳。青衣女子取来五彩贝壳,香磷接了,掰开贝壳口对准那团黑气,只见黑气一点点被吸进贝壳里,最后被全部吸了进去。香磷见黑气全被吸进去后,赶忙合上贝壳。刚合上贝壳,香磷只觉手一沉,贝壳掉在地上。

  那两个青衣女子见五彩贝壳掉在地上,急忙去抢,突然“呯”的一声爆炸声响起,贝壳碎为几瓣,贝壳中那团黑气飘了出来,一下子变成一个身穿黑衣的女子。那两名青衣女子被炸得粉身碎骨,血肉溅了一地。

  张彩亮和香磷大骇,张彩亮瘫软在地,香磷急忙抽出墙壁上挂着的宝剑,劈向黑衣女子。黑衣女子从嘴里伸出二尺来长的舌头,血淋淋的,往宝剑上一缠,香磷忙把宝剑往回拉,却哪里拉得动。

  黑衣女子抬起右脚往香磷小腹上一踢,香磷一下子撞在墙上,昏死过去。外面的人听到响声,纷纷赶过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黑衣女子一把抓起瘫坐在地上的张彩亮,弄一阵黑风便不见了。

  张彩亮迷迷糊糊的,只觉置身于一张软绵绵的床上,他慢慢睁开眼睛,但眼前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张彩亮四处摸索,突然听见有脚步声响起,接着眼前一亮,只见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站在他面前,右手里拿着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

  张彩亮认得她正是那个黑衣女子,心里骇然,转身就想逃跑。那红衣女子一把抱住张彩亮的身体,把脸贴在他的脸上。张彩亮感到她的脸冰冷异常,像尸体一样冰冷。

  张彩亮急忙推开她,但红衣女子抱得甚紧哪里推得开。张彩亮此时心脏剧烈跳动,那红衣女子说道:“公子,你说我美吗?”张彩亮不敢回答,只得紧闭双眼。

  红衣女子又道:“我想和你结为夫妻,公子,你高兴吗?”张彩亮大吃一惊,猛的用力一推,把红衣女子推倒在地上。

  红衣女子摔倒在地,却也不恼怒,反而笑吟吟的爬起来,说道:“公子怎可如此拒绝我?”张彩亮不敢看她,那红衣女子突然上前一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说了句“小冤家”便笑眯眯地转身走了。

  张彩亮此刻方知自己在一间木房子里,这房子又宽又高,摆了一张床,一个桌子和几张凳子,墙上挂满了壁画,一颗闪闪发光的珠子悬浮在半室。张彩亮去拉房门,去哪里打得开,又想寻找窗户,木房却连一个窗户都没有,他大声叫喊让别人放他出去,却没人回应他。

  张彩亮心里害怕,慌张,烦躁,肚子又饿。门“呀”的一声开了,进来两个白衣女子,都用白布蒙着脸,手里端着糕点茶水。她们把糕上茶水放在桌子上,请张彩亮过去品尝。张彩亮虽然害怕,但肚子饿得厉害,也就管不得怕不怕了,抓起糕点便吃,又询问这是哪里,白衣女子却不说。

  那两个白衣女子见他吃饱了,端起盘子茶壶便要出去,张彩亮急忙跳起来夺门而出。刚跑到门口时,外面突然又进来两个白衣女子,张彩亮冲得太猛,无法刹住脚,一下子和那两个白衣女子撞个满怀。

  两个白衣女子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张彩亮看时,见是些红色的衣物。那两个女子急忙拾起衣物,把张彩亮又推进房里,原先那两个端糕点茶水的白衣女子端了盘子茶壶就出去了,并把房门带上了。

  后进来的两个女子说道:“公子,请更衣。”张彩亮见那衣物却是喜服,认为那红衣女郎要向他逼婚,心里骇然。

  其中一个白衣女子突然向张彩亮摇了摇手,示意他别作声,张彩亮不知何故,不敢出声。那女子悄声道:“公子莫慌,我们是来救您出去的。”张彩亮大喜,悄声问她如何救自己。

  那女子却悄声说道:“那掳来公子的女子其实是个女鬼。那女鬼作恶多端,两年前,她把我的家人全杀了,又把我们姐妹两的魂魄勾来给她做丫鬟,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被她勾来给她做丫鬟的。我们稍有不如她意就被她打骂。我姐妹两忍气吞声,诚心诚意伺候她,其实就是为了找机会除掉这个恶魔,为家人报仇,为所有被她害死的冤魂报仇。”

  张彩亮听她们说那女子是鬼,却并不惊讶,但听说她们是被逼来做奴隶的,心里却惊讶不已。

  那女子又道:“最近我们知道了可以除掉这个女鬼的办法,只是不能靠近她,所以无法的手。”张彩亮听说能除掉这个女鬼,忙问是什么办法。

  那女子道:“那女鬼的肚脐就是她的命门,只要能用一把玉簪子戳破她的肚脐,她便魂飞魄散了。她现在想要和公子成亲,那么公子便能接近她,只要公子趁她不备,拿簪子戳向她肚脐,那便除了这女鬼了。”

  张彩亮抖擞精神,豪气突生,道:“张某如能除去这恶魔为大火报仇,死也心甘,不过要和那女鬼成亲,却是为难。”那两女子见他犹豫,急忙跪下想他磕头,恳求不已,张彩亮想了一下,便答应了下来。那两个白衣女子于是为他更衣。

  那两个白衣女子回去向女鬼禀告张彩亮已经更衣完毕,于是便亲自来请张彩亮去另外一间房子拜堂成亲。拜了天地之后,女鬼携着张彩亮的手进入了她的房间。

  张彩亮闻到房间里面香气,筋酥脚软。女鬼一把把他推到床上,嘴里叫着“夫君”,只听得张彩亮心里起毛。张彩亮说:“夫人,今你我结为夫妻,我不胜欢喜,不如我们先喝点酒调节调节一下情趣如何?”

  女鬼听说,心里高兴,打开放在窗边的一口箱子,取出一坛酒来。打开泥封,酒香四溢,张彩亮急忙为女鬼斟了一大杯,女鬼一饮而尽。

  女鬼也为张彩亮斟满一杯,张彩亮喝了一小口,女鬼笑道:“夫君真不豪气,只饮这么小口!”

  张彩亮道:“我酒量小,不似娘子酒量大,娘子如不嫌弃,请把我这杯酒也喝了罢。”女鬼见张彩亮并不害怕自己,并且对自己情意绵绵,心里高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两人喝了很久,张彩亮总是劝女鬼喝,那女鬼喝得醉醺醺的。

  张彩亮扶起她的臂膀,把她扶到床边,说:“娘子,我们这就入洞房罢,来,我为你宽衣!”把女鬼摆放在床上,顺势脱去了她的外衣,露出了一件红色的肚兜。

  张彩亮一下子就看见了女鬼的肚脐。女鬼醉醺醺的,哪里还有什么防备,脸上只是荡漾着幸福的笑容。张彩亮从怀里摸出那白衣女子送给他的玉簪,对准女鬼的肚脐眼一下子戳进去。

  那女鬼“啊”的一声大叫,从床上滚了下来,全身抽搐,痛苦万分。张彩亮在地上挣扎,心里害怕,哪里敢再上去除掉她。那女鬼挣扎了一会儿,突然现出了狰狞的面目,青面獠牙,眼珠突出框外,舌头伸出半尺来长。

  张彩亮见了,吓得拔腿便跑,那女鬼猛地扑将过去,爪子正要抓到张彩亮时,突然有两把剑斜劈过来,女鬼急忙缩手。原来刚才那两个为张彩亮更衣的白衣女子侯在外面,听见里面有响声,以为张彩亮已经得手,急忙进来助手,进来时看见女鬼抓向张彩亮,急忙拔剑劈向女鬼。

  那女鬼虽然被张彩亮用玉簪戳中肚脐,但当时张彩亮心里慌张,这一戳没有戳破女鬼肚脐,只是令她受了伤。女鬼见白衣女子用剑劈她,心里大怒,嘴里舌头一吐,卷向其中一个白衣女子。

  那白衣女子见舌头卷过来,挥剑横劈过去,但那女鬼的舌头灵活自如,见剑劈来,急忙向下避开。白衣女子一剑落空,又挥出一剑,但那女鬼舌头向上一卷,缠住她的手臂,把她摔在地上。

  另外一个女子见她姐姐被摔在地上,趁那女鬼舌头尚未抽回来之际一剑斩将下去。长剑离女鬼舌头尚有半尺,女鬼急忙飘身过来,右手向前一探,抓住了长剑,用力一拧,剑身碎了一地。她抬起左脚,一脚把地上的女子踢开,有伸出右手,把那长剑折断的女子一掌打得撞在墙上,昏死过去。

  女鬼一晃,又恢复了美丽的模样,身体向前一飘,飘向张彩亮,伸手握住他的脖子,厉声道:“我想和你成亲,你为什么要害我。”那张彩亮刚才见白衣女子和女鬼相斗,想留下来观看,却没有逃走,现在被女鬼握住脖子,只觉得呼吸困难,无法说话。

  那女鬼大喝一声,道:“我本想和你结为夫妻,没想到你竟然会和别人一起来害我,好,就让我看看你的心是不是黑色的。”说着一下子扯开张彩亮的衣服,想把他的心挖出来瞧瞧。突然金光一闪,那女鬼吓的向后退开。

  只见张彩亮胸膛上红色小人跳了起来,跳到了地上,在地上一个打转,变成一个和成人一样大小的金甲神人,手里拿着个卷轴。女鬼见了金甲神人,跌倒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金甲神人抖开那幅卷轴,向女鬼一展,“嚓”的一声,那女鬼瞬间被吸附在卷轴画面上,变成了一幅画像。

  金甲神人收起卷轴,晃了晃身,化作一道金光,一下子就不见了。张彩亮只看得目瞪口呆。一个白衣女子从地上爬起来,又弄醒妹妹,前来谢张彩亮救命之恩。

  张彩亮急忙还礼,两白衣女子又叫来其他白衣女子感谢感谢张彩亮。那些白衣女子听说女鬼已被金甲神人收去,都欢喜不已。

  白衣女子感谢张彩亮救了他们,张彩亮急着要回家,众白衣女子于是把他送了出来,原来张彩亮是被掳到地面下去了。张彩亮辞了白衣女子,问明了道路正想往家赶,看见前面有个白衣女子,正是香磷。

  香磷看见了他,急忙过来和他相见。原来香磷得知张彩亮被抓走了,便出来寻找,没想到在此相见。

  张彩亮叙说了经过,香磷说他哥哥的病已经好了,但哪两个婢女却因此死了,伤感不已。张彩亮安慰了她几句,便要告辞回家,那香磷施展法术送了他回去。

  张彩亮一到家,看见妻子陈氏在哭泣,一问才知道他已经失踪三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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