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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六章 安时小礼礼

作者:豆姑不梁|发布时间:2024-08-26 16:57|字数:2117

  “是吧,我也觉得。”安时礼昨日回到北平却未回府,一方面是为了凑个双数,另一方面是他想给金鼠姑一个惊喜。昨日回来,面见万岁爷以后就去做螺壳了,还在上方画了些画,但颜料未干透,只能明日再与她这个惊喜。

  “哼,你早说的话我就去找你了呀。”金鼠姑不高兴安时礼为了凑双数而延迟一日回来,嘴里念叨他没有风度。

  念叨了好一阵,才放安时礼去洗身。

  好似怕安时礼下一刻不见,金鼠姑就趴在窗边睖着一双滴溜圆的眼看人澡身子,边看边哼小曲,没有一点羞耻心:“大宗伯,你生得好美啊。”

  烟雾缭绕下的脸庞,肌肤白净得透粉,他就像是被一团团初开嫩桃花和鲜杏花罩住了,不仅美,毛窍里还自带靡肌骨的香气。

  窗子开着,冷风时时往里钻。

  冷风长了眼,进了屋内偏往人身上吹,浸泡在热烫下的身子是热的,而露在外面的身子,却因冷长了一片寒栗,安时礼想了一会儿,道:“你要不进来吧……”

  反正她现在的眼睛和千里眼似的,进来看和在外头看,没什么区别

  “好啊。”金鼠姑的攀爬之技了得,直接翻窗进来了。

  “把窗子关上,冷。”人进来了,窗子还开着,没有人在窗边站着挡风,风愈发肆无忌惮,安时礼无奈。

  “好啊。”金鼠姑笑嘻嘻将窗子合得溜严,然后蹭到木通边,折起袖子,嫩生生的手给安时礼撩水,“大宗伯,你慢慢洗。”

  一个大男人被人看着洗澡,还是有几分难为情,安时礼洗了许久才从木桶里起来,身上的水用布一擦干净,金鼠姑整个人又贴了上来:“贴大宗伯。”

  你有情我有意,当要亲个香。

  “我要安时小礼。”金鼠姑坐起来抱住安时礼的脖颈无艺地扯娇。

  从安时礼礼到安时小礼,两个称呼只差了一个字,但直觉告诉安时礼,金鼠姑口中的安时小礼有其它的意思:“这个安时小礼……你是在叫我吗?”

  金鼠姑将双腿攀上他的腰,不许他离开。

  果真如他所想,安时小礼这个称呼别有含义,他觉得别扭,又觉得亲切,将身子往后一撤:“那……为什么是小礼啊?”

  “为什么?为什么呢……”这话把金鼠姑问住了,到底为什么,她也不是很清楚,但安时礼在这个时候问了,兴许是他不爱这个称呼。

  她想啊,“大”不一定是好的字眼,但是“小”一定是不好的字眼,前几日她在书中看到说,男人不喜欢被说小,于是改口道:“那叫安时大礼?”

  安时礼的表情一下子变得扭曲了,好似吃到了极苦的药,联络金鼠姑的辞色他又理解了这个称呼的意思:“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称呼一改,好像是他非要强调那东西大似的。

  “还是不喜欢啊。”金鼠姑绞尽脑汁想新的称呼了,“要不上小下大,折中一下,叫你安时尖礼?”

  然而安时尖礼这个称呼更奇怪了,尖礼尖礼的,念快了语调会改变,就变成了贱礼,金鼠姑姑偷腔念了几句,笑得腮肉颤颤:“哈哈哈哈哈,安时贱礼……大宗伯,你真的属贱呐。”

  好好交谈一番,安时礼发现金鼠姑的脑袋聪明了许多,回答的话很奇怪,但有点意思:“你是打哪儿学来的?”

  “书中啊。”金鼠姑回答,“你不是说看一本书就给我做一个壳吗?我这几日里看了三本书呢。”

  “真的?看了什么?”安时礼觉得金鼠姑在撒谎,识字不多的人几天里能看三本书?他不相信。

  “有图画的书,画的是我们在榻里做的那些事情。反正我看了三本,所以大宗伯要给我做三个壳,我要一个金色的,一个彩色的。” 金鼠姑越说越高兴,不知对面的安时礼听了此话后头疼欲裂。

  金鼠姑看的三本书都是稗史,图画比字多的稗史。安时礼扶额状似头疼,是他离开前没有说清楚看什么书,不能怪她。

  “到底要叫你什么你才满意啊?” 金鼠姑娇声唤道,她笑够了。

  ......

  事后,安时礼抚她香鬓,无意问了一句:“这些时日,乖乖担心我吗?”

  金鼠姑拉过鬓边的手作自己的枕头,那截身儿似风中一株弱柳,倒靠在安时礼身边:“担心的,担心大宗伯被吃掉了,我不想大宗伯被吃掉。”

  为何金鼠姑会担心自己被吃掉,安时礼想不通,不过听她亲口说担心,胸口暖洋洋,哪里还思考为什么:“乖乖是不是喜欢我?”

  又是这个问题,什么时候问,金鼠姑都不知道答案,她会担心安时礼,看见久别的安时礼会高兴,一高兴便想与他沾皮靠肉,如果说这是喜欢的话,她想自己是喜欢的。

  可是胡玉酒千叮咛万嘱咐过,不能对男人动心,在一个男人身上吃干抹尽后,应当潇洒离开,不去留恋。

  “可是胡姐姐说,不能对男人动心。”金鼠姑纠结不已。

  “胡姐姐是谁?”好几次都从金鼠姑的嘴里提到这个胡姐姐,安时礼开始好奇了。

  “和我一样的田螺精,比我早成精。”

  “为什么不能对男人动心?”

  “靠不住。”金鼠姑沉吟片刻,而后脸蛋一红,娇羞得无以自主,“可是我觉得大宗伯靠得住。”

  听不到想要的答案,安时礼却更高兴,认真地数她的睫毛根数:“那能不能尝试喜欢我?喜欢不起来的话,我也不强迫你。”

  “那如果喜欢了,大宗伯会娶我吗?”

  “自然。”

  “成婚以后,大宗伯是不是就是我的壳了?”

  “当然。”

  金鼠姑喜欢安时礼当她壳的时候,贴上来暖呼呼,可以为依靠:“那我试一下。”

  身边的田螺精才入世,懵懵懂懂,不懂情爱,逼之太急,适得其反,慢慢磨之,铁肠心也会发热,安时礼想定,唇挨擦她的耳垂笑回:“我会等你,但尝试喜欢我的时候,你就不能去想别的男儿了,别想什么苏州男儿。”

  “我没有想。”金鼠姑坚定地回道。

  她前边坚定,后面开始语无伦次,声儿也有些哭腔:“我这几日只想着大宗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反正就是很想很想,想大宗伯快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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