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捏住了桑宁的脸颊,柔嫩的触感让她很是满足。
然后在桑宁懵懵地表情下,她轻轻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一脸严肃地道:
“今天记得去店里在好好看看,实在不行就去奴隶场买一个,总之一定要签死契,绝对不能暴露身份,明白吗?”
按照凤族来的诏令,她明天就要出发前往凤都修炼学习,而每一位王族出发身边都会跟着仆役,照顾王族的起居。
但是原主是王室的边缘人,为了防止身份暴露,一直都是和卢夫人相互照顾,别说仆役了,这么大的宫殿连个打杂的人都没有,怎么可能身边有仆役?
可这是规矩,还是凤族为了表达自己对附庸族群的照顾订下的,因此狐族怎能不遵循?不然不就是老大给脸你打脸了吗?
可死契难签,除了奴隶场几乎不可能找得到,因此原主这些天都是一无所获,去凤都迫在眉睫,今天的确是最后期限了。
桑宁乖巧地点头。
卢夫人从怀里取出了一袋金珠,塞到了桑宁的手上:“将东西收好,再出去吧。”
桑宁知道,这应该是卢夫人全部的积蓄,当即拒绝:“您全给了我,您怎么办?去了凤族我吃喝不愁,花不了什么钱的。”
“修炼不要钱?与朋友交往不要钱?去了凤族更不能省心,有的是用钱的地方!”卢夫人反驳道。
桑宁被说的不知怎么反驳,卢夫人推了她一把,道:“快去快回,还能多陪陪我这个老婆子。”
她美目中带着几分不舍,可她顶着那样一张美艳绝伦的脸自称“老婆子”桑宁就觉得好笑。
出了宫门,桑宁倒觉得很是熟悉。
城都里几乎所有的店铺原主都已经逛了,全都被拒绝,哪怕有同意的,原主也给不出那么多银钱。
所以,今天她只能去往奴隶场。
奴隶场在最北边的地下城里,一进去空气中就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气。
奴隶场,奴隶场,自然是专门来卖奴隶的地方。
而这些奴隶大多都是血脉纯度低下的混血,或是心智不全的半兽,被买走就是用来做兽奴或是一些不为人知的勾当,以至于来这里购买奴隶的人大多会戴个面具以作遮掩。
桑宁这样大大咧咧走进来的,是极少数。
见她虽然看着镇静,眼中却是藏不住地好奇,不少摊主都十分热情地对她招呼起来。
“公子,我们家的兽奴都是刚到的新货,您要不要来看看啊!”
“公子,我们家的才好啊!价格便宜,种类又多!就是最貌美的狐族和蛇族的,都有啊!您瞧瞧!”
他们一边吆喝着,一边让开身子,向桑宁展示着被他们关在笼子里的兽奴。
那是一条有着蛇尾的男性兽人,他不单不能化出双腿,就连半张脸上也布满了未曾消退的蛇鳞。
他被摊主抽了一个鞭子,瞬间睁开了眼睛,而后便对着桑宁吐了吐舌头,他的蛇尖亦是蛇信子的模样。
哪怕被关在笼子里,桑宁被吓到了。
当即别开眼,大步往前走。
“嘿,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啊,竟然还被吓到了?”摊主老练如何看不出桑宁那一瞬间的惊恐,有些困惑地同身边人讨论道。
“谁知道呢?要不是今天没卖出去货,我都懒得向他吆喝!”身侧的摊主撇撇嘴,满脸不屑,旋即露出一个笑,继续道,“诶,等一下,他不会是第一次来咱这儿吧?害怕还往前面走!?”
桑宁往前走了没多久,一路上看了不少形形色色的兽奴,半兽半人的样子,看得她几欲作呕,而她再往前走却走不了了——不是没有路,而是路全被拥挤在一块的兽人堵住。
而他们围绕着的竟然是一块被简单圈起来的擂台。
那擂台之上,有两人在疯狂厮打着。
但与其说是厮打,不如说是单方面的虐打。
忽而,擂台上爆发出惨叫,血腥气弥漫,而一团不知为何物的东西被从擂台上远远地掷出!
桑宁的视线极好,她亲眼看到那台上相斗的,一位是双手双脚都是利爪、后背有翅膀的兽人,一位则是尾巴长长,生了一对兽耳的兽人。
【应四,鹰族与虎族混血,兽奴,17%】
【十九,猫族与虎族混血,兽奴,17%】
而那被扔出来的,竟然就是那长尾兽人的尾巴!
因为这一扔,周围本来挤着的兽人散开了一些。
桑宁也跟着想躲,但那兽尾还是直直地砸在了桑宁的脚下,哪怕被扔下。
“他奶奶的,一个猫奴装什么呢!老子还以为他是虎族血脉更胜一点,压了他那么多宝!”
“啊呀呀,谁知道啊!纯度一样咋了?猫对上鹰,这特么打啥啊……诶诶诶!”
最前方的人见状直接骂了出来,可才骂了一句,台上的局势瞬间发生了转变!
那断了尾巴的兽奴竟然并没有死去,趁着那鹰族兽奴放松警惕,他竟然扑上前去一口咬在了那鹰族兽奴的脖颈上!
一击致命!
周围瞬间寂寥无声。
“卧槽!这踏马赢了?!”
“牛啊!太牛了!这一把打得好啊!”
“就是可惜了!这伤这么重肯定不会给他治的。”
“那咋啦?咱赚钱了就行!”
沉寂之后爆发了雷鸣般的欢呼,哪怕是压错了宝的人们也因着这一反转而震惊地为那猫族兽人喝彩。
这一刻,桑宁确定,那百分比的数值指的就是这些兽人们的血脉纯度。
至于这擂台……应该就是在斗兽。
鹰族兽人死了,被护员带了下去,而那猫族兽人嘴里还衔着那一块被他咬下来的血肉,眼眸赤红一片,血污布满了脸颊。
他跪着匍匐在地上转着圈儿,猫耳一动一动的,似乎在竭力寻找着什么。
桑宁瞥了一眼地上的长尾,蹲下身子将它捡了起来。
“公子,放下吧,拿着手里多脏啊!那猫奴伤的太重了,肯定要被带去安乐死了,你就把尾巴扔这好了,待会儿护工会来拿走的,也算是给他凑一具全尸。”
有人善意地提醒道。
“安乐死……?”桑宁一怔,手上的尾巴一下子就变得烫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