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洞虚一连在柳如烟身上吃了这么大亏,心里头早就对她不满。
一个曾经唯唯诺诺人人可欺的对象,如今却高高在上反而要让其他人暂避锋芒,张洞虚非常不悦。
可他知道眼前的人早已被夺舍,在没有摸清楚对方的底细时他是不会贸然对对方出手的。
柳如烟的话他都欣然答应,林北见他这么好说话心里头也是犯起了嘀咕。
他自从穿越到柳如烟的身上,每次见到张洞虚对方都是这幅好说话的模样。
可是他却隐隐觉得,对方这幅伪善的外表下其内心深不可测,他总觉得这人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同类。
对方即便隐藏的再好,也逃不过他的法眼,他可以清晰的察觉到对方身上一丝若有似无的魔气。
不过他眼下还有其他事要忙,于是只能暂时放下心中的疑惑,回头再去调查一下张洞虚。
给他领路的弟子十分艳羡,要知道平时就连他们都不能轻易去冰髓池的,只能靠做任务得到的积分去兑换去冰髓池的机会。
他心想要不是唐若雪得罪了柳如烟却没打过她,峰主怎么可能给他这么大的赔礼。
可是唐若雪仗着峰主的宠爱嚣张惯了,他的这些想法也就只能在内心腹诽一下了。
二人往云霄九峰后面背靠着的寒山不断前行着,那里常年积雪,天寒地冻,万年冰雪不化,峰内的弟子很少踏及次处。
而那极致寒冰可以洗精伐髓的冰髓池就在其中,而云霄九峰一开始在这里选址正是因为此处有它的存在,培育了很多天才修炼者。
只不过近几年云霄九峰的修炼者死的死伤的伤,夭折的夭折,优秀的子弟也就唐若雪为首的几个女弟子了。
林北感觉走近这里,仿佛进入了冰雪世界一样。
他们二人穿过一个法阵,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便出现了一处寒潭,这就是冰髓池。
旁边放着冰床,应该是用来修炼的。
其他的这里便什么都没有了。
而领路的弟子把人送到后便马不停蹄的走了,虽然他修为也不是很低,但是这里的寒冷仿佛能够透过风钻进他的身体里。
四下安静下来,林北已经到了化神境巅峰,这里的寒冷对他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他脱掉了上衣,穿着亵裤试探性的将脚放进冰髓池,结果一股刺骨的凉意直接从脚传到全身。
他一边收回脚一边抱着腿蹦跶了两下。
“我靠,这水冷的像在咬我的脚。”
他把脚抽回来之后思索了片刻,他是火系灵力的修炼者,如果想要进入冰髓池必须将自己的灵力全部收敛。
那就意味着他要是想洗髓成功,就得比普通人付出百倍的痛楚。
收敛了灵力就相当于一个普通人一样,只是身体耐受程度比普通人强一些而已,但是也有可能会被疼死。
可他林北上什么人,他上一辈子穿成魔修的弟子差点被魔修给炼药,他什么苦没吃过,怎么可能惧怕这一点点严寒。
他毅然决然的走进了冰髓池,寒意铺天盖地袭来,侵蚀他的神经。
身体每一寸都被冰髓池的寒气入侵,逐渐,他的眉毛都染上了白霜。
林北的识海里,柳如烟和万知灵典默默给他打气。
林北,你一定要成功!
林北为什么这么拼,因为他从柳如烟的记忆里得知,这个冰髓池洗精伐髓的效果有多好。
它不仅可以剔除身体里的杂质,还能够提纯修炼者的灵力,疏通经脉运行不畅的地方,让人能够更加熟练的掌握自己的灵力。
一般来说,这个冰髓池能泡多久完全看个人的能力。
但是林北对自己有信心,他只需要一个晚上。
夜幕沉沉,星河流转,一夜的时光转瞬即逝。
林北这一夜感受到自己身体的血液由一开始被寒冷刺骨的冰水冻到无法流动,到逐渐适应这股冷意。
冰髓和他僵持不下的局面也开始破冰,他清晰的感知到冰髓的能量正源源不断的渗入他的体内,将他的灵力提纯,将身体的杂质剔除,疏通淤堵的经脉。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成了一个泥人,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
他立马把自己搓洗干净,然后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发现时间还来得及之后迅速从空间拿出空中行舟以最快的速度往主峰赶去。
林北不知道的是,由于宗门大比,各峰很多弟子第一轮擂台赛之后没有选择回自家峰上,而是留在了主峰,这让他们彼此之间交换了很多宗门之间的爆炸新闻。
他一落地,就看到了在主峰往来的各峰弟子在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百艺峰藏典阁的那本无所不知的万知灵典离家出走了!”
旁边的人被这话吸引到,也加入了八卦的队伍。
“真的吗?还有这么逆天的事?那本书不是属于百艺峰的吗?它又没有长腿怎么可能自己跑,还离家出走。”
听到有人不信自己的话那弟子直接急了,“是真的,那本书有灵的,它在我们太玄门呆了上万年,好像是和我们宗门有什么约定,待够十万年就走了。”
“而昨夜的子时,正是十万年到期之日!”
“这个我也听说了,我听说百艺峰峰主第二天发现万知灵典不见了差点急疯了,后来才想起来对方和我们太玄门的约定已经到了时间,这才作罢。”
林北耳力极佳的听完了他们讨论的全过程,他在对在自己识海内的万知灵典说道:“没想到你在宗门影响力这么大呢,他们一个个的都没心思准备接下来的擂台赛了。”
万知灵典听到主人夸她,她骄傲的挺起小胸脯。
“那是必须的!我可是无所不知的万知灵典,太玄门如果有什么重大事故或者这个大陆有什么重大变动,都是我来预警的,他们都把我当祖宗供着呢。”
她这几年在太玄门过得十分滋润,这里的人对她都挺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