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完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盯着陈冉的脸，她呼吸急促，表情从慌乱惊恐到阴郁扭曲。
她对着手机愣了一会，立刻又把电话重新打了过去。
可是对面再也没有人接听了。
她像是被气疯了，抬手就狠狠把手机砸到了地上。
我看她这个样子只觉得痛快。
屋子安静得可怕，她烦躁地走来走去，高跟鞋噔噔噔的声音听得人烦躁。
陈冉的表情越来越阴沉。
突然，她紧紧盯着一个方向不动，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是我们摆在餐边柜上的合照相框。
她过去抬手就把柜子掀翻，所有东西哗啦啦落了一地。
相框和玻璃杯一起砸在地上，裂成了无数片。
她恶狠狠地自言自语：“装死是吧！等我回去把你揪出来！”
我笑了，我妈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还觉得我在装。
这时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跑过去捡起手机。
虽然屏幕碎了，但触屏还是可以操作。
陈冉对着模糊的屏幕费力地辨认图标。
我飘在空中冷漠地看她打开与我的微信对话框。
她手指快速地向上翻动，满屏都是我住院期间发给她的话。
其实那次吵架后没多久，我就吐血进了医院。
我怕陈冉会担心，没有告诉她实情，只是每天发消息哄她。
但她一次都没回过。
直到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我不想在生命的最后还跟她冷战，这才告诉她我已经胃癌晚期。
可她还是没有回信，就连电话也打不通。
我不知道那些消息陈冉究竟有没有仔细看过。
不过她现在正对着碎裂的手机屏幕眼眶通红，手指微微发抖。
这时，门口突然传来砰砰砰的敲门声。
陈冉的眼睛一亮，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
她踢开脚边的碎花瓶，喃喃道：“切，我就知道是骗我的，还不是得回来哄我。”
我冷眼看着陈冉把裙子扯平整，又理了理微卷的头发。
然后才慢悠悠地过去开门。
看清门外的人后，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