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许久,林闻音得出结论。
或许是为了减少对这个时代的威胁,所以她所携带的无解武器是无法使用的。
傅巡缩在角落,破旧的外袍包裹着他瘦小的身体,像一只小老鼠一样暗中窥视着这个是说要饲养他的人。
这女子虽说自己是天上来的,有些开玩笑的意思,但她手中变化出现的许多东西,让傅巡敏锐察觉有危险。
林闻音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休息够了,你说说,咱们下一站要去哪儿?”
傅巡显得极为乖巧:“听您的。”
林闻音思索片刻:“这里离京城远吗?往哪个方向?”
“东边,不算近。”
“那也无妨,暂时就朝东边走吧!”
林闻音率先踏出房门,印象里,这个村子的人四散逃开,大多数也都是往东面去。
大约是因为东面便是京城首都,最为繁华之地。
灾民们想寻得一线生机,便成群结队。
如果混进他们之中,就能够尽量减少麻烦。
他们先是途经一个已经被烧毁的村落,一路从天黑走到天明,途中歇息不过几刻钟又继续赶路,终于到了次日的中午,抵达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正经的县城。
溧县。
大量灾民们被挡在城外,不断拍打着门环。
林闻音和傅巡混在他们之中,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傅巡低声:“为防止灾民生乱,大多城镇都紧闭城门,咱们停在这里,是进不去的。”
林闻音对此事不置可否,她知道很多时候封闭也是一种手段。
她干脆带着傅巡绕开灾民上到高处,站在一处废弃的楼上看去,这才看清半个县的样貌。
里头早已站满士兵,大部分还都堵在城门口,防止灾民撞进来。
而在那城墙之上,几具血淋淋的尸体高高挂起,血流如雨滴下。
‘咯吱——’
城门忽然打开,林闻音定睛,便见几个穿着更讲究的士兵,簇拥着一个穿长衫的男人走出来。
那男人一抬手,乱哄哄的灾民顿时闭了嘴,眼巴巴的看着。
男人道:“同往常一般,上缴十名十二岁以下的女子,便可获一斗粮食。”
此话一出,灾民们顿时乱成一团。
“小的家中有一女,才八岁,可聪明伶俐。”
“俺家生了三个女儿,个个漂亮,大人可否通融。”
“俺家也有!”
“我家也是,我们村子里几十个女娃娃,全都可交给大人。”
熙熙攘攘中,林闻音所站的高楼都被灾民撞的摇摇欲坠,她不得不跳下去,然而一落地,便有一只手精准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赔钱货,你竟还活着!”
一声熟悉又尖锐的声音钻入耳中,便见眼前农妇面黄肌瘦,一双眼珠子突的瞪圆了,伴着红红的血丝,一眼不眨的盯着林闻音,泛出浓浓的贪欲。
这正是林家的大媳妇儿。
原主的记忆里,此人凶神恶煞,时常打骂原主,口里骂着赔钱货,却指着林闻音给她做媳妇儿,为她林家诞下八九个男孩。
实在可笑又可憎。
未等林闻音做出反应,林王氏是便高高举起林闻音的手:
“大人请看,俺家这姑娘刚好十二岁,养的又娇又嫩,不比城里姑娘差哩!”
她嗓门高高的,尖锐声刺的人耳朵生疼,说着又不管不顾抓着林闻音撞入灾民之中,一路竟直接挤到了那长衫男人面前。
被挤的灾民本想破口大骂,却见长衫男人饶有兴致的看来,顿时没了声音。
林王氏激动的声音都在颤抖。
“大人,俺家这姑娘水灵的很,又会洗衣做饭,铺床叠被,啥活都能干,拿出去卖都能得二两金的。”
林闻音琉璃一般清透的眼睛凝结成了寒冰,先任由她说着。
那长衫男人如绿豆般的视线定格在林闻音,还磨了磨嘴唇,让林闻音差点恶心的吐出刚吃的饭。
林闻音时刻准备着动手。
然而这里人山人海,若真的动起手,能不能闯出去倒不好说,估计要闹大。
不过该打的人还是得教训。
林闻音压下手指,却一脚将要掐她脸展示容貌的林王氏踹倒在地。
“哎呦!”
林王氏尖叫一声,脸着地砸的眼冒金星,还没爬起来就破口大骂,“贱东西,反了天了,敢打老娘,看老娘不扒了你的皮!”
林闻音冷笑,一脚又直接从她的肚子狠狠踩下,林王氏大嘴张开,舌头像是被人原地扯出,翻出了白眼儿,再一阵抽搐之后,没了声息。
“看够了吗?”林闻音抬眼,犹如看死人一般看着眼前的长衫男人。
长衫男人面色巨变:“大胆!”
长衫男人刚要发难,忽然看到林闻音身上挂着的那名玉佩,脸上血色忽然尽褪:“你怎会有这枚玉佩?!
此玉佩乃是拥有数十万大军的襄王所有。
此人不仅是可号令天下商人的第一皇商,更是处于当今权力最中心的主子。
此玉佩更是由极其珍贵的材料打造,每一处精雕细琢,是绝无可能被仿造的。
长衫男人被仆从搀扶着正要站起来。
林闻音低头一看那玉佩,玩味笑了,这玉佩还有这效果的,还以为今天要硬碰硬换条路子往东了。
林闻音忽然来了演技,冷冽一笑,
“想来你看不起我也是瞧不上这枚玉佩的主人,既如此我定要同主子如实汇报,叫他秉公处理,届时且看着,你究竟会有什么样的下场吧!”
她说的镇定自若,虽然穿着简单,通身的气派却完全不似普通人所有,也不像被娇养出来的大小姐。
她更像是一把充满杀意的刀,插回剑鞘之时瞧着只美观大气,但当剑刃拔出,寒光折现,顷刻间便能夺去人的性命。
这女子一定来头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