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鸿隽紧握着妹妹的手,声音中满是担忧与急切:“敏书,爹爹今日进宫,原是去呈递一份密折,其中涉及宫中近日的异动和某些可疑之人。谁知,爹爹从宫中归来不久,便突然病倒,这病情来得如此蹊跷,不得不让我们怀疑,是否爹爹查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
赵敏书的眉宇间凝结起一团浓重的乌云,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烁着决绝的光芒:“如此说来,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兄长,你留在府中照顾爹爹,我去请苏无幕入宫,解毒之事不能再拖。”
未等赵鸿隽回应,赵敏书已转身离开,心中暗自筹谋。她明白,此行风险极大,不仅关乎父亲的安危,更影响着宫中局势的动荡。
但她别无选择,赵家的荣耀与责任,迫使她必须挺身而出。
夜色如墨,赵敏书轻车熟路来到苏无幕的小院,却发现门扉紧闭,四下无人。
心知时间紧迫,她迅速留下一封简短的字条,说明情况之紧急,请求苏无幕即刻进宫相助。
苏无幕收到字条后,深感事态严重,不敢耽搁片刻,立刻准备所需之物,悄无声息地向宫门靠近。
凭借赵敏书的精心安排,他们避过了层层岗哨,潜入了皇帝寝宫附近的一间密室。
“苏无幕,一切拜托你了。”赵敏书的声音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深知此次行动的成功与否,关乎的不仅仅是个人命运,更是国家的未来。
苏无幕点了点头,没有多余的言语,他的手指轻触药箱,心中已有成算。
两人默契配合,苏无幕调配解毒汤剂,赵敏书则负责观察周围,以防不测。
不久,皇帝的气息渐渐平稳,意识开始复苏。
睁开眼的刹那,他望见的正是苏无幕与赵敏书紧张而又充满希望的眼神。
“朕……朕这是?”皇帝的声音虽微弱,却难掩诧异。
苏无幕恭敬地答道:“陛下,您已脱离险境,我用特殊药方为您解了毒。”
皇帝目光转向赵敏书,感激之色溢于言表:“敏书,还有你,朕的忠臣之后,果然没有看错。”
赵敏书微微行礼,心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保护陛下,乃臣子分内之事,陛下安康,天下幸甚。”
正当三人交谈之际,门外传来嘈杂的脚步声,七皇子与贵妃匆匆被押入。
皇帝的目光瞬间冷厉,开口便是质问。
“七皇子,贵妃,你们可知罪?”
七皇子还想狡辩,却被皇帝威严的目光压制得低下头,最终真相大白,一切幕后黑手被一一惩治。
皇上的视线如同利剑,穿透了七皇子的伪装,一字一顿地说道:“朕早已察觉宫廷内的不轨之风,你以为那日的毒,能瞒天过海?朕之所以隐忍至今,就是要看看,究竟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贵妃脸色苍白,眼见形势不利,索性撕破脸皮,尖声道:“哼,隐忍?皇帝老矣,不中用了!你早该让位给有为之君,何苦撑到现在,弄得自己生不如死?”
话音刚落,四周侍卫齐刷刷地抽出了兵器,气氛骤然紧张。
皇帝冷笑,声音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一个有为之君,原来你们所谓的‘有为’,就是弑君、篡位!朕虽病体沉疴,但大胤的基业岂容尔等宵小玷污?”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赵敏书事先安排好赵鸿隽哥陆凤清两人。
赵鸿隽面色凝重,步入室内,对着皇帝行大礼:“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皇帝摆手道:“爱卿无需自责,你来的正好。今日之事,你可都听见了?”
赵鸿隽抬头,目光锐利如鹰:“微臣听得一清二楚,此等逆贼,必须严惩,以儆效尤。”
七皇子见状,眼中闪过一抹疯狂,突然大喝:“来人,护驾!”话音未落,数名黑衣人从隐蔽处冲出,显然是预先埋伏好的杀手。
然而,这一切都在赵敏书的预料之中。
她与苏无幕迅速反应,配合着侍卫和赵太傅的家丁,与逆贼搏斗在一起。
“敏书,你带皇帝先离开,这里交给我们!”陆凤清大声吩咐,同时手中长鞭如同灵蛇,精准地缠绕住一名刺客。
苏无幕抱起虚弱的皇帝,向着安全的密道撤退,临行前深深望了赵敏书一眼,那眼神中满是对她的信任和不舍。
赵鸿隽和陆凤清与众人激战正酣,她的身手敏捷,招招狠辣,不愧是赵家的女中豪杰。
而在这生死关头,她的心中除了必胜的信念,还有对苏无幕的淡淡挂念。
战斗终于告一段落,逆贼尽数被擒。
皇帝气息已逐渐恢复,目光扫过跪倒在地的七皇子与贵妃,声音中透露出不可违抗的威严:“念及血脉亲情,本欲留尔等一命,然则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来人,将七皇子与贵妃贬为庶民,即刻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再入皇城半步。”
旨意一下,殿内一片肃静,只有两名侍卫上前,将瑟瑟发抖的二人押了下去。
处理完这一切,皇帝转而望向赵敏书,脸上浮现一丝温和:“赵敏书,今日之事,你功不可没,你可有所求?”
赵敏书闻言,心中五味杂陈,她向前一步,恭敬行礼:“陛下明鉴,敏书确有心愿未了。
自幼与姜镇远婚约在身,原以为可相敬如宾,共度此生。奈何性情志趣皆不相投,婚姻有名无实。今日,斗胆恳请陛下恩准,解除敏书与姜镇远的婚约,还彼此自由。”
皇帝听后微微颔首,眼神中透出几分赞许:“婚姻大事,本就该两情相悦。既然如此,朕准你与姜镇远合离,至于外界如何议论,由朕一力承担。你这般巾帼不让须眉,姜镇远的确难堪匹配,日后定会有人更加懂得珍惜。”
姜镇远看着正在收拾东西的赵敏书想要上前组织却也知道自己此刻已经没了身份。
“敏书……”
“姜镇远,山高水远,我们再也不见。”
赵敏书抱着姜元元直接离开了这个困住她五年的地方。
“赵姑娘请留步!”
两人回头一看,是苏无幕,他身着一身素衣站在人群熙攘的街道上,但赵敏书此刻仿佛只能看见他一人。
“可还有事?”
“我那小院新养了一只猫,前几日偶然见得它竟会后空翻,你要不要……”
怀里的姜元元重重翻了一个白眼。
“这种老掉牙的话术原来是从古流传至今,不过这个爸爸不错,娘亲,我要这个爹……”
声音渐渐远去,那两大一小的身影变得模糊。
往昔再不复来,前路璀璨,不必回头看。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