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掌柜应声退下,迅速安排。
宁府巍峨壮丽,门前石狮威武,彰显着国相之家的不凡。
赵敏书下马车,却被门前守卫拦住,告知国相大人有令,近期除亲属外,一律不见客。
“我是太傅府千金赵敏书,有要事需面见她。”
赵敏书态度坚决,试图说服守卫。
守卫面露难色,犹豫片刻,终究还是摇头:“小的无权做主,请赵小姐谅解。”
正僵持间,一位穿着华丽的妇人从府内走出,正是宁雪慧的母亲,国相夫人。
她目光在赵敏书身上停留片刻,语气中带有几分冷漠:“赵小姐,我家雪慧确是病了,不便见客,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赵敏书心中一沉,这显然不只是生病那么简单。
“夫人,我担心雪慧,是否有我可以帮上忙的地方?”
国相夫人微微蹙眉,似乎在衡量什么,最终叹了一口气:“敏书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明白,这世上有很多事是身不由己的。雪慧即将有她的使命,你也有你的路要走,还是各自珍重吧。”
赵敏书见此也不在多说什么,朝着国相夫人微微欠身行礼后便直接离开了国相府。
宁府的夜,静谧中藏着几分压抑。
赵敏书借助熟悉的地形,绕过层层守卫,终于找到一处较为偏僻的角落。
她才不会那么轻易离开,既然正门走不了总有办法可以让她见到宁雪慧。
围墙虽高,却挡不住她坚定的决心,她借助周围堆放的杂物,灵活一跃,轻轻巧巧翻过了围墙。
月光洒在庭院里,给这夜的冒险增添了几分神秘。
赵敏书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假山与花丛之间,
经过一番艰难寻找,赵敏书来到了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院,院门紧闭,四周静悄悄的,只有一盏微弱的灯笼发出朦胧的光。
她贴耳于门,里面似乎有着轻微的动静。
“雪慧,你在里面吗?”赵敏书压低了声音,轻声呼唤。
门后,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接近,随后,一个虚弱而又带着惊喜的声音传来:“敏书?你怎么来了?”
“我担心你,听说你生病了,所以来看看你。”
“敏书,我没事,你赶紧离开吧,被发现就遭殃了。”
赵敏书的心猛地一揪,这分明是雪慧的声音,却为何听起来如此疲惫?
“雪慧,你真的只是病了吗?还是发生了其他事?”赵敏书紧贴着门,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急切。
宁雪慧的声音更低了,带着哽咽:“敏书,是我对不起你,我真的不能说,你快走吧,被发现就糟了。”
“雪慧,你这样我会更担心。如果真的有难言之隐,至少让我帮你分担一些。”
赵敏书几乎是在乞求,但她知道,宁雪慧的沉默,背后定有难以启齿的原因。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巡夜侍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赵敏书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必须离开。
“雪慧,我不会放弃的,不管怎样,我会想办法救你出来。”
她留下这句话,迅速转身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宁雪慧那句含泪的“保重”在空气中回荡。
再次翻越围墙,赵敏书心中已有了计划,她明白,要想帮助宁雪慧,仅凭一己之力远远不够,她需要盟友,需要策略,更需要时机。
而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赵敏书回到太傅府,心中五味杂陈。
夜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也吹散了她额前的碎发。
她没有直接回房休息,而是转身步入了府中的庭院,那里有一株古老的梅树,是她与宁雪慧共同栽种的,见证了她们多年的友情。
月光下,梅树的剪影显得格外孤独,正如她此刻的心情。
赵敏书轻抚树干,喃喃自语:“雪慧,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连见一面都如此艰难?”
姜元元被她抱在怀里,看着母亲如此心痛的样子,她也跟着心急。
【娘亲不要难过,我们一定有办法救出雪慧姨姨!可以去求外公!他在朝上一定能打听清楚。】
姜元元的话点醒了赵敏书,既然她不行,但她父亲一定可以。
夜越来越深,府内灯火渐熄,唯有赵敏书的房间还透出一抹昏黄的光。
她坐于案前,提笔在宣纸上飞速书写,笔力劲道,每个字都饱含决心。
待信笺写完,她仔细封缄,准备次日一早交给父亲,希望能借助太傅府的影响力,探明宁雪慧的真实情况。
次日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赵太傅的书房便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赵敏书立于门外,待父亲阅毕信件,她的脸上写满了担忧与坚定。
“父亲,雪慧的事,我总觉得其中有蹊跷,还请您帮我询问一下宁大人那边的情况,也许有什么是我们现在不知道的。”
赵敏书的声音中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对好友安危的深深挂念。
赵太傅沉默半晌,最后缓缓点头:“敏书,为父了解你的心情,此事我会谨慎处理,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夕阳余晖映照着巍峨的宫殿,金碧辉煌中透出几分庄严肃穆。
赵太傅下朝后,步伐略显沉重,心中挂念着女儿赵敏书所托之事,决定直接向宁国相问个明白。
宫墙一角,两人不期而遇,赵太傅拱手作揖,言语中尽是关怀:“宁大人,听闻令嫒雪慧身体不适,特此前来探问,可有好转?”
宁国相面色不豫,眼神闪烁,似乎不愿多谈:“多谢赵太傅关心,雪慧尚在调养中。”
赵太傅见状,知其有所隐瞒,语气加重了几分:“宁大人,我听闻雪慧被召回府,实非寻常病症,其中是否别有隐情?”
宁国相眉头紧锁,嘴唇紧抿,最终似是被触及逆鳞,猛地转过身来,语气中夹杂着无奈与愤怒:“赵太傅,你我同朝为官多年,何须在此装聋作哑!雪慧被选中之事,难道你们赵家就没有责任吗?”
赵太傅一怔,不明所以,追问道:“此话怎讲?我赵家能有何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