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晓,那个神秘男子有新消息了吗?”她的话语里藏着几分急切。
玉晓快步进入,低声汇报道:“夫人,那人身份难以查证,但他曾提及与李夫人在江南有过一段旧缘,似乎正是这段往事,导致了后来的一系列变故。”
赵敏书秀眉微蹙,“江南旧缘?看来这背后的故事不简单。继续监视,一定要找出他与李梦茹的联系。”
言罢,她凝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心中百感交集。
——
文澜阁内,古木参天,曲水流觞,文人墨客纷至沓来,一派雅致景象。
阳光透过稀疏的叶缝,洒在青石板上,斑驳陆离,为这即将到来的诗会平添了几分温婉的氛围。
赵敏书一身淡雅衣裙,发髻轻挽,显得温婉而不失英气。
她穿梭于宾客之间,以东道主的身份迎接每一位来宾,举手投足间透着从容与大气。
尽管心中挂念着将军府中的种种,但她知道,此刻她必须暂时抛开那些纷扰,专注于眼前这场文化盛宴。
宁雪慧作为特邀嘉宾,提早抵达,二人在廊檐下相遇,四目相对,无需多言,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关切。
“敏书,你看起来有些疲惫,真的没问题吗?”宁雪慧轻声询问,眼底流露出真切的担忧。
赵敏书轻轻一笑,试图掩饰内心的波动:“多谢雪慧关心,我没事。今天的诗词会,我不想让任何人失望。”
宁雪慧叹了口气,轻拍她的手背以示鼓励:“有你在,文澜阁的诗词会定不会失色。但记住,你不是孤军奋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诉我。”
赵敏书感激地点了点头,心中暖流涌动。
她知道,无论何时,这位密友总是她最坚强的后盾。
诗词会正式开始,文人墨客纷纷落座,或挥毫泼墨,或吟诗作对,文澜阁内瞬间成了诗词的海洋。
赵敏书环顾四周,见各位才子佳人各展其才,心中颇为欣慰,仿佛这文化的交流与碰撞能暂时驱散她心中的阴霾。
“诸位高朋,今日相聚于此,共赏诗词之美,实乃人生一大乐事。”
赵敏书带着一层面纱站上高台,温婉而有力的声音传遍每一个角落,“我提议,今日本会增设一项特殊环节,以‘梦’为题,不限形式,无论是词、诗或是对联,皆可自由发挥,旨在探寻内心深处最真挚的情感与梦想。”
此言一出,场上一片哗然,随即是兴奋的讨论声。
文人们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个题目既考验文学功底,又赋予无限遐想空间,无疑激起了众人的创作欲望。
“梦,虚幻而又真实,是心灵的归宿,也是前行的动力。期待各位的佳作,让我们一同遨游在这梦的海洋。”
赵敏书话音落下,台下掌声雷动,气氛推向高潮。
就在大家沉浸于创作之中,赵敏书的视线无意间捕捉到一位陌生面孔,那人身形瘦削,目光深邃,独自立于人群之外,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赵敏书心生好奇,正欲上前探询,却被突然传来的急报打断了思绪。
“夫人,府中有急事,请您务必速归。”一侍女匆忙跑来,神色紧张,打断了这场文化的盛宴。
赵敏书面色微变,心中暗道不好,却依然保持着镇定:“雪慧,劳烦你帮我主持接下来的活动,我处理完事情便回来。”
宁雪慧看出事态紧急,立刻应允,目送赵敏书匆匆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由得为好友捏了把汗。
回到将军府,赵敏书发现气氛更加压抑,仆人们行色匆匆,面带恐慌。
玉晓匆匆迎上,面色凝重:“夫人,李夫人……她不见了。”
赵敏书心中咯噔一下,李梦茹在这个节骨眼上失踪,无疑又是一场风波的开端。
“什么时候发现的?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她迅速问到。
“半个时辰前,她的侍女发现她不在房中。留有一封信。”玉晓递上一封信件,信封上字迹歪歪扭扭,显然是李梦茹亲笔。
赵敏书展开信纸,目光快速掠过字里行间透露出的绝望与决绝,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向姜镇远的方向,却发现对方正呆坐在庭院中,一脸茫然与无措。
“立刻派人出去找!”赵敏书下定决心,转身对玉晓吩咐,“通知府中侍卫,全力寻找李夫人的下落。”
夕阳将最后一抹余晖洒在苍茫大地上,为这片刻的宁静平添了几分凄凉。
“将军,有人来报,说是看到夫人朝着悬崖边走去了!”
消息传来时,姜镇远与赵敏书几乎同时跃上马背,飞驰而出,扬起一路烟尘。
悬崖边缘,李梦茹一身素衣,背对着他们,瘦弱的身影在晚风中摇摇欲坠,如同随时可能消逝的泡沫。
她的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与世隔绝的寂静中,她的声音格外清晰而绝望:
“镇远,你来了?”
姜镇远心急如焚,却强作镇定,一步一步缓缓靠近:“梦茹,别做傻事,有什么我们可以好好商量。”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李梦茹微微侧头,泪痕未干的脸庞上竟闪过一丝冷笑:“商量?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可商量的?我的孩子没了!那是我全部的精神支柱。”
赵敏书这时也已赶到,静静地立于不远处,脸色苍白却异常平静,她没有插话,只是用目光传达着无声的支持和警觉。
“你别做傻事,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听话!快过来!”
“什么都答应我是吗?好!那我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就是我的条件。”
李梦茹的目光坚定,仿佛是在诉说着最后的愿望,“只有你我,再无他人。”
姜镇远闻言,身形一颤,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李梦茹,再转向赵敏书,那双眼中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最终,他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如重锤,敲击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梦茹,我不能……”
未等他说完,李梦茹猛然转身,眼神中透着决绝:“不能?那么我便无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