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茹的眼中闪过狠厉,一字一顿地说着,仿佛每一个字都是锋利的刀刃。
小翠吓得脸色苍白,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哭出声。“夫人,我……我怎么可能是……”
“你是不是并不重要。”
李梦茹打断了她,声音里没有半分温度,“重要的是,你若不认,他们就会因为你而死。认了,至少能保住他们的命。”
小翠全身颤抖,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哪里承受得起这样的威胁。
在极度的恐惧和无助中,她屈服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点头答应了李梦茹的要求。
回到宴会现场,小翠被李梦茹推到了众人面前,她浑身发抖,几乎站立不稳。在李梦茹的示意下,她用颤抖的声音说:“是……是我,是我下的毒,与夫人无关。”
话音刚落,全场哗然,姜镇远怒视着小翠,难以置信地摇头:“为何?你为何要这么做?”
小翠低下头,不敢直视姜镇远的眼睛,只是重复着:“是我,我……我嫉妒夫人,想……想害她。”
赵敏书见状,心中五味杂陈,她没想到李梦茹竟会牺牲一个无辜之人来保全自己。
她突然轻咳几声,打破了沉默:“慢着,此事还需详查,不能仅凭一面之词。”
姜镇远转头看向赵敏书,见她似乎并无大碍,心中稍安,但疑惑更甚:“敏书,你没事?”
赵敏书微微一笑,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没事,只是突然想到,若真凶未明,岂能轻易定罪?”
李梦茹见赵敏书“奇迹”般好转,心中一惊,但表面依旧维持着镇定,冷笑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会冤枉一个无辜之人?”
“我当然相信妹妹不会,但我更相信事实。”赵敏书语气平和,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力量,“小翠,你再想想,你真的独自完成了这一切吗?”
小翠抬头,泪眼婆娑地望向赵敏书,那双眼睛里充满了求助和绝望。
李梦茹在一旁轻轻碰了碰她,小翠被她的动作吓了一激灵,又想起自己还在乡下的弟弟。
“夫人,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所为!”
“既然凶手已经自己承认,那就没什么可商量的!”
姜镇远的命令如同寒风中的利剑,穿透了喧嚣的宴会厅,直指颤抖的小翠:“将此人发卖,永不得再入府中!”
语毕,几个侍卫走上前来,毫不留情地拖走了哭泣求饶的小翠,只留下一串渐行渐远的悲鸣。
李梦茹见状,表面上装出一副关切的模样,缓缓走向赵敏书,眼中却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姐姐,你真的没事了吗?刚刚那毒……”
赵敏书轻轻摇了摇头,面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仿佛真的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多亏了孔嬷嬷及时发现,我已经让大夫开了药方,正在调理中。”
事实上,赵敏书早已秘密嘱咐过大夫,开具的不过是一些普通的补气养血之药,目的就是要让李梦茹误以为自己的计划已经得逞,从而放松警惕。大夫心领神会,一切按计划进行。
李梦茹见赵敏书似乎并无大碍,心中既是庆幸又是恼怒,她强压下内心的波涛汹涌,勉强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但那双紧握的拳头泄露了她的真实情绪。
夜深人静时,李梦茹回到安澜院,终于忍不住大发雷霆,将屋内的瓷器砸了个遍,口中咒骂连连:“赵敏书,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我不会认输的!”
与此同时,在赵敏书的院落里,灯火昏黄,赵敏书正与玉晓低声交谈,姜元元乖巧地坐在一旁,大眼睛里满是对母亲的崇拜。
“玉晓,安排你的事情都办妥了吗。”赵敏书的声音温和却坚定,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断。
玉晓恭敬地点了点头,心中对这位夫人更加敬佩:“夫人放心,一切都会安排妥当。”
【还好娘亲聪明,没有喝下那杯酒!不然元元很久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娘亲了】姜元元仰着小脸,满是后怕。
姜镇远踏入赵敏书的院落,脚步比往常更显沉重。
他手中提着精致的食盒,里面装满了赵敏书平日里喜爱的点心与补品,心中满是愧疚与弥补之意。
“敏书,我来看你了。”姜镇远的声音在静谧的院落中响起,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赵敏书闻声,从屋内走出,面色虽仍带几分苍白,但眼中已恢复了往日的清明与坚韧。
她见姜镇远手中的食盒,心中明白几分,却也不点破,只是淡淡一笑:“将军稀客,怎么有空来我这偏僻小院了?”
姜镇远将食盒轻轻放在桌上,目光中带着几分恳求:“我知道这些日子你受了不少委屈,这是我让人准备的一些补品,希望你能收下。”
赵敏书轻轻摇头,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府中上下开支繁重,此时更需节省。况且,我身子已无大碍,无需如此。”
姜镇远见她拒绝,心中愈发不安,他犹豫片刻,终是开口道:“敏书,其实我今日来,除了探望你,还有件事想与你商议。”
赵敏书抬眸,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你知道,我一心想要为国效力,如今有机会晋升为护国大将军,这不仅是我个人的荣耀,也是对家族的贡献。但朝中竞争激烈,我需要更多的支持。”姜镇远说到这里,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
赵敏书心中了然,却也生出几分无奈:“所以,你是想让我父亲在皇上面前为你说话?”
姜镇远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你父亲身为太傅,深得圣心,如果他能为我说上几句,那晋升之事便多了几分把握。”
赵敏书闻言,不禁苦笑:“将军,你可知我父亲年事已高,早已无意于朝堂纷争,他多次提及想要归隐山林,颐养天年。”
姜镇远的神色一黯,显然未曾料到这一点:“这……我确实未曾想过。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