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颦眉，玉晓眉心拧了又拧，很生气质问：“你什么意思，将军府供你吃，供你穿，你就是这么回报主子，在背地里编排主子，谁给你的胆子！”
“还有你们，可别忘记了，你们是奴！只要夫人一句话，都别想活！”
大家心尖一颤，脸唰的变白，齐齐看向春芽寻求帮助。
春芽袖中粉拳紧握，毫不避让，针锋相对，道：“我们是将军府的人，夫人滥杀无辜，只会让将军更加厌恶她。玉晓，你说我们不好，那你呢……凭什么我们寒冬腊月在外伺候，你和主母能在暖和的屋里有说有笑，又凭什么在我们累死累活的时候，好处全被你拿！”
玉晓被春芽问得一怔，不自觉的有些噎住了，缓了好一会儿才说。
“春芽，我们不是姐妹吗？你我待遇相同，夫人从未计较，你为何……”
“哼，说那么多冠冕堂皇的话做什么，你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好处何止明面上那点，我们身份低微，讨口饭吃而已，可是主母心情阴晴不定，说罚谁就发谁，真真是寒心！”
春芽抹抹眼泪，哽咽不止：“我跟了夫人三四年，说要我命，谁又能为我求情？你呢，就算是犯错了，夫人连惩罚你都会心疼，我们终究走不进夫人心里去。”
说到最后，她反倒染上几分真心。
玉晓被他怼的又是一滞，心里惊讶的不行，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
玉晓气得拳头紧握，自己和小姐从小一起长大，能是她比较的。
“就是，你会耍嘴皮子，逗夫人开心，自然可以不用做工，不用受罚，哪像我们这些嘴笨，只得干着苦力，天天谨小慎微，每个月也只能领到微薄银子……”
“主母近日越发喜怒无常了！”
大家说的，令玉晓哑口无言。
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天，春芽和大家的态度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
她紧紧蹙着眉头，了解做丫鬟的不易。
于是，玉晓无奈道：“你们若是对我有意见，可以直接提，也可以直接找夫人提，没必要通过偷懒来表达，若是让夫人知道了，下场你们心里清楚，就算夫人不动手，我也绝不会绕了你们！”
她算是变相警告生异心的春芽。
“夫人起床了，赶紧去伺候洗漱！”
偷懒被抓，她们就算在不愿意去伺候，却害怕受到惩罚。
玉晓前脚离开，丫鬟们后脚跟春芽说了几句便去忙事。
厢房里留了个丫鬟，照顾春芽。
望着玉晓背影，春芽不屑，“呵，我看你们还能得意多久，等李夫人生下男胎，有你们好受！”
“春芽姐姐，李夫人当真会生下男胎？”
伺候春芽的小丫头，小声询问。
“废话，李夫人自己就是医师，把个脉难道还不会，只要我们衷心与她，李夫人如此心善，定会好好待我们。”
春芽的话仿佛一根定心针，那小丫头笑笑。
“春芽姐姐，我得去干活了，等午时来看你。”
“去吧去吧。”春芽摆摆手，折腾一晚上没怎么睡，正好带上睡觉。
小丫头离开，并不着急去干活，她转头出了葳蕤院。
玉晓气冲冲往回走，面部表情因为气愤，变得扭曲难看。
孔嬷嬷适时从后面追上，“玉晓。”
“嬷嬷你怎么在这？”玉晓诧异下心急如焚：“你我都出来了小姐那谁在伺候！”
“有人伺候，你无需担心。”
孔嬷嬷拉着她走到一边，笑问：“厢房看的如何？”
“就那样吧……”玉晓眼神闪躲，她不想把春芽方才说的那些话告诉孔嬷嬷。
孔嬷嬷和小姐可不一样，小姐说不定会听自己几句，但是嬷嬷会直接出手。
但凡是嬷嬷出手，春芽挑唆丫鬟们偷懒一事，就够她死千百次了。
对于玉晓的回答孔嬷嬷很失望，不过小姐的意思是慢慢来，便没计较。
“嗯，回吧。”
玉晓点点头。
葳蕤院里，赵敏书一个上午到在逗弄姜元元玩，并亲手给她缝制衣服。
晌午时，玉晓久久不见下面人把膳食送来。
她火爆脾气上来，蹙眉骂道：“今日厨房送饭怎么这么慢？”
在完金钗的姜元元刚睡醒，漫不经心回她。
【嘿嘿，自然是在怠慢亲亲娘亲啊，她们今天就没做娘亲的饭，唉，说到底是因为娘亲失宠于渣爹，那帮人势利眼呗。】
赵敏书还在疑惑，听囡囡一言，不禁叹息，世态炎凉。
“玉晓，你去小厨房给我做道凉菜吧，以后膳食就交由你来安排。”
“小姐，是厨房饭菜不合胃口？我去跟大厨师交代，让他做几道你爱吃的。”
玉晓放下针线，扭身疾步离开。
赵敏书来不及说什么，人已走远，孔嬷嬷在哄囡囡，软声安慰：“小姐，让她去吧，有时事得亲身经验后才会长大，我去唤乳娘来给小小姐喂奶，再去给小姐做道凉拌青丝如何？”
“嬷嬷做的菜最是可口。”
事已这样，只能如此。
赵敏书挥手打发其他人帮嬷嬷做饭忙。
将军府厨房里，大家忙得热火朝天，还不忘说八卦。
“你们知不知道，李夫人怀的是男胎，未来将军还要娶她做平妻，将来成就不比赵氏底。”
“真是怀了男胎？”
“做不了假，是太医亲自把的脉，唉，府里用不了多久要变天喽。
“赵氏不得将军宠，又生了个女娃，是没什么胜算，哎，我记得李夫人爱吃酸，快快快，我得亲自掌勺，做道菜。”
“老王，你这么快就想表忠心，主母可还没倒呢。”
“不重要，真不重要，将军爱谁，谁就是我主子！”
“哈哈哈，我跟你想的一样，来，我也掌个勺，给李夫人添个菜。”
听了全程的玉晓，气炸了。
她不管不顾冲进去，打断他们：“放肆，谁允许你们背后编排夫人，乱站队！都不要命了是吧！”
“呦，玉晓姑娘不在葳蕤院伺候夫人，怎有空来我们这寸小方地，您老可站远些，待会油熏着你，那小的可担不起责。”
厨房烧火小厮，笑眯眯请人让路，但说出的话却很耐人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