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虽然昏聩，但还不至于直接杀我取血。
但他渴望像我一样百毒不侵，所以一日三顿，都要饮我的血。
被放血的次数多了，我左腕上的伤口便再无法完全愈合。
或许是因为顾淮序真的打点过，太监和宫女都待我很好。
顾淮序不时还会让人送些东西来。
西市的糖葫芦，东市的茯苓糕。
张记的酥饼，刘家的豆腐脑。
都是我爱吃的，他倒是记得清楚。
只是除了送些东西，他还会让来人问问老皇帝的情况。
我知道，他是从不做亏本的买卖的。
我在宫中，一方面是老皇帝要求的，另一方面也可以为他打探消息。
这一日，晚膳过后，老皇帝照例取一碗我的血来喝。
原本放了血，我就该退下的。
可他却突然让我留下，几个妃嫔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最后一个走的还不忘关上了门。
看她那神色，像是嘲笑，又像是得意。
我顿时紧张起来，环顾四周，除了我和老皇帝，连一个宫女和太监都不剩。
「南溪是吧。每日放血很疼吧？」
老皇帝一把拽过我的手，力气大的导致伤口直接崩裂，血渗了出来。
我吸了一口冷气，想挣脱，却发现使不上力气。
一旁的香炉，烟雾缭绕，我意识到里面多半有软筋散。
「你的血确实神奇，但朕老了，等不了那么久了。」
「都说采天地之精华。如果我们结合，我是不是就可以百毒不侵了？」
老皇帝的身体几乎要压下来，我扶着桌案的手，不断的颤抖。
他的想法，让我不寒而栗。
我知道，现在我根本没办法让他相信，这种恶心的办法根本行不通，只能使劲全力把他推开。但他却笑着拽住我的一只脚，把我往床上拖。
脸上是上位者看蝼蚁的表情。
我最早看到这种表情，就是在滨州太守的脸上。
这是我最讨厌的表情，也是我最不愿意屈服的命运。
我用尽力气，一把拽倒桌案，香炉掉落。
我抄起香炉，直接扣在了老皇帝的头上。
「你这个疯女人！朕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老皇帝震怒了。
他用手捂住头，鲜血流过眉骨。
我得意的笑了，这些年，敢这样看我的人，都死了。
或许他不会死，但我不能白白被他折磨死，总得做点什么吧。
老皇帝的脚用足力气踩在我的胸口，几乎要将我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