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世纪的红色动荡年代,是属于咱们老一辈人们所经历过的那个战争年代。
恋情,对于这些老辈人们来说。就好比是一双补不完的布鞋,说不完的故事,唱不完的山歌那样,源远流长,回味无穷。
思之,还彷佛犹如昨日。
即使岁月变迁,天各一方;或容颜老去,伊人已逝。但手里头还残存的那一双未来得及送上的手工布鞋,比起现如今这种以物质为基础的闪婚恋观念来说,战争年代的清纯恋曲那可真的是我们向往而又遥不可及的梦了。
就比如今天萧渊出门不利,被他小绵羊撞倒的这名叫李香琴的老奶奶。
这李香琴李老奶奶别看她人已经年过八旬,头发花白,身躯佝偻,牙齿掉光。但萧渊他不问不知道,一问那就吓一跳的是这个老奶奶她居然是瞒着家里人,独自一人从隔壁的H市走来这里。
为的,就是一个前几天李老奶奶她突然做起的梦。
在梦里,李老奶奶说她梦到了自己那失踪不见的老伴。而他老伴,还在梦中告诉了李老奶奶他人现在就在M市北城的中医院时,那就别提李老奶奶有多开心了。
要知道,李老奶奶自五十年前亲自送走才新婚燕尔不过三天的丈夫出征抗日的时候。
当年的她还是一个美貌天仙,水灵水灵的新婚少妇。
可没想到她这一送,五十年的时间过去了。她的丈夫却再也没有回来,杳无音信。而李老奶奶,如今也成了一个满面皱纹,肤色暗黄,不复当年的老奶奶了。
而这近五十年的时间来,因为李老奶奶红色麻皮编织袋里那还未来得及送出的手工布鞋而离家远征的丈夫。
不知道过了有多少个日日夜夜,李老奶奶那都是浸着枕边的泪珠才黯然睡下的……。
萧渊刚陪着这被他小绵羊撞倒的老奶奶莫名其妙的来到中医院的大门口椅子上稍稍歇停一会儿后。望着医院上方的电子显示屏上的日期时间,他无奈的掏出了手机,走出医院的大厅来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朝自己的主管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徐主管。这个,我今天出了点麻烦,可能要向公司请一天假期了。”
萧渊在手机的这头,心情状态有点忐忑不安。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不过……。”
另一边的徐海博话才说到一半,便坚持不住倒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而他手里头还拿着的手机,在下一秒便从他的手边溜到床脚下了。
“喂,徐主管,徐海博。你这是什么话,不过什么,你倒是给个回复啊。”
这边的萧渊。刚刚还忐忑不安的心情,转眼,便对手机里另一边的徐海博怒气冲冲了起来。
听着手机另一边徐海博那传来的阵阵鼾声。下一秒,萧渊与他的通话,便随即立马关上。
而徐海博刚刚这样的回应,萧渊他也就全当这个徐海博,是同意了他今天的请假事件了。
不过,当萧渊再回过神来赶回医院大厅时,却才发现,那个刚刚还坐在身旁的老奶奶。转眼,便在医院热闹的人群中消失不见了。
而此刻,在北城中医院的二楼某间病房内。
一大群身穿白大褂的医生护士们急匆匆的从各科的办公室里出来,对着病床上那看着有八九十岁,模样什么都十分憔悴,毫无血色,好像情况有点快不行的老爷爷在那忙上忙下,又是打吊针,又是弄电击,又是搞其他什么的时候。
李老奶奶她似乎有预感似的。脚步阑珊,缓缓的便走进了这正在进行急救的病房。
而她进门的第一眼,李老奶奶便看见了前面那病床上戴着呼吸罩,两眼微眯,摆着那痛苦的模样,好像正在发出类似于求助般的呻吟,有点不醒人事的老爷子时。
当即,李老奶奶她便朝那不省人事的老爷子,喊了一句:“伟郞?”
而这时,那病床上的老爷子听闻这么一句“伟郞”之后。他似乎也是突然的有所反应,那微眯的眼睛,也是陡然的开始慢慢睁大。那一只不曾动过的手,也微微颤抖般抬起了一只枯指,指向了李老奶奶。他那干燥发瘪的枯唇,似乎还在用尽最后的力气,好像若隐若现的回喊着:“香琴”“香琴”的字样。
一正在急救老爷子的护士听闻李老奶奶的突然喊话并且走了进来时。她便走上前去,拿着手上的病历卡朝其问道:“老奶奶,这李建伟老爷爷你认识?”
而李老奶奶,这时却不顾那护士的问话。而是自顾自的,推开那面前挡着路问话的护士。并且还对那些正在急救老爷子的医生护士们,喊了句:“你们就别再浪费时间了好吗?我和老伴已经五十年没见了,你们就不能把剩下的时间让给我吗?”
一瞬间。李老奶奶那犹如细蚊,但异常坚定的声音传至这些医生护士面前时。
主刀的邱武源医生听闻后那是首先放下了准备电击老爷子的那两个电击器。缓缓的,他率先摆了摆手,招呼着这些跟在身旁的护士们,一个个默然的走了出去。
而这个时侯,及时赶到的萧渊终于在这间急诊室里找到那被他撞倒的老奶奶之后。望着面前那被老爷子也就是被李老奶奶称之为“伟郞”的人。
果不其然,与那曾经看过一眼的那张发了黄的照片上一样。这老爷子虽然现在是精神萎靡,皱纹如丝,枯瘦如柴。但那棱角间散发的气质,那军人般威严的面容。与这照片上穿戴着军装,英俊潇洒,玉树临风,一身正气的年青小伙。
几乎,一模一样。
不过,这个时候,萧渊他也不好意思瞎进去掺和与打扰这两个老一辈人之间的事。
而且打开异界之眼,望着这老爷子身上那若有若无,即将全部消逝的后天之炁时。
萧渊知道,留给这两个老人家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