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人都在秋夜的灵堂里面,各怀着自己的那点儿小九九,不知道又是在那里谋划些什么,筹备些什么。
就像叶宇声在门口撞见了陈中实一样。他的第一句话见面后那就是直直的对他这般说道:“陈组长,最近您那是别来无恙吧。”
一听到叶宇声直直的喊着自己的名字,陈中实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当初来到这北城的行踪和事情那都是国家机密的,而且除了与秋墨见过一面之外。别人那更是无从知晓。他怎么会知道我姓陈,而且看他的样子他也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
这连续几天来在他陈中实身边所发生的事情,看来真的就是这个叶宇声和他身旁的这些人所搞的鬼了。
看来秋晓渊和冯小瑶所说的话的确不假。
陈中实实在是想不通。他只好把这想法暂且放在一边,对着叶宇声说:“想必你就是这北城的公安局局长了吧。”
“正是在下。”叶宇声在那大言不惭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对陈中实回道。而后他又说道:“陈纪检组长来到这北城都好多天了,做为下属的我没能尽到地主之谊。望陈组长恕罪,恕罪啊。”
其实。这叶宇声所打的这官腔,并不是说什么自己招待不周,有失远迎。而是在告诉陈中实。他已经盯了陈中实已经好多天了,而这地主之谊的意思则是说这里是他的地盘,让陈中实最好给他老实点。
“不妨,不妨。”陈忠实摆了摆手,回道。
“那这样的话小弟就先进一步为朋友的爱女上一柱香了。”叶宇声说着,便领着身后的韩毅和林子文走入了殡仪馆的正堂。
最后跟在叶宇声后头的林子文韩毅那两人。在简短的与陈中实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就紧随叶宇声的后头进去了。
“陈叔叔。现在我们怎么办?我们要不要进去?”刘三儿看着叶宇声他们三个进去了之后,便向陈中实问道。
“进去干嘛?我们进去了那就是徒添事情。再者说进去了之后你想他们会在你面前说些什么?”陈中实闻言淡然的答道:“我们现在能做的,那就是在门口外等着。等秋晓渊出来了之后我们再回去商讨商讨。”
“可,可是。”陈香君突然站了起来,看着里面的秋晓渊与阿涛在那推搡,她便担心的问道:“晓渊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不,这应该是不会的。毕竟这里有这么多人在场,量他们也不敢在此做些什么。咱们啊,还是在门外看看那就行了。”
陈中实的这般解释。陈香君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观察着殡仪馆灵堂里的一举一动。
“我的大外甥,你怎么也在这儿啊。”叶宇声一走进灵堂,便向里面的秋晓渊靠了过去说道。
“那又怎么样。”秋晓渊眼神微眯的回答道。而阿涛也在此时看到了秋墨主人的命令,便悄悄的放开了秋晓渊。
“哦,那没怎么样,只是让我想起了当初的一件事情。”叶宇声不紧不慢的,说:“你还记得你有一段时间被关押在派出所的把。当初我记得自己曾经对秋夜这么说了一句:我劝她当时趁早离开这个秋晓渊,不然的话她会后悔的。”
“怎么?她没有跟你说起过这件事吗?”叶宇声笑着,也不顾一旁秋晓渊咬牙切齿的神情,径直的就往前面淡然走去。
“你,你。”秋晓渊听到这,更让他的悲愤上升到了极点。他本想冲过去给他一拳的,可有着阿涛的死死阻拦。他只好作罢。
愤怒加无奈之下。秋晓渊变了一个神情,带着那种凌厉的目光,注视着里面在场的人一字一句的喊道:“我-发-誓。你们这些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秋晓渊便毫无理智的冲了出去,离开了。
陈中实等人见状,自然全都跟了上去。而刘三儿看到陈中实要走,便拉着他问道:“怎么陈叔叔,不在这里偷偷监视吗?难道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就这么放过了?或许他们就会交代他们的犯罪事实啊。”
陈中实听闻,则对刘三儿淡然一笑:“你也知道这是监视。如果我们还站在这儿,他们会说吗?咱们现在还是看看秋晓渊他怎么了,我看他情绪这样接近崩溃了,搞不好他快要发疯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们这就走吧。”刘三儿说着,便跟在了陈中实的身后。一同最后的离开了殡仪馆。
而此时的殡仪馆灵堂。所有该来的,不该来的人他们都已经到此了。叶宇声,林子文和韩毅在为秋夜上了一炷香之后。林子文则和韩毅退到一旁坐下,而叶宇声便来到了面容阴翳的秋墨身前,对秋墨说出了这起案件的整个过程。
“你说这件事是那个叫杨峰的人所做的?”秋墨对着叶宇声质问道。
“正是。”叶宇声说着,便对秋墨再添一句:“我已经通过各种手段让那个杨峰从J市那里调往咱们M市北城的监狱收押了。”
“那么我问你,监控摄像头上那林子文的手下突然出现在那里。这,你又该如何解释啊。”秋墨说着,而后把眼光冷冷的瞄向了林子文。
“这,那就得由林兄为你解释这误会了。”叶宇声说着。他转过了身子,对身后的林子文点了个头。
林子文见状后自然那是知道叶宇声的暗示的。他整了整自己衣领上的领带,将自己打扮的整整齐齐了之后。他这才缓步的走到了秋墨的面前,做了个揖解释道:
“这,这件事其实那就是一场误会。当时是小弟的手下碰巧在J市里看到了令尊的千金被这个禽兽给绑上了这三楼。我的小弟们那是怕令尊的千金会遭遇到什么不测,便这才冒冒失失的跟了进去,冲进了里面。可,可是我也没想到的是。那禽兽居然会一下子就将令千金给掐死了。我那些不争气的看到后那自然是害怕的跑了,所以这才在逃跑的过程中不幸的遇见了阿涛兄弟。从而造成了我们后面的误会,误会。”
林子文接着又说道:“再说了,虽说咱们以前有一些过去的恩恩怨怨。但您就算给小弟十个胆,小弟也不敢向您的千金下手才是啊。这明眼人都知道这对自己那是不划算啊,况且也不知道这杨峰是听从谁的命令会这样故意让我们反目结仇,两败俱伤……。”
“够了。”林子文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被秋墨一口所打断。
在林子文的这一番话中。那是有真有假,真假参半,这可以说是说谎者的最高境界了。首先第一个疑问那就是他那手下为什么会出现在J市的宾馆?这问题所衍生的问题那就多了。他那手下为什么会到J市,他又是什么样的一个原因才派他的手下去J市的?他来J市到底干嘛?这一点林子文并没有说,但我们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其次,那就是说自己没有胆量谋害秋夜的说法。那就更不可能了,与其说是没有胆量,倒不如说是没有机会。至于谋害的话,那可能还信。但谋划,或许林子文还是有这胆的。
毕竟他的家族就是被当年秋墨一手所捣毁的。
最后,那就是林子文最最重要的一番话。他说这有可能就是杨峰被某些人利用起来成了他与秋墨之间结仇反目的一颗棋子。至于这句话,那我只能说,这的确很有可能。你们还记得在派出所时杨峰被关押在那里面露出的一丝不明其意的笑容吗?或许这就有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但是谁操纵杨峰的这一颗棋子,那我就不知道了。明眼上是他和秋月一同联手,但暗地里或许是韩毅,又或许是-叶-宇-声也说不定。
面对林子文的这一番解释,秋墨的心里自然那是有着和作者我一样的想法与顾虑。只不过他不想明说,明白人都知道,有些事情自己知道了那就行了,不必亲口说出口来互撕对方的脸皮,这对于秋墨对于林子文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好处。
“为表歉意。小弟我已经摆下宴席为秋墨兄陪酒道歉,而且我们也可以为了过去的恩恩怨怨来一次好好的商谈商谈。”林子文说道,便拿出了早已印制好的请帖,递给了秋墨。
“如此,那就只能这样了。”秋墨收了请帖,但依然面色阴翳,让人看不懂他心里究竟想什么。
林子文见秋墨收下了请帖之后,便迅疾起身向秋墨告辞道:“请帖秋兄已经收到,那三日后我就在鸿门大酒店恭候秋兄的大驾光临了。小弟就不在这里打扰您的忙事,就此告辞。”
闻讯,叶宇声也在一旁附和着林子文的话,向秋墨提出告辞。
林子文和叶宇声在这边准备要起身离去了,可一旁的韩毅却在此时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头到尾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就这么在一旁的角落里尴尬的坐着。
其实,这韩毅现在的心里那是十分清楚的。如果自己不跟着走,那么自己就站在了叶宇声和林子文的对立面。那么下一次三天后的鸿门宴,他都不知道自己最后会怎样死。
而他如果跟着走。则就是说,他当初与秋墨之间的合(秘)作(密)也就此为止了,势必也就站在了秋墨的对立面。
可是,可是,真的让人难以置信的是。久久未说话的韩毅,他居然也在叶宇声提出了告辞之后。便也缓缓的站起了身来,对着秋墨简短的告辞道:“那份东西恐怕那是再也找不到了,秋兄你就好自为之把。”
这韩毅说的这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呢?其实,早在叶宇声找到他的时候。叶宇声他就已经知道韩毅他是一个飘摇不定的棋子,秋墨必定会将其拉拢。而将他拉拢的那根“绳索”会是什么?其实那就是自己被刘三儿偷走的那笔记本。
而现在。这能威胁到韩毅,秋墨,叶宇声他们等人犯罪的证据。却因为刘三儿的一时疏忽而下落不明。这自然就让秋墨的那根绳索断裂,让韩毅站在了势力与背景都很强大的叶宇声与林子文那一方。
韩毅说完后,便缓缓的跟上了叶宇声和林子文。
他们三人,一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