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没那么麻烦,其实她大可以一走了之,只不过按温煜景现在的性格,大概日后会变本加厉的向她讨回来。
可那又如何,她从来都懒得考虑后果,所以她此刻打算离开。
柳西京转身大步迈向门口,奇怪的是温煜景并未如她所预料的追上来,这样的反常反而令她放慢了脚步,然而就当她快要走到门口时,温煜景才终于不咸不淡的开口。
“你不好奇,赵子川为什么这么长时间都没联系过你。”
柳西京顿时停下脚步站在门口,心里生出一股寒意。她硬生生的转过身,面朝着他想要寻求答案。
温煜景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刺痛,随后便被汹涌而至的嘲讽覆盖。
“呵,你果然很在意。”
“你说清楚,到底什么意思?”
她一直以为赵子川是因为气她又和温煜景牵扯不清,所以才长时间不肯联系她,现在看来不是他不想,而是另有隐情。
“看来他没告诉你。”
“最近他被一点小麻烦缠上了。”
他顿了下。
“这小麻烦处理不好的话......可能要坐牢。”
犹如当头棒喝般震得柳西京脑子里一阵晕眩,她后退了半步,堪堪用手扶住门边支撑自己。
现在已经没时间让她多想,在杂乱的情绪中她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当她再次抬头望向温煜景时,那副上位者的姿态将两人之间稀疏的关联几近斩断。
而温煜景冷漠深邃的眸子犹如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即使两人隔着不少的距离,也仿佛能在下一刻将她一口吞噬。
“你对他做了什么?他只是个普通人。”
经历了这么多事,她和赵子川两个生性寡淡的人,最终因莫名的巧合汇聚了些许情谊。她不能定论赵子川是个绝对的好人,可自己又是什么善类,所以她根本不在乎他在上位的时候,究竟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这世上并不存在真正的感同身受,每个人的苦难也不尽然相同。
或许她没办法一一会意赵子川的难言之隐,可在柳从习这件事上赵子川一直是无条件的在帮她,所以即使她帮不上他什么忙,至少不能害他。
“普通人有胆子为了上位,毁掉自己当事人的证据?”
柳西京突然想起两年前赵子川曾沉沦过一段时间,那时他输了场官司,却迎来了升职。
再后来,赵子川成了业界数一数二的明星律师,名望上升的速度令人咂舌。这世上不乏有卓然超群的律师,单论能力赵子川当然位列其中,但真正让他名声大噪的,还是他只为有钱人辩护这一点。
而这些权势们存在着巨大的争议,几乎能让赵子川成为罪人一般的角色。
柳西京当下便拨通了赵子川的电话,可直到最后都没有被接起。
“他没空接你的电话,现在大概正到处求某些个权贵帮忙呢吧。”
“不过你可以给他透个风,求我或许更快更有用些。”
柳西京紧紧握着手机,恨不得将它捏碎。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怎么,这就心疼了?”
温煜景从身后拿过一瓶酒,为自己倒了一杯,随后一饮而尽。
“求我,或许我心情一好,这件事就过去了。”
“我求你。”
柳西京僵直着后背,一瞬不瞬的盯着他。
这些年,她大大小小求人不少,多一句少一句,又有什么难的。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
话虽温和,可他眼里的温度正直达冰点。
“过来。”
温煜景不容置喙的口吻迫使柳西京一点点靠近,这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竟让她走出了世上最遥远之感。
望着她的不甘与愤怒,温煜景心中似是生出了一座火焰山,由内而外的怒气快要烧断他最后一分理智。
他无法忍受在她心中,那个人居然如此重要。
“你想要我怎样?”
默然的脸上具是无畏,她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终于耗尽了温煜景所有的耐性。
他抬了抬下巴,柳西京顺着目光望向桌上空了的酒杯,会意的拿起酒瓶倒酒。可递到他眼前时却不见他有接手的意思。
“为了他,这样伏小做低你也愿意?”
不顾他的冷嘲热讽,柳西京将酒杯往上抬了点,温煜景终究还是接过了。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他?”
“他不做又怎么会被我抓到把柄。”
“难道你就没做过见不得人的事?”
柳西京没想激怒他,这句话也不是她的本意,甚至没有任何意义。
如果单是他们两个之间,任由温煜景折腾她都不会真想和他较劲,可现在眼看着温煜景明显迁怒到了赵子川,她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她这一生都不想再欠别人什么了,又何况是这几个真心对她好的朋友。
原本淡然的脸上突然露出厉色,温煜景低下头狠狠的看着她。
“你为了他,骂我的不是?”
“好,那我真要让你看看什么才叫‘见不得人’。”
说完,温煜景拿起桌上的手机就要打电话。
柳西京怒不可遏,夺过手机奋力扔了出去,又抢了他手中的酒杯朝他脸上泼了出去。
酒水顺着温煜景棱角分明的俊脸急流而下,水流簌簌划至削尖的下巴转而又滴滴落到地上,形成一滩水渍。
偌大的室内静的可怕,那可以忽略不计的吸气声,都像是暗藏在暴风雨前的平静。
一声轻笑从上方传来,温煜景大手抹了一把脸,又将湿发全部梳向脑后。
他冷漠的睥睨着眼前的人,伸手拿过桌上的酒瓶,仰头喝了一大口,在柳西京还不捉摸不透他要干什么的时候,颈后被一股强硬的力量压迫向上。
冰凉而又柔软唇迅速覆上柳西京,她还未来得及挣扎,辣口的液体便源源不断的灌入她的口中。
此时的柳西京如同砧板上鱼肉,即使全力反抗也抵不过那人攻城略地般的侵入。他的吻裹挟着狂风暴雨,丝毫不容拒绝,生生压的她喘不过气。
黄色的酒液顺着她的嘴角滑落,领口印上暗渍,少部分酒水被迫喝下,伴随缠绵不休的舌头呛入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