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影听到沈知鸢的话之后，愣了一下。
没有想到，她这次竟然是要杀顾老夫人。
不过良好的职业素质很快就让她恢复过来，开口道：“破晓收费没有这么多，哪怕是朝臣家眷，也只用五百两。”
“我知道，但我还有另外的要求。这五百两买的是她的命，而剩下的五百两，则是买她的死法。”
顾怀安真以为自己就这么好打发，把那个老虔婆送到乡下去，自己就能够这么善罢甘休了？
可笑，上一世她们都是怎么对待自己的，她可没有忘！
重生一次，她本就是为了复仇而来，如果不能一一取走他们的性命，那自己做这么多的谋划还有什么意义？
“她现在应该已经离开了京城，正在回去江南乡下的路上，我要你们一路跟着她，驱赶她，却不直接杀了她，要不断的折磨她，给她加压，直到她在见到曙光的前一刻，再杀了她，最后伪装成土匪杀害。”
如果不是江南遥远，一来一回需要很多天的时间，再加上怕打草惊蛇，让顾怀安有所警惕，她就让他们把顾老夫人的人头带回来了。
她真的很想知道，顾怀安拿到自己母亲人头的那一刻，是个什么表情。
是不是也如同自己听到兄长死讯之时的悲痛欲绝。
还是说……
沈知鸢心中冷笑，顾怀安这辈子最大的错误就是去算计自己。
杜影听着沈知鸢的话心中一震。
破晓成立多年，从最开始的时候她就在，她杀过不少人，也接过不少的任务，可还是头一次碰到沈知鸢这种要求。
这种，几乎可以说是为了折磨人而特意设定的要求。
可是她这样的行事风格偏偏又给了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就像是……她们的主子！
看着杜影没有回应，沈知鸢出声问她：“如何，这任务，破晓接不接？”
杜影回过神来，点了点头，“接。”
如果是别人提出这种要求，她或许还需要犹豫一下。
可是今日说这些话的人是沈知鸢，主子已经提前吩咐下，往后无论是沈知鸢找他们做什么事情，她们都要尽可能的答应。
所以今日这事，杜影除了震惊之外，并没有丝毫犹豫。
沈知鸢见杜影应下，心中满意，又道：“我还有一个要求，我要不间断的得到你们每日送来得消息，告诉我她的惨状。”
“好。”杜影再次应了一声，“顾夫人现在可以回去了，从明天开始，每日都会有一封信送到你手中。”
沈知鸢点了点头，起身带着沁儿和云竹离开。
出了酒楼之后，沁儿还有点反应不过来，过了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小姐，您真要这样杀了老夫人？”
沈知鸢闻言停住脚步，转身看向沁儿：“你觉得我做的太过分？”
沁儿张了张嘴，又道：“也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小姐你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沈知鸢了然，沁儿是从小跟着自己一起长大不假，但现在的自己是死过一次重生回来的，如此相比起来，沁儿没有遭受过什么磨难屈辱，她的心更良善一些。
但她没有说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云竹，问道：“云竹，你觉得呢？”
“我不觉得夫人做的不对，他们对夫人行恶之时，就应该料到会有这种结果，这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若我是夫人，我不仅要杀，还要让破晓把她的尸体带回来，甩在顾怀安面前，也好让他看看，自己以后是个什么下场！”
沈知鸢点头，再次把目光投向沁儿，等着她开口。
沁儿重重吐出一口气，这才继续道：“小姐，我没觉得你做的不对，我无害人心，人有害我意，他们对小姐出手了，咱们本就应该报复回去。我只是觉得，小姐变了好多。”
“那你觉得，现在的我，好还是不好？”
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沈知鸢心中也有一丝担忧。
她怕沁儿否认，因为她一直觉得沁儿是最贴心的，如果她真的觉得自己过分，那从今往后的很多事情就不能再让她知道了。
如今杀顾老夫人只不过是个开场而已，后面还有柳清雪，有顾怀安，有害过她的所有人。
如果沁儿接受不了，她会考虑提前送她回江南。
但无论如何，沈知鸢不会怪她。
就凭前世死前她所做那些，沈知鸢就能够笃定，沁儿哪怕是死也不会害自己。
就在沈知鸢忧心等待的时候，沁儿终于重重叹了一口气，像是做下了一个什么重大的决定一样，开口道：“我不管小姐好不好，也不管小姐以后要做的事情对不对，哪怕是小姐要杀皇帝，我也给小姐……”
沁儿想说，哪怕沈知鸢要杀皇帝，要造反，她也给沈知鸢递刀子。
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云竹迅速中带着慌乱的捂住了嘴巴。
“沁儿姐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沈知鸢忍不住无奈的冲着沁儿笑骂一声：“傻丫头，真是不怕死，什么话都敢说。”
沁儿：“唔唔唔唔唔！”
沈知鸢面露疑惑，沁儿直接扒开云竹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开口道：“我说，我是认真的！”
沈知鸢失笑，“行了，知道你是认真的了，走吧，回府去。”
经过这么一闹腾，沈知鸢的心情彻底放松下来。
沁儿还是从来没变过，这样就够了。
沈知鸢回府之前又去了一趟醉仙楼，那边的生意比她想的还要好很多，银子如同流水一样进账。
沈知鸢看着这么多银子，就知道自己可以继续扩大京城的商业版图了。
醉仙楼只是第一步，她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机会，自然不会止步在这里。
沈家是江南首富，那她这沈家女，为什么不能做京城首富？
陆通和宁远这两个人，也比她想的要更好一点，尤其陆通，他是真有经商头脑，以往做店小二是屈才了。
所以沈知鸢直接提正了他的身份，让他当了醉仙楼的掌柜。
陆通对沈知鸢千恩万谢，所以在沈知鸢提出要让他继续帮自己私下购买一些铺子产业的时候，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沈知鸢提了自己还记得住的上一世的赚钱的生意和铺子，就彻底放权给他，让他放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