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姜晚,是个刚毕业的女大学生。
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一道闪电破窗而入,直直劈向我的床。
从那之后,我开始做春梦,连续三年,从未间断。
算命的跟我妈说我命犯驳婚煞,需要请个‘神’牌为我挡煞。
我觉得这玩意邪门,不止一次让我妈把它弄走,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这三年里,除了夜夜春梦交欢,其他倒也相安无事。
渐渐地,我便麻木于这种重复。
可就在今天,我妈突然上门将‘神’牌送走了,还特别开心的告诉我,说我的正缘要来了。
虽然梦境中没有了那种抚摸我的冰冷触感,但我却浑身赤裸的泡在一滩黑水里。
水里散发的腥臭让我作呕,刚想爬出来时,突然有一股力量将我顺势扯了下去。
明明知道这是梦境,可越来越沉的窒息感,让我很是恐惧,害怕。
拼命地想抓住什么,这时,我摸到了一个东西,便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死死的抓住。
就在我想凭借自己的力量向上游的时候,却发现,我抓住的东西,竟然是一具被泡胀的尸体!!
“啊——”我吓得大叫,可一张嘴,腥臭的黑水就灌进我的嘴里。
随着水下的浮力,那张腐烂的脸也缓缓的贴过来。
两只泛白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脖子上的伤口挂满了细长的蛆虫,与此同时,一双冰冷的手从背后抚上我前胸。
“姜晚……”清寒暧昧气息在我耳畔响起。
很快,我眼前的景象变了,一个同样赤裸的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春梦三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如此清晰的男人脸,棱角分明的脸庞,却透着一股诡异的惨白。
愣神间,那男人忽然栖身压了下来,朦胧又巨大的身姿笼罩着我,我想要挣扎,但男人附在我耳边低语:
“姜晚,我……找到你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早已大亮的天,愣了几秒后,长叹一口气,好在,只是做梦。
舒展了一下胳膊,这梦做的我浑身酸痛,就像是被车碾压过一样,真累。
然而,当被子滑落时,我立马怔住了,因为被子下的我什么都没穿,要知道,我根本没有裸睡的习惯……想到昨晚做的梦,我连忙摇摇头,那只是梦而已。
“砰砰砰!”
急切的敲门声响起,吓得我一激灵,这是敲门还是砸门啊。
烦躁的蒙上脑袋,可忽然想到,我妈昨天在医院值夜班,只好不情愿的穿上衣服跑去开门。
当门打开后,映入我眼中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女人,她先上上下下的打量我一番,脸上露出鄙夷的神色,“你是姜晚?”
“我是姜晚,你又是谁?”
“我姓陈名毓芳,你叫我芳姨吧。”
说完,她撞开我径自走进来,细长的眼睛十分不礼貌的在客厅里扫视着,那副样子就好像什么领导人物来我家视察一样。
关上门,出于礼貌我给她倒了一杯水,“你是我妈妈的朋友吗?”
听了我的话,她噗呲一笑,脸上尽显得意:“我和你妈可不是什么朋友,忘了说,我是姜明达的现,任,妻,子。”
姜明达?
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呢,就在我绞尽脑汁的想这个姜明达是何许人也时,陈毓芳正襟危坐在沙发里似笑非笑的说:“怎么,自己亲爸叫什么都忘记了?”
这话一出,我立马变了脸,因为在我五岁的时候,我爸就和小三私奔了。
这么多年我和我妈相依为命,自然而然的也就忘了还有‘爸爸’这么号人,以及他的名字。
想到这里,我转头走进厨房拿着盐往她身上砸洒着:“死小三,你给我滚出去!”
“啊!”陈毓芳连忙站起身,慌乱的被我赶退到门口:“付玲就把教的这么没有教养吗!”
“教养?你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小三还好意思跟我提教养,臭不要脸!”
“你给我滚出去!”
我愤怒的打开门直接将她推了出去,而陈毓芳一个踉跄趴在地上哀嚎着。
与此同时,一道清冷的男声在楼梯口响起,“姑姑,这女人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话落,一个坐着轮椅的青年男子被两个黑衣壮汉从楼梯抬到我面前,那张清瘦的脸上尽是苍白病态。
“什么妻子!!”
我一记冷眼瞪过去,可当我看清那张脸后,直接怔在原地。
这人……这人怎么和我梦中的人长得一模一样!?
“你……你……”
我指着他,结结巴巴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这时,陈毓芳爬起来,已经十分不耐烦,却又隐忍着不发作。
自我调节了两秒后,这才心平气和的开口道:“姜晚,抛开我和你爸爸的事情不说,付玲难道从来没告诉过你与陈家有婚约一事?”
听了这话,我转头看向她,“什么婚约?”
“这种事情,你觉得站在门口说合适吗?”
面对她的反问,我一时语塞,虽然很不情愿,可碍于好奇,只好将他们请了进来。
“你刚刚说的婚约是什么意思?”一进门,我迫不及待的想寻求答案。
从陈毓芳口中虽然我才得知,在我还没出生时,就和她的亲侄子陈星珩定下了婚约……
难不成,我妈说的正缘,就是陈家?
想到这,我的视线不自觉瞟向面前的瘫子,恰巧,他也在看我。
阴鹫的目光,让我不禁有些慌乱,连忙别过脸:
“我妈从来没和我说有什么婚约,更何况,我妈也不会让我嫁给一个……他这样的。”
对于我的话,陈毓芳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笑了:“姜晚,你要知道,胎发缔结,不成婚,便成仇,你妈妈应该不想和陈家结仇吧。”“你……”
我张了张嘴,可面对她凶狠的目光,以及陈星珩那张淡漠如冰的脸让我心生畏惧。
就在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小腹忽然一阵绞痛迫使我蹲了下来。
“你怎么了?”陈毓芳双手还胸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我,我肚子痛……”
我捂着肚子,眉头紧皱在一起,脸色也变得苍白。
“肚子疼?你不是装的吧。”
陈毓芳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我疼得几乎说不出话,也懒得骂她。
就在此刻,陈星珩挥了挥手,他的声音虽然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震慑力,“送她去医院。”
随着意识逐渐模糊,依稀间,我听到陈毓芳说了这么一句:“怎么这么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