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弋稳定着心,上前一步张开双手护住忱音,他用拿着匕首的那一只手与黑熊对峙。
眼神坚定而勇敢,“忱音!我都说了,不要把黑熊的绳子解开,你不听,现在好了吧!”
虽然是责备的话语,可他的动作却尽是对忱音的担心与不安,“算了,你不听就不听吧!刚才你与黑熊搏斗一番,肯定累了……”
“不过好在,有我!”
段弋一阵慷慨的说辞将观看直播间的网友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茶姐真是狂妄自大,自己惹的祸,竟然还要让我家段哥来给他擦屁股!】
【好无语啊,刚还觉得忱音有点不一样了,现在看着觉得忱音还是茶姐那个样,自带自我自私!】
【段哥你不要啊!明明是茶姐惹的祸,凭什么要你来为她负这个责任!?】
【我家段哥要是没了,我要你们所有人为他陪葬!】
段弋这些话语顶多也只能把他的那些粉丝感动一下,完全感动不到在他身后的忱音。
忱音哂笑一声,微微上扬的嘴角里尽是嘲弄。
她一掌就将挡在面前的段弋推出三米远,“段弋,做任何事情之前,先想想自己配不配!”
段弋本来是出于好心想要保护忱音,可突然被忱音这么说了一顿,瞬间恼怒起来,“喂!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都这么帮你了,你竟然这么说我!”
不等忱音如何回复,在他们几个人面前的那只黑熊不乐意了。
明明这些人类应该畏惧于它,竟然全然不将它放在眼里。
那刚刚打败过它的弱小雌性人类,竟然敢藐视他的怒意,还敢把他身上的绳索给解开,简直不把它的力量放在心上!
这般想着,黑熊一气之下挥动着毛茸茸的爪子朝着忱音攻去。
众人惊呼一声。
就连屏幕前一众网友也捂住了嘴巴,吓得不敢说出一个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忱音又是一巴掌拍向那毛茸茸的脑袋。
黑熊停下了动作,两只小手捂着脑袋,嘴里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忱音揪着黑熊的胖脸,警告道:“这就是你不听话的下场!还敢不敢不听话了?”
黑熊点头如捣蒜。
【啊?我请问呢?】
【我去?音神还真能解决这黑熊啊?】
【我承认刚才对茶姐的声音大了点……】
忱音继续揪着黑熊那毛茸茸的脸颊,吩咐道:“惩罚你去给我捉一堆鱼回来!”
她松开手,一掌拍向黑熊的屁股,“去!”
黑熊哼哧哼哧地跑了,势有一种被欺负了要去告状的模样。
段弋在一旁傻了眼,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黑熊远去。
但他的警惕心仍在,对着忱音问道:“你就让黑熊这么跑了?万一它回去把其他熊都给招过来怎么办?”
“你放心吧,那头狗熊可不敢这么做!”忱音收拾起行囊,“再说了,如果真把狗熊叫过来了,那来一个我就打一个,把它们一一收服给我当苦力工。”
【好家伙,突然就有点心疼起那些小熊熊了……】
【我那只会装柔弱的茶茶呢!我那哭起来梨花带雨娇滴滴的茶茶到底去哪里了!你们快把我的茶茶还给我!】
【笑死,谁还记得天天平地摔、装哭求保护的柔弱茶姐啊?之前的那些爆料都是骗人的吧?】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已经有人去扒那些黑料的真实情况了,现在就坐等吧~~】
【希望有反转,不然我都不能安下心来粉我们的音神!】
【就算没有反转又怎么样!我们音神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段弋嘴角一撇,“怎么之前没看出你是这么暴力的一个人?”
“你再说一句话,就把你嘴巴撕烂!”
忱音扔下这句话,就独自背起行囊按照原路返回。
虽说黑熊早已远去,但林芊的心中仍是有些后怕。
她也背起行囊跟在忱音的身后,“音姐,等等我!”
段弋神情放松下来,慢悠悠地拿起行李包,不紧不慢地跟在忱音身后。
他扫了一眼同样跟在忱音身后的林芊,神情中带着一丝笑意,“她总是这样,你习惯就好。”
【忱音好没礼貌啊,为什么走的时候说都不说一声?】
【为什么要说啊?忱音都背起行囊了,肯定意思就是要走啊!还浪费时间去说一声?】
【对啊!我音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管得着吗!?】
其实,忱音每回走时不吭一声是前世留下的一种习惯。
在前世,忱音所遇到的搭档都不是真心的。她每次在走前都会向搭档告一声别,可从来都没有人理过她,也从来都不会有人将她说过的话放在心上。
她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即便有搭档也形同虚设。
她总是这样孤身一人,无依无靠。
后来,忱音凭借一己之力,在废土世界有了一方自己的天地。
她建立自己的军队,搞基建搭基地,有了一群忠心的手下。
在面对手下,她要做什么想做什么,根本不需要向属下提前汇报,也就渐渐的养成了这个习惯。
林芊用手拉了一下快要滑落的背包肩带,对于段弋毫不迟疑的回答忱音的习惯,她心中多了一些疑问。
她转头望向段弋,“你很了解忱音姐吗?”
段弋徒步缓缓行走,不经意间回答着,“是啊。”
“你喜欢她?”林芊最终得出这么个结论。
“喜……?”段弋愣住,顿时说不出话来。
他完全没有想到林芊会这么认为,也根本想不到林芊是如何看出来的。
他朝着前方看向忱音,想从忱音的动作中看出一些异样。
可忱音就跟没事人一样,步步往前,片刻不停留。
段弋轻松地舒了一口气,转过头去小声地回答林芊,“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喜欢她这么个暴力女啊!”
林芊歪歪头,“我没有瞎说呀,我是自己判断出来的。”
段弋还想说些什么话来反驳,可就在这时,前面的脚步声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你刚才说我是什么?”忱音的话自段弋面前响起,其中夹杂着无尽的愤怒。
段弋头顶直冒冷汗,背脊更是冷汗涔涔,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没……没说什么啊……你说是吧?林芊?”
不知不觉间,林芊已经退出到八百米开外。
林芊脸上浮起坏笑,“你自求多福吧,段哥!”
“林!芊!”段弋无能狂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