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歆本还想说几句犟嘴的话,但话到嘴边,还是收了回去。
算了,要是真落在顾云景的手里,自己还不如死了。
“行。”乔歆轻咬了下唇答应着。
听到这话,凤时宴才起身,就要往外走。
走到门口穿鞋子的时候,见乔歆还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你不走?”
“去哪?”
“给你弟弟手术。”
一听这话,刚才所有不好的情绪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都忘记了自己酒后头痛的感觉。
她一边跟着凤时宴上车,一边联系上了乔瑞。
等到三人在医院见面后,乔瑞倒是没有上次对凤时宴那样的友好,甚至还有几分警惕在。
乔瑞瞥了一眼凤时宴,又把自家姐姐拉远了一些。
“你这身衣服我可没见你穿过,是凤医生给你买的?”
乔歆没想到乔瑞会是那样的细心,脸颊微微一红,嘴上却是否认着。
“怎么,你姐我就不能买点新衣服了?”
“可以是可以,但你们一早上就这么巧碰见?”
乔瑞又压低了几分声音,“姐,虽然我说你和凤医生也可以接触一下,但没了解透彻之前,你还是不要太过交心的好,我可不想让你再吃什么亏。”
虽然那七年里乔瑞只是一个旁观者,但也见过自家姐姐难过的样子。
他可不想乔歆情伤过重,往后对爱情没了任何念想。
乔歆见他这小脑袋想的还怪多的,用食指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你赶紧把手再给凤医生看看,人家每天忙的很。”
说着,乔歆硬拉着乔瑞重新回到凤时宴的面前。
凤时宴来回看了一下乔瑞的手,修长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敲打着,嘴里还在说道:“去拍个片子,确定一下,没什么太大问题下午就可以手术。”
“好!”
乔歆听到今天就能手术,脸上的笑容自然是抑制不住的上扬着。
接过单子后就拽着乔瑞往出走。
进展很是顺利,等到下午的时候,乔瑞被推进了手术室。
凤时宴准备进去手术的时候,乔歆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叫住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请求。
“请一定要让我弟弟的肌腱修复好。”
“放心。”
凤时宴眼中满是自信,似乎对于这种手术来说,就是小儿科那般。
手术整整持续了两个小时,乔歆在外面都已经有些坐不住,甚至都已经开始想了一些不好的画面。
就在她快要精神坚持不住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下来。
乔歆连忙起身走到手术室门口,哪怕门还没有打开,仍是不住的张望着。
可拉着帘子,根本看不见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几分钟后,乔瑞手上缠着绷带完好无损的走了出来。
“局部麻醉,没什么影响,养伤期间不能有任何剧烈运动,最好不要活动这只手。”
凤时宴跟在后面走了出来,对乔歆说着。
乔歆点了点头,又看向乔瑞道:“听见了没?从今天开始,你就当你是残疾人好了。”
乔瑞听着不禁一阵无奈。
“你是我亲姐吗,有你这么说亲弟弟的?”
“别管怎么说,你听着就是。”
乔歆扬起个拳头,像是还要收拾乔瑞一样。
哪怕知道不会真的打在他的身上,但来自姐姐的血脉压制,还是让乔瑞怕的抖了抖,小声的应了下来。
“谢谢。”
乔歆带着乔瑞离开时,再一次对凤时宴道了谢。
这是发自真心的道谢。
如果没有凤时宴答应会给乔瑞手术,乔瑞往后的人生定是会有不同。
哪怕她付出了一些,但和手术比起来,都不值一提。
凤时宴眸子微沉的盯着乔歆看了半晌,“先带你弟回去。”
姐弟二人离开医院过后,乔歆像是有心事那般,魂不守舍,就连走路的时候都没有看路。
要不是有乔瑞在旁边,怕不是还会出什么事情。
“姐,你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连路都不看了。”乔瑞道。
乔歆眨了眨眼,回过神来,“没什么,你手疼吗?”
“可能是麻药劲还没过,我这一点感觉都没有。”
乔瑞很轻松的被转移了话题。
“记得别沾水什么的,凤医生可不是那么好约到的,能给你手术都是咱们走运。”
“知道了,姐,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孩子了,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还不知道吗。”
乔瑞这句话倒是让乔歆想起这件事的起因,又气不打一处来的点了一下他的头,“你还好意思说这话,你要不要想想你这手到底是怎么回事搞成的!”
“那还不是人家先挑衅我的。”乔瑞小声的嘟囔着。
“现在你正处在关键时期,别人说一两句能忍就忍,就过去了,要是毁了你的未来怎么办?”
乔瑞不服气的反驳着:“你和爸妈在我心里有很重要的位置,我不能允许别人侮辱你们!”
“哪怕付出我的未来人生!”
这话差点没把乔歆给气死。
要不是看在他年纪还小的份上,估计早就一巴掌打上去了。
“你这臭小子,我管不了你了是不是!”
乔歆这次是真的想打他一下,乔瑞哪里会轻易站在那里,小跑起来躲着。
手术很成功,乔瑞也在恢复期,乔歆又生起了和凤时宴断开的念头。
他们两人会有牵扯,无非是因为还有乔瑞。
现在乔瑞的手术都已经做完了,他们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被联系在一起。
但是一想到不会再有任何关联,乔歆的心里隐隐还有几分愧疚感。
这算不算是卸磨杀驴?
乔歆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当着凤时宴的面把话说开,她打通了对方的电话,被接听过来,想说的话却发现变得异常艰难。
“有事说。”
凤时宴低沉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你忙吗?我想见你一面。”
乔歆抿了抿唇。
电话里有几秒钟的沉重,才重新听见凤时宴的话。
“来我家。”
电话很快被挂断。
乔歆整理好心情后,打车来到了凤时宴的家门口,可按门铃的手却是怎样都按不下去。
什么时候她的胆子变得这么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