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是做皮草生意的,你看我身上穿的这件皮衣,是野水牛的皮,很难弄到的,我穿来就是做展示的。”
“野水牛?”
林寻真眼底闪过一缕诧色。
季屿把胳膊向她伸过来,“你摸摸这质感,很不错的。”
她瞬间警觉向旁边挪开。
“你们家非法猎杀野生动物?”
“不是,你别误会!”季屿连忙大声解释,“我们家是合法狩猎,有资格证的!”
季屿立刻起身从柜子上拿过来一个装裱的文件,“你看,这是合法的,是政府允许的。”
林寻真把文件快速扫视一遍,不禁感到尴尬。
“不好意思,我忘了国外可以合法狩猎了。”
“没关系。”季屿对她笑笑,将文件放回原处。
林寻真忽然有种一切都对了的感觉。
季屿现在的装扮和那台昂贵野性的哈雷摩托,似乎才更符合他隐藏起来的内在气质。
可她心头还是笼罩着厚重的疑云。
季屿一路飙车追逐他们,甚至面对子弹时的无所畏惧,就算会狩猎也不一定能练就如此胆识,更像是受过更为专业的训练。
“你们家除了皮草生意还有其他生意吗?”
林寻真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他。
“没有了,我家只做这个生意。”季屿信誓旦旦回答着。
林寻真又若有所思盯着他几秒,纤眉轻蹙。
“那些看起来很可怕的男人真是你朋友吗?”
季屿略沉吟片刻,才说道:“那些人其实也不算我的朋友,他们是我爸雇的保镖,不是什么坏人,你不要害怕。”
林寻真根本不相信他的话,眸光幽深了几分。
那些人能“当街行凶”后还若无其事,就算不是黑手党也绝非善类,根本不可能只是普通的保镖。
“普通保镖会有那么多武器那么嚣张吗?还有你……”
她眼里透出更深的探究,“面对枪口时你能那么淡定自若,那些保镖尊敬你的样子根本不像是普通的雇佣关系。季屿,别再瞒我了,你到底什么来头?”
季屿眉眼微微闪动,用诚挚的眼神凝视着她的双眸,郑重说道:
“我爸做的生意有一定风险,必须常备武器,花重金聘用保镖。那些保镖赚得多,自然会看在我爸的面子上尊重我。”
他顿了顿,脸上蒙了层不情愿。
“至于我为什么面对枪口时会那么淡定,是因为我每到假期都会被我爸带去狩猎,在国外见识过很多枪支,还有教练专门训练我格斗技能,仅此而已。”
林寻真细细观察他的表情,确认他没撒谎。
季屿眸色暗淡下去,脸色也有些难堪。
“我家的生意不算光彩,我本不想让你知道这些。我一直尽力避免接触家里的生意。”
看到他的样子,林寻真不免对他生出同情。
“原来你也有着身不由己的苦衷。”
他表情忽然变得幽怨起来,“先别说我的事了。你不是说去上京看望父母吗,怎么悄悄来A市了?”
林寻真差点忘了,她没跟季屿提起过出国的事,悄然心虚移开视线,
“你是来查金维的?”
季屿一语点破她的心思。
“没错。”
她索性不再隐瞒,直言道:“我找到一种药,能做到让人吃后诱发癫痫却又检查不出来,我猜这就是金维常来枫国的原因。”
“你在哪里找到的这种药?消息可靠吗?”季屿激动之余,更担心她被欺骗。
“消息很可靠,对方是位研究药品的博士,还是潇潇的朋友。只是她还需要几天时间去查找那种药。”林寻真神色期待地说道。
季屿闻言神情微舒,站起来。
“你先在这休息,我去给你叫医生。等给你做完检查后,我们再详细聊聊那种药的事,我也可以尽力帮忙,毕竟这还是我负责的案子。”
“麻烦你了。”
林寻真暗暗庆幸,幸好简致宁当时没立刻给她换律师,否则被季屿知道的话,场面定会非常尴尬。
“我没什么事,还是回酒店吧。”
她说着站起来,然而起身的动作让她后背更加疼痛,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身体也跟着摇晃了一下。
“小心!”
季屿忙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两个人的视线猝不及防交汇在一起。
季屿手臂强壮紧实的触感使得她浑身一僵,林寻真怔然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面颊微微泛红,心跳逐渐加快,
他们距离极近,只要稍微再近一些便会触碰到彼此的嘴唇。
季屿也感到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心脏仿佛要跳出胸腔。
他呼吸逐渐变得深重,喉头滚动,手臂力道不断收紧,一度压抑着滚烫的欲望即将喷薄而出。
林寻真在他炽热的眸光中失控沦陷,从未有过的悸动在林寻真心底疯狂沸腾着。
她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季屿灼热的气息逐渐向自己靠近。
“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林寻真瞬间害羞撇过头推开季屿。
季屿也被敲门声吓到了,在即将采颉到那柔软的唇瓣时,不得已放手。
林寻真匆忙坐回沙发上,不大自然地撩着头发向窗外看去。
“谁!”
季屿闷闷问道,脸色难看得可怕。
门外传来的是那个光头的声音。
“先生,维克托来了,他说有急事想见您。”
“维克托……我知道了。”
季屿眉眼骤然变得冷肃。
他回头看向林寻真,眸色又恢复温柔。
“我先出去一下,医生一会儿就到。”
“嗯。你去忙吧。”林寻真捏着手指,脸颊的绯红还未全部退去。
一丝玩味的笑容出现在季屿嘴角,他忽然弯下腰,在林寻真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地轻吻了下。
林寻真诧然抬眸。
“等我。”
季屿眼中荡着令人晕眩的笑意,说完便推门出去。
林寻真忙用温度稍凉的手背贴上滚烫的脸颊,试图降温。
“我怎么这么没出息,不就是亲了一下吗?”
季屿来到外面后迅速敛去笑意,快步走下楼梯。
他带着光头等一众人走进一楼暗色调的会客室中,气氛顿时变得更加肃穆压抑。
一位五十岁上下、穿着考究羊毛西装的枫国男人,在座位上高傲仰着头,盯着季屿的徽章尾戒,口吻戏谑:
“乔纳森怎么会甘心退位,把整个家族的生意交给你这个毛头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