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丽娟飞快地瞄了我一眼，“很久了！所以……我得工作，总得养活孩子！”
我有点震惊，没想到，陈虎的‘不管’，竟然到了不管孩子的份儿上。
这让我有些尴尬，毕竟妯娌间，这种话题挺敏感的。
但我还是忍不住追问，“多久了？”
张丽娟听见我这问题，苦笑了一下，“有几年了！”
正好水开了，她泡好茶，招呼我进来坐。
看到茶几上的东西，她连忙说，“舒清，你来我就高兴了，还买东西干嘛！”
“路过给陈澄带的！别客气！”说完，我招呼陈澄，“陈澄，看看，有啥喜欢吃的！”
她乖巧地点头，笑得特别灿烂，“都喜欢。”
我笑道，“那还不吃！”
她看向自己的妈妈，张丽娟也笑着，“还不谢谢阿姨！”
陈澄甜甜地说了声谢谢，眼里满是感激。
张丽娟对陈澄说，“去，给阿姨洗几个水果。”
我赶忙指了指茶，“陈澄啊，你想吃啥水果自己去洗，阿姨喝口水就行。”
温晴冲她一笑，“能带我去看看你的房间吗？”
陈澄立马看向妈妈，张丽娟笑眯眯的，“这孩子，快带你小姨去转转！”
我心里清楚，温晴这招数真灵。
她们俩进了房间，我环顾四周，“这房子真不错，啥时候换的，我都不知道呢！”
“哎，大概是你生病那阵吧！都好些年了！”张丽娟附和着，也打量着四周，“以前一直住你帮我们买的那房子，早该谢谢你。”
“大嫂，你跟我客气啥？”我看着她，“李家人……就是这德行！我意思是……”
“没离！”张丽娟像是猜到我会问啥，直接回答，“但他很少回家！”
“真的一点都不管你和孩子？”我小心翼翼地问。
“很少！”
我真琢磨不透，这“很少”到底是啥意思。
“自从搬到这儿，他几乎不回来了，偶尔回一趟也不过夜，扔下点钱就走！”张丽娟声音很低，双手绞在一起，搓来搓去，看得出心里挺乱的。
“他不是跟俊安在公司里忙活吗？是不是俊安给的工资太少？回头我问问！”我故意装傻，“他不回家，都去哪儿了？”
“哎……”张丽娟苦笑，“我也不敢问，随他去吧！”
张丽娟像是破罐子破摔，满眼都是无奈。
“你就是太实诚了，当初为了他跟家里人……”我赶紧看了她一眼，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像是说漏了嘴。
她无所谓地对我笑了笑，“没事，都过去的事了，我都快忘了我还有家人。”
我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一时语塞。
张丽娟开了口：“这事还真怪不到陈虎头上，那时候，我妈实在是太过了！”这话让我有点意外。
“为啥这么说？”我有点懵。
“我妈那人特势利，她知道我和陈虎之间的事之后，就想从他那儿捞一笔，好给我哥凑够彩礼。
那时候我哥和我嫂子因为彩礼差点儿分手，我妈没办法，只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陈虎身上，你也知道，陈虎可不是个容易低头的人。”
张丽娟一脸苦笑，苦笑中带着无奈。
“我问得可能有点唐突，但……当初是不是因为你和他之间的事成了事实，你就默默地跟他定了下来？”我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动了她的敏感神经。
“不然呢？”她垂着脑袋，一副委屈的样子，“那时候这种事挺丢人的，而且，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当时已经怀孕了。
之前已经偷偷做过一次人流，谁都不知道，这次我实在不敢再那样做了，陈虎那人倔得像头驴，没人能压得住他，如果我不跟着他，我还能怎么办呢？”
她说的是真心话，但我还是挺佩服张丽娟的勇气，竟然敢自己去做人流，这得多大的胆子啊。
我觉得应该是她更爱陈虎一些，毕竟陈虎长得确实不错，而张丽娟，长相普通得很。
“所以我宁愿得罪家里人，也不敢失去这个男人，不然我可能连活路都没了，还得谢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帮我们找了个落脚的地方，我都不敢想象后果……”
“他在外面干啥，你都不清楚吗？”我直截了当地问。
她听到我这么问，有点忐忑地抬起头看了看我，有些犹豫地说，“我问过他，但他生气了，说这是我管不着的事儿，我就不敢再问了！”
“你干嘛那么怕他？”我笑着看着张丽娟，“作为老婆，关心一下老公很正常吧？”
“倒……也不是真怕他！就是觉得他是个大男人，在外面应该有分寸，问多了大家都不高兴，最后难受的还是我！”
“他……对你动手过吗？”我冒昧地问了一句。
她连忙说，“没有！他虽然倔，但从没打过我！”
张丽娟说完这句话，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问：“是不是他出了什么事？”
我赶紧摇头，“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哦……”她又尴尬地笑了笑，“他这人啊，天马行空，我行我素惯了，不喜欢被人管，别说是我了，就连他爸妈也管不了他呢？”
我深表赞同地点头，对张丽娟的观点心有戚戚。
“说的也是！李俊安那小子，也不见得有多好！”我随声附和，试图与她拉近距离。
“舒清，你是不知道，我虽然名义上还是他妻子，但实际上我们的关系就只剩下那张结婚证了。
我想，外界可能都不知道他已婚吧！更别提知道我就是他妻子了。”
“说得太夸张了吧！”我轻笑道。
她叹了口气，“真的，我没骗你，这么多年，他向来只顾自己，很少管我和陈澄，这栋楼里，认识他的人都没几个！
要不是他偶尔回来一两次，我都快忘了自己和李家还有什么关系，在李家，除了你，也没人关心我们母女了！”
“是啊，嫂子，你说得对，我们也一样。”我忙不迭地附和，想借此拉近我们的关系。
这话果然引起了她的兴趣，“怎么回事？”
我随后便说了起来。